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怎么弄成这样?”他…他这是从火堆里出来吗?衣服有被烧到的痕际,头发很凌乱,脸上更有‘烟薰妆’打底。请问,眼前这位真是那风度翩翩年少有为的张少侠吗?
“我没事!只是在聚凤楼为了救一位姑娘,冲进火场不小心伤到了膝盖。”张雨胜一回到孟家堡,就听到猎娇传来一惊一乍的声音。都怪那火太大,才会搞得这么狼狈。
“聚凤楼!”猎娇声音分贝更高。那不是有名的妓院吗?曾经温柔乡一夜遭屠,致使另一烟花场所聚凤楼趁势兴起。难道说张雨胜也不免俗,竟去妓院寻求安慰?
“你不要误会了!”
她相信!张雨胜所说的每个字她都相信,其实没必要多解释的。他人品如何,这么多年猎娇能不了解么。“你喝酒了?”她闻到他身上那剌鼻的酒味。
“嗯!喝了。”
张雨胜最近心情不好意志消沉,孟猎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很想帮他走出情关,解铃还需系铃人,可叹自己不是那‘系铃’之人。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在背后替他收拾起一地伤心。“膝盖伤了,那我扶你进屋休息!”
头重脚轻站立不稳。猎娇刚过来,他支点不稳向前倒去。他与她同时摔倒在地,几乎是男上女下的全包围姿势。只是一个美丽的偶然,孟猎娇还是动心了,又喜又羞…
如此近距离接触,张雨胜此刻才发现猎娇生得很美,脸部轮廓竟与冰冰有几分神似。正因如此,他看她的眼光变得好柔好柔。恍忽中,他喃喃念出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冰冰……”
除了冰冰就是美酒!孟猎娇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她推开张雨胜自行站起来。紧接着抓起他衣领,用力摇晃着他。并道:“你给我起来!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我知道是你呀,姐!”这称呼是与孟猎滟成亲后改的。实际上年龄,孟猎娇比他还小一点。
“你不要这样叫我。我不是,也担当不起!”
“你是小滟儿的姐姐,不也就是我的姐姐吗?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总之…我说不行就行!”打死都不可以叫姐!妹妹不在,她也越来越藏不住自己情感。以前许诺下,未光复孟家堡前便绝不涉及感情的豪言壮语成了空话。
“随便吧。”他炫耀的扬扬手中酒瓶,仿佛那是世上最稀有的宝贝。喝上一口神情满足,仿佛喝的是天下少有的琼浆玉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张雨胜已颓废至此!
孟猎娇气愤之余夺过他洒瓶将其摔得粉碎。“别喝了!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无敌克魔星呢,我看你纯纯粹粹一酒鬼!你每天喝得烂醉如泥,我真不知道你是在为妹妹的死难过,还是在为冷姑娘的所为伤心?举杯消愁愁更愁!难道说在你心中,除了她们别的都不在重要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好心疼。为了我,为了孟家堡,可不可以请你振作一点?”
说起容易做起来难。他又何尝不想振作?只是为情所累,冰冰是他的大仇人这个意念压得他窒息。“别光说我了。你亲妹妹死了,你和我一样难受吧?”
一针见血啊!妹妹尸骨未寒,成霜也昏迷不醒。身为孟家堡的新任堡主,大大小小的事情像山一样堆积了下来。真的好累好疲惫。孟猎娇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可不可以借你肩膀用一下?”
“干嘛?”
“我想哭啊!”
“借吧!”他很大方的。
得到允许,猎娇吸吸鼻子很自然的靠在他肩膀。“好想这样靠在你肩头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我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干了。尽管遭受了一系列沉重的打击,可我还得伪装坚强。因为责任重于泰山!”
“对不起,是我忽视了我的责任。你比我坚强,这点我自愧不如。”
“爹娘走了,妹妹也离我而去。我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我无助、我孤立无援!”
“不!你不是孤立无援。你还有我,还有孟家堡这么多兄弟姐妹。”
自我陶醉,再说下去她会当真的。这就是所谓有情人的悲哀。“谢谢你!我希望你记住刚才说过的话,你永远不会让我孤立。”
有些事情还是摊开来谈比较好。张雨胜问道:“师妹走时再三要我好好照顾你,她是有意把我和你凑成一对吧?”
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猎娇听到此已知下文。低着头脸上微微涨红。“不要再说了,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可又能怎样呢?在你心里除了冷姑娘还容得下谁?是你的痴心和专情打动了我,如若不然感情就变了质。看着你和冷姑娘出双入对我也很嫉妒,可一个连心里话都不敢讲出来的傻女孩,有什么资格入得了你的眼呢?所以我选择了默默祝福你。”她抬起头,忐忑的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做多情?”
好善良的姑娘,张雨胜听了为之感动。貌似多情的不只孟猎娇一个。他摇摇头肯定的答复。“不会!感情本身没有错!”
“名义上你是我妹夫,可我…可我却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心里爱着冷冰冰,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是喜欢你!”终于大胆表白。
张雨胜无语,又一朵炫烂的大桃花。要知道和他拜过堂的猎滟才仙去不久,若此时和她姐姐感情发展太快…
“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代替冷姑娘,所以,你不用急着表态不用急着答复。”时间,他们还有很多;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冰冰离去、猎滟逝世、成霜重伤,回首间,他身边剩下的女子只余猎娇了。好吧,这个问题压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