“你是大专毕业吗?”白帆问柳清。
“我是本科毕业。”柳清答道。
“哪个学校毕业的?”白帆问。
“东大。”柳清答。
“啊?那你在公司屈才了。”白帆惊讶的说道。
“去年刚毕业的。”柳清笑着对白帆说。
“啊!光有理论还是不行。”白帆摇着头说。
“什么?我是参加全国统招的公费生,分数上线才招的。”柳清立即说道。
“啊!分数不够不要啊?”白帆问道。
“那当然了,学校要有教学质量保证。”柳清骄傲的说道。
“我柳姐水平行。”刘星帮着腔。
白帆顿时对柳清刮目相看的说道:“是啊!”然后,他又问道:“柳清,你昨天给我发短信了?”
“啊!”柳清没想到白帆会问这事,没有准备的答道。
白帆拿出手机翻看着,然后念道:“初识。”
“你拿家看去,别在这念。”柳清心急的对白帆说道。
白帆笑着说:“我就在这念,‘云雾飘渺人海茫,咫尺天涯初相识’哎呀!挺有意境呀!”然后白帆接着念道:“惊叹!莲破泥不染,一缕清风俗世流;明眸光芒射人心,笑容恰似暖心泉;百炼钢竟绕指柔,礼仪气度皆不凡;诚实说出心中感,不知读懂尔几分。”
虽然诗是柳清写的,但是白帆当着她的面念,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柳清心想,不知道诗写的好不好,白帆怎么什么事都乐意公开呢?但是看他大念诗词的高兴样,兴许很喜欢吧!
“这诗好像没完,还有下段?”白帆看着柳清问道。
“有,我还没写完呢!”柳清不好意思的答道。
“这诗是你写的,你自己写的。”白帆吃惊的问道。
“啊!”柳清轻松的答道,心想这算啥呀!论文我都写了。
“哎,你太有才了。”白帆敬佩的说道。
“你也行啊!我看你对诗也行啊!”柳清高兴的夸奖着白帆。
“我哪对诗了。”白帆惊讶的直起了身子问道。
“我看你能理解的了。”柳清认真的说道。
“啊,字倒是认识。”白帆点头答道。
“你后来自己又学习深造了。”柳清向白帆问道。
“我哪学了。”白帆实事求是的说。
“但是我看你有一种雅致的礼仪风范呀!”柳清认真的对白帆说。
“啊!懂礼是行。但是你要问我数理化更完了。”白帆说道。
“数理化不见得能用上。”柳清答道。
“什么有用啊?”白帆听到柳清标新立异的言论,立即问道。
“交际,在社会上交际是最有用的。”柳清有板有眼的说。
“我连初中都没念完。”白帆小声的说。
“你不是中专毕业吗?”柳清惊讶的问道。
“那就整个证,啥也没学着,啥也不会。初中我换了四所学校,一整就因为学习不好叫人开除了。我妈就找人转学,毕业证都是托同学带的。”白帆平静的说道。
柳清惊愕的睁大眼睛,哭笑不得的问道:“上课你竟学啥了?”
“我也没上课啊!早上在家走,直接上录像厅,花二块钱看一天录像,晚上再回家。”白帆笑着对柳清说。
柳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帆,过了半天,她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啊?”
“我小学升初中都差点没考上。卷纸拿到手后,一瞅大部分都不会,我就在那凭灵感做选择题,你还别说我运气挺好,正好分够,强上的初中。”白帆无所顾忌的说着骇人听闻的少年异事。
“你……”柳清更加吃惊了。
“我上中专时更乱。正上课呢!人家骑摩托车来接我打架去。毕业典礼时,我的头上还缠着绷带呢!”白帆洋洋自得的说着自己的光荣历史。
柳清已经变的没有承受能力了,她仅仅是听着,难以置信的听着。
“在学校里都有习武的圈子,那时候都招低年级的学弟,当时有另一个圈子也在招。我就跟一个学弟说:‘去给那个领头的一嘴巴。’”白帆兴奋的追忆着似水年华。
“啊?你让人家去打呀!”柳清吃惊的问道。
“啊!那小子过去就一嘴巴,再往这边跑。等引过来了,我们拿着书包叮当一顿打。被打的那小子,谁也没认出来,偏偏就认出我来了。有一回,我们朋友四人刚从学校出来,就被他们围上了,能有二十多人。”白帆心有余悸的回忆着。
“二十多人,你打不过的。”柳清心急的说道。
“是啊!我那时还装呢!‘嗯,怎么回事?’他们的头儿过来照我脸上就是一拳。我当时也没想到能动手啊!都有点晕了,刚想抽棍棒。身边的俩白帆们认识这头儿,他们使劲的往外一推,把我送出去好几米,我撒腿就跑。”白帆有声有色的说着。
柳清底气十足的指着白帆的腿说:“你这大长腿,跑的一定快。”好像她曾经看到过白帆少年时代追风狂奔的身影一样。
“啊!那次要打起来,我可就够呛了。但是我带棍棒了,也能撂倒他几个。”白帆心有余悸的说。
“那二十多人哪!要是把你按住了,那是根本打不过的,一定吃亏。”柳清好像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心急的说道。
白帆点着头说:“对。”他看了看柳清焦急的神情,在心中想到,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如今也是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柳清为什么还是如此焦急呢?
柳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白帆,最终确定白帆没有受到伤害后,柳清才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白帆看着柳清全面扫描的目光,这种感觉让他回到了少年时代,那时母亲经常密切的关注着他,深怕他受到伤害。白帆能感觉到柳清的与众不同,他愿意跟柳清说自己的全部往事。
白帆对柳清接着说道:“原先,我可讲究了,洗澡带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一大堆。现在就一块肥皂全代替了。”
“怪不得,你一副贵族公子白帆作派,那风流倜傥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柳清指着白帆夸道。
白帆听后,身子一斜靠到了椅子的一侧,差点栽倒,他不好意思的说:“不,现在不那样了。”
“你的习惯已经形成了。”柳清认真的说。
白帆心情舒畅的对柳清说:“我小时候很爱玩,也很爱花钱,有时候钱不够花,就偷家里的钱,一拿就是100元,再不就偷粮票换钱,那时候买烟都买五块钱一盒的。”
“那家里发现了,怎么办?”柳清担心的问道。
“打一顿呗!”白帆实话实说。
“那你现在还那样吗?”柳清惊讶的问。
“不,我现在不偷东西了。”白帆急忙辩解。
“不,不是。小孩都那样,再说拿家里的钱不算偷。”柳清也急忙解释。
“对。”白帆笑嘻嘻的说。
白帆叹了口气说:“哎,刚到这里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真的好孤独呀!”
“白帆是外地人?”柳清惊讶的睁大眼睛问。
白帆也同样惊讶的看着柳清说:“看来,你不了解我呀!我老家是华北的。”
“我根本没看出来你是外地人呀!你的口音和行为习惯都和这里的一样啊!”柳清吃惊的说。
“是呀!我已经孤身在这里打拼多年了,现在依旧没有混出个名堂来。有时我真的很想念远方的妈妈!”白帆感伤的说。
“白帆白帆,别伤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无法与命争,谁也无法做到两全其美。什么时期说什么话,一天更比一天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吗!”柳清立即安慰白帆。
“道理我都懂,只是心里不是个滋味。”白帆忧伤的说。
“我知道你心中挂念着父母,想做出些成绩告诉远方的妈妈。其实父母只要见到爱儿一眼便心安,他们不期望儿子多有钱有势,只希望他健康平安幸福快乐!父爱如山,母爱深浓,在世间只有父母的爱是最伟大的。”柳清深情的对白帆说道。
“你能及时的给予他们关心和问候,那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与回报。父母是最宽厚慈爱的,他们永远会张开双臂拥抱归家的爱子。”柳清继续安慰着白帆。
“如果不是做买卖赔了,我就不用非得上这来了。其实在家乡呆着也挺好的!”白帆心情低落的说。
“做什么买卖?”柳清关心的问。
“我十六、七岁时就和亲戚家的大白帆去新疆贩羊毛,在火车上一共带了二十万元。”白帆对柳清说。
“挣了吗?”柳清轻声的问。
“赔了。我家还在十年前借人十万元,到现在也没还呢!我家还倒过二手汽车,那时咱家院里就好几辆汽车。当时父母还花九千元给我买了一辆摩托车,那时候都没有几个骑摩托车的。我家当时有三处院套,这是到这了,原先我都没住过楼房。”白帆边回忆边说着。
“你这些事跟别人说过吗?”柳清突然问道。
“说过吗!忘了说没说。”白帆模糊的答道。
“我就喜欢那样的房子,大院宽敞明亮就跟别墅一样,广阔的空间无拘无束的多好呀!还有花草、果树、葡萄架。晚上在葡萄架下烘烤,一起乘凉看星星,共同休闲舒展、畅游天际,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悠然自得呀!”柳清无比憧憬的说道。
“我喜欢农村,那里有田野、有星星、有月亮,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白帆真诚的说道。
“我喜欢住在农村,有田野山林,小溪流水,可以看到星星月亮的地方。我喜欢无限的贴近大自然,浑然天成自然的才是最美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柳清也激动的说道。
“是挺好的。如果不赔钱,在老家有一百来万,不也挺好吗?那样就不用出来了。”白帆若有所思的说。
柳清看到伤感的白帆,顿觉感同深受。柳清在心中呼唤道,白帆,过去我没有帮助你,那是因为我不认识你。现在我帮助了你,同时也是在帮助我自己。即使今后我不再帮助你,我也会默默的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