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也有难处。张雨胜柔声说:“就算是明哲保身也不该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来害人。”
“没办法,谁让我身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环境里呢?”
“这是你自找的,环境再绝可是人的心不能绝呀。有问题可以想办法解决。解决的方式也有很多种。难道说只有杀人才是唯一的法子吗?你这么做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好反而多增杀孽多添人命。”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假如你身处在我这个位置你还会如此说吗?她们不死,死的就是你们!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守口如瓶那就是——死人。”
张雨胜斩钉截铁的说:“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我会想一个万全之策。至少我不会妄害生命。我也不会为了一已之私让两个弱女子做替死鬼。相反为了我身边的人我愿意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自己绝无怨言。”
张雨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能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三年前他就已经做到了。他这几句话听上去平平但细味之下相当具有震撼力。冷冰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的那股凶神恶煞之势随语顿消。“我是不是有听错,还是你在撒谎?要是人人都向你所说那样,这世界就不会是这样子了。它早就变了。”
张雨胜问:“变成什么样了?”
“没有欲望、没有追求、也没有抱负。一片死气沉沉。”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不好了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张雨胜一笑随后再言:“让我告诉你吧,它自然是变好了,没有血泪没有仇杀。只有关心互爱,情义无价再多的钱财都换不回来。大家停下手中的刀剑为何世界不可以变得如此呢。其实这世界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个样子。你说世界昏暗,事实上是你关进了黑暗不朝光亮的地方去看。虽然世上还有恶势力的存在,但到底还是好人多。”
孟猎滟心中好生佩服她师兄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师兄你说得太好了。只可惜总有个别的败类威害社会。一粒老鼠屎它能坏一锅汤。如果人人都像冷滟杀手只知杀人不停的杀人。只怕世上又是另一番景象;白骨成堆、一切的一切尽化成灰。是吧!师兄我说的可都对?”
他点头答:“对极!如果人人都像冷...”说到冷字他忽的改了口。冷冰冰未听到下文已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了。“要是人人都像兰天一样,只怕被毁一次还不够。大家何必要打打杀杀的,难道平平安安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人也不应该有好坏,正邪之分。更不应该有怨有仇。”
两个不同的世界在师兄妹二人口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自然在冷冰冰的脑海中形成了鲜明的假想图。一幅如张雨胜所说阳光普照,国泰民安,人人和平相处个个欢声笑语。一片安乐之景,大家忘了忧伤,没有悲伤没有眼泪。甚至丢掉那该死的刀剑。冷冰冰想到此不禁自露笑意。而另一幅则如孟猎滟所讲。大街小巷,深宅古林早已不见了半个人影。到处空幽幽惨兮兮的,阴风瑟瑟吹来这儿早已没有了鸟语花香。歌声阵阵。取而代之是堆堆白骨、血迹斑斑、落叶片片。时不时的有鬼影出现有幽灵哭喊。这一幅景象是那么悲惨,叫人心惊胆寒。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恐惧!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占据她心。因为造成这种悲剧性的大毁灭有她一份,真的是自己造成的吗?细想之下答案不是。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受命运摆布驱使。从小就可悲、可怜的女子罢了。冷冰冰望向张雨胜,看不到他脸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状态。对张雨胜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欣赏。
孟猎滟久久不见她有回应忍不住回头一探,却见冷冰冰目光呆滞神情古怪。便知她另有所思。趁冷冰冰松懈毫无防范之际大步向前,将剑指向冷冰冰的咽喉。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她不料想这么容易就制住了对方。
“我们也不要再多啰嗦。今日前来不是要谈世界景象,更没空听你在这胡说八道磨耗时间。可听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八字?我们今天是来找兰天的。快说她在哪里!我们要跟她决一死战。”
冷冰冰这才回过神来,她必需面对现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一点。当真以为你制得住我吗?你最好把剑拿开,少丢人现眼。怎么才一会儿就忘了我给你的警告了?”孟猎滟仰仗师兄一旁壮胆也不似刚才那般胆怯了。想起爹娘的惨死和自己的血誓不由得怒火中烧,胆量也倍增。“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惧怕你几条小虫子吗?你的小虫伤得了别人却未必伤得了我和我师兄。你吓唬别人可以,我却不吃你那一套。”
冷冰冰听言讽刺道:“噢?这么说来,过了三年了你人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师兄背后让他替你挡剑的缩头乌龟喽!你说天不怕地不怕,今儿我就非让你感到害怕不可。”
音落。右手轻动不知她从何处弄到一条白绫。猛的飞出直套牢张雨胜。冷冰冰一拉,张雨胜这个大活人竟被带动飞了起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冷冰冰的浴池中。下落之时水花四溅,当真是绝。好在浴池够大能承受二人在内也不嫌挤。与此同时冷冰冰双手连动,动作快到极限,左手上引将孟猎滟的剑荡开了去。孟猎滟还未看清这是什么剑法。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这股力量太强自己差点抓不住剑柄。冷冰冰急转右手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屈指成爪指甲倍增长度。紧掐他左肩。可叹张雨胜身怀惊世武功,此时美女手下什么天灵剑法、孟家剑法。一招都使不上来。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