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子显然没有社会经验,竟来了个不打自招。张雨胜和孟猎滟也认出了乞丐女,他们起初只是怀疑银子是不是她偷的,现今她一番自说,已经让他们从怀疑到了肯定。这女子衣着破烂却不失整洁。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我见犹怜,倒让张、孟二人忘了她的坏处,再说大敌当前那顾得上她人的得失?张雨胜道:“你听好,我们不是为钱而来的,外面有些恶人在找我们的麻烦,能不能帮我们避避?”
女孩颤声道:“你要我怎么帮你们?”
“你只要乖乖关上大门就好了。我们不会打扰太久的。”
女子细细打量了他一眼,看他们不像是坏人决定要帮他们。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刚拴上大门又听得一个苍老声音响起。“霜儿,这两位是?咳……”从声音传来的地方站着一位极度虚弱支着拐杖的中年男子。和这位霜儿姑娘一样,衣服上满是补丁,未说两字就咳得厉害。张雨胜是位大夫一眼就瞧出了这人重病在身,终于明白身边女孩为何如此年幼就出来当了小偷。
“爹,这几位是……是我的朋友。”霜儿话中充满了羞愧。善意的谎言没什么吧,她不能将自己偷窃之事说出来。
张雨胜和孟猎滟也没有点破她。对于这个小偷,他们没有恨此刻只有怜惜跟疼爱。大家再齐进内屋,里面非常狭窄跟阴暗。陈设更是简陋,两张床几张竹凳,除此之外可说是一贫如洗。“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还有这么大的药味。”捏住鼻子煸了煸,一副好难受的表情。这对住惯了深宅大院的千金小姐孟猎滟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贫富有分若不是孟家现在落了难,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家庭的人。张雨胜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错话,收起小姐架子。
那中年男子大约四五十岁,但被病魔折磨得有些苍老。他打量着两个陌生人,不相信霜儿的话。“丫头,你何时结交了大富大贵的朋友了?没说实话啊。”
我……霜儿一连说了几个我字,就是没有下文。张雨胜出言替她解围。“前辈不必多疑,我们是才刚认识,误入贵舍着实是唐突了些。还望你别介意!”
“还没有请教二位怎么称呼?”
张雨胜以实相告。“不敢!晚辈张雨胜,这位是我的师妹孟猎滟。”
中年人一下把眼光移向孟猎滟。“孟猎滟,这名字好熟呀,你姓孟?”
是的!孟猎滟有礼貌的答着:“还没有请教老伯尊姓?”
“老朽姓成名敬天,这位是我的义女成霜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什么?义女成霜?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成敬天苦笑道:“老朽闲云野鹤,向来独惯了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并无婚配。霜儿她虽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她是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孤儿。因缘巧合的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张雨胜总觉得成敬天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倒是师妹冒出的一句话让他有了记忆。“对了!师兄,我们孟家堡以前的管家是不是也叫成敬天啊?好巧噢!”一语激起千层浪,成敬天咳嗽得更厉害了“什么?你刚才说孟家堡?你们是孟家堡的人?”
孟猎滟答:“成老伯也知道孟家堡?实不相瞒,我们是孟家堡的人!我是孟云龙堡主的小女儿孟猎滟!”闻言成敬天脸色唰的一下子变白,情绪特别激动。“你说你是孟堡主的女儿?是真的吗?你今年多大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堡主和他夫人都还好吧?”一连串的问题,他的表情也很离谱,让人忍不住猜想他和孟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也可以说是其中肯定有秘密。因为他关心过了头,让人感觉不正常。孟猎滟也是同样的反应,仅是初次见面他是不是热心过渡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管家呀!我也是孟家的人,孟堡主有恩于我,可是我却...”言尽于此,他不再说下去。故意岔开话题。“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女子年满十五,我爹娘还有孟家的兄弟们也一点都有不好,因为他们……”孟猎滟泪流成河再也说不下去。成敬天在听闻得她年纪十五后竟全身开始抽畜起来,差点晕过去,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乖孩子,别哭!有话慢慢说。他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你们不会到这里。”
张雨胜答:“孟家堡昨晚遭劫,几百号人都被五毒教的人杀光了。师父拼死保护我跟师妹,我们才逃了出来。”
“什么?堡主和夫人还有那么大的孟家堡已经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唉!十五年了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兰天还是不肯放过孟家堡!”
“怎么?成老伯也知道五毒教?那么你应该知道孟家与她们的恩怨喽!”面对张雨胜的提问成敬天一时不知所措。表现出难以启齿的样子“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咚咚的敲门声倒是帮成敬天解了危。孟猎滟急了。“雨胜哥,想必是五毒教的人追上来了!快想想办法呀。”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能连累成家父女,师妹我们赶紧走吧!”
站住!成敬天吼了起来:“此时此刻你们准备走到哪儿去?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你们把我成敬天当什么人了?我不是外人,我就算拼了一死也要保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