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惊魂就这样落下帷幕,水凝儿很好地封锁了一切消息,包括南宫澈受伤之事。至于女王下旨捉捕一位副官,并未引起朝中众臣的在意,毕竟比起暗杀女王事件和紧张筹备中的庆贺大典,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
但是无论水凝儿怎样隐瞒,还是瞒不了一个人,那就是拥有特殊地位的国师雪吟风,如此重大之事,侍卫们不敢不报。
翌日早朝过后,水凝儿在用早膳之时,内侍便来通报国师请求觐见。
“国师用过早膳了吗?若没有一起来吧。”水凝儿含笑看着神情凝重的雪吟风,知他因何而来,也知他为何脸色难看。
“谢陛下,吟风已用过了。”雪吟风恭敬行过礼后,抬头蹙眉道“看来吟风打扰到陛下用膳。”
“不妨事的。”水凝儿吃完盘中的芙蓉糕,接过内侍递上来的香茗,挥了挥手,下令道“撤了吧”
随着女王的一声旨,内侍们纷纷上前,将所有菜品放入一个个鎏金漆盒之内,端出宫去。等收拾停当,水凝儿让所有内侍退出,只留下国师一人。
“昨晚是怎么回事?你遇到杀手了?”等侍从都退出后,雪吟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呵呵,这么点小事也瞒不过你。”水凝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小事?有杀手拿着剑对着你,你差点命丧他手,还算是小事!”水凝儿的轻松让雪吟风的眉头蹙得更紧,一抹沉重掠过清俊的眉目。
“但我毕竟命大,有惊无险不是吗。好了,别担心我了,我这不是好好得站在你面前吗?”水凝儿含笑安抚着他,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吟风,你教我武功吧,与其靠人不如靠己,何况我发现那些所谓的大内高手实在是靠不住。”
她的安抚并没让雪吟风的脸色有所缓和,他深刻地记得在他得知昨夜之事后,那抹慌乱、紧张和担忧。直到现在,哪怕是看见她平安无事的在他面前,那种惊心、无助的感觉仍然在他心中激荡。
“你要学武?”虽然她所说的不错,但他知道练武的辛苦,担心她会吃不消,犹豫了一下,仍然不赞同地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学武太辛苦,你……还是让我去挑几个高手保护你吧。”
“可是,我怎么发现所有的高手都在与我为敌,而在这些人面前,那些大内侍卫简直是不堪一击。”水凝儿白了他一眼,若是在现代,她哪会提此要求,一只手枪便能解决所有问题,见到那些黑衣人飞檐走壁、以一敌众,即使她学不到他们的本领,但学个一两成估计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是……”雪吟风还在犹豫,同时也在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悲哀,是他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她才会提出学武的要求,他……空学一身武功,又有何用……
“好不好嘛!人家难得求你一次,你就答应吧!喂,你要不答应我,我就去找别人了。”水凝儿眉目含笑,嘴角弯弯,上前轻扯着他的衣袖,连恳求带威胁,哪里还有往日高坐朝堂的威严和霸气,十足十的一副小女儿撒娇之态。
她难得显露出的娇媚之态,让雪吟风看痴了,他无语凝视着她,以眼神牢牢地锁住她,将她此时的娇嗔妩媚印入心中。
雪吟风的凝视让水凝儿忍不住低下头,她只觉自己双颊发烧,心跳如擂鼓,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迷茫,轻轻放开他的衣袖,她缓缓转过身,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同样灼热的目光,为何却给她不同的感受?昨夜在马车上,南宫澈望向她火热执着的目光,她不是没有感受到,甚至他对她的情,她也了然如心,但那只会让她不自在,只会给她带来困扰,让她不得不用话语打破那时的沉默与尴尬;而此时雪吟风的目光却不同,他深情的凝视带给她欣喜、让她羞涩,甚至让她在期盼着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期盼……
水凝儿背对着他沉默不语,让雪吟风误会她在气恼他的固执,他有些着急,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支支吾吾地喃喃道“我……我并没说不教你,你……”
知道他误会了她,她不禁回眸望了他一眼,见到他不知所措的窘态,让她不由嫣然一笑,不同于她平日淡淡的浅笑,这次是发自真心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般的绝美,让雪吟风只能怔怔地望着她,痴醉在她甜美的笑容中。
“这是你答应的,不可反悔啊!”含笑瞥了他一眼,水凝儿眼中笑意流溢,笑容中饱含着莫名的羞涩与欣喜。
……
长袖翻飞,如出岫之云,剑光点点,似满天银雨,婀娜飘逸的身影,行云流水的剑招,一套落英剑法在水凝儿手中,是那般曼妙空灵,不过却让一旁看着的雪吟风频频摇头。
她天资聪慧,一点便透,这套落英剑法在她手中使得有模有样,但因她没有内功根基,一套剑法使出来,美则美矣,却无劲力,发挥不出这套剑法的威力。
“怎么?我哪里错了吗?”挽了一个剑花,侧目瞥见雪吟风的摇头,水凝儿收了剑招,挑眉问道。
“不,没有错。不过……剑招好练,但内力却……”雪吟风蹙眉如实回道。
“我知道,我会专心去学,努力去练。”水凝儿挥着剑,含笑问道“你说我若是这样练下去,大概多久我便能自保?”
“像你这么聪明,若能坚持不懈,三年便能有小成,五年之后,江湖上一般小角色便已不是你的对手。”见她香汗淋漓,雪吟风将她拉近,从袖中掏出手帕,温柔地为她擦拭额头汗渍。
“五年!”水凝儿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用这么长时间,莫说五年,即使是三年,她也等不及,恐怕到时她早就死于他人之手了。
“你以为呢,练武哪有那么轻松,你该不是以为能一蹴而就吧。”雪吟风满脸狐疑地望着她。
水凝儿眨了眨眼,尴尬一笑,她是没想到练武会如此辛苦,她反应灵敏、资质又高,她还以为辛苦练个几个月便能有所小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