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臣一时性急,忘了忌讳,万请陛下恕罪!”察觉到自己失言,南宫澈心惊地瞥了水凝儿一眼,跪倒在地,目光闪烁,满脸惶恐。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回答孤王呢。”柳眉微颦,水凝儿迷惑不解地盯着他。
“这……这……”南宫澈犹豫了片刻,方才支吾道“容帝这个名字……是奉天国的忌讳,陛下如果真想知道,只需向国师询问便是,南宫澈不敢再妄言。”
见他面色,知道他是不会告诉她的,水凝儿无语地笑了笑。
提起容帝,竟然让南宫澈脸现惊惶之色,看来此事真是非同寻常,这更加勾起了水凝儿的好奇心。
既然他不愿提及,她也不会强求,再向别人打探也就是了,水凝儿将容帝和纳兰叶这两个名字记在心中。
“我对陛下的情是不会改变的,我是不会放弃的,决不放弃!”
南宫澈轻微却坚定的话打断了水凝儿的思绪,她抬起头,有些无奈地望向他,缓缓摇摇头,道“执着虽是难能可贵,但也得视情况而定,孤王已表明立场,将军何苦如此固执呢。”
“如果陛下喜欢一个人,是否也会轻易放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定会用行动打动陛下的。”抿着嘴,南宫澈眼中尽是执着与诚挚。
既然他今天能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就不会轻易放弃,他就不信她会是铁铸的心肠,他会打动不了她。
无奈转变为苦恼,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水凝儿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苦笑。
他的一句“如果陛下喜欢一个人,是否也会轻易放弃?”触动了她,是的,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不会轻易放弃,既然她都不曾放手,又怎能要求他放弃呢。
她在想是否雪吟风当时也是她现在的心情,无奈、苦恼,还有一些不耐烦,却唯独没有一丝的喜悦和心动。
世事真是难遂人愿,她喜欢的人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她无心的人却对她执着不放,看来老天是嫌形势不够复杂、她还不够点背,非要在这种节骨眼弄出个南宫澈,让她烦不胜烦。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除了雪吟风,其它男子再难走进她的心,南宫澈对她的情,她懂,但却无法接受。
她拒绝的话已经讲明,若是他在执迷不悟,便与她无关。现在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等他经过努力后发现依然打动不了她,应该会放弃吧。
“这个话题我不想再提,若是没事,你退下吧!”深吸了口气,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挥手让他退下。
南宫澈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出,她也不想再听他的话了吧。
深深望了她一眼后,他并未开口,转身退出御书房。
……
在以后的几日中,不知怎的,容帝、纳兰叶这两个名字始终萦绕在水凝儿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旁敲侧击地试问了下其它大臣,未想这些大臣的怪异反应竟比南宫澈有过之而不及,或支支吾吾、不明所说之意;或战战兢兢、跪地不住喊“陛下英明”“臣该死”之类的话语……只有丞相张冲的反应还正常些,惊愕了片刻后反问她如何得知这两个名字。
有意思地不光是群臣的反应,她在无法求证之下,只得让隐身暗侍探查此事,未想最忠诚她的暗侍也面露古怪之色,低头沉默不语,不愿领命,这不得不让水凝儿更加地好奇。
容帝、纳兰叶这两个名字便如魔咒一般,让人谈及变色。水凝儿缓缓扬起玩味的笑。
她就不信她查不出端倪,既然无人愿意告诉她,她就去查找宫廷密卷,相信即使没有纳兰叶的情况,也一定会有关于容帝的记载。
主意拿定后,水凝儿传唤宗卷府管事,秘密前往宗卷府查找宫廷旧卷。
面对成堆的旧档,水凝儿一目十行,希望能从中找出她想知道的事,可是经过几个时辰的翻阅查找,她失望了,她只找到些涉及容帝的只言片语,仅仅知道容帝是奉天国第四任国君,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深得臣民爱戴,可惜却英年早逝,仅仅活了二十八岁。
所有容帝时的卷宗中,竟然没有一处地方提及到纳兰叶,水凝儿懊恼至极,有些负气地甩丢开手中涉及容帝的最后一份的卷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随着“哗”的一声,甩出去的卷宗竟然将其他堆积的文卷洒落在地,一时,地上全是铺开的文卷。
冲天翻了个白眼,水凝儿苦笑连连,这下好了,她不但没有查到一丝的线索,还得在这里做义务劳动,整理这些文卷。
她黑着脸,不情不愿地蹲下身,认命地将一份份卷宗拾起,堆放到一起,至于分类的工作她可做不来,还是留给宗卷府的人干吧。
忽然间,她停下了动作,脸露诧异之色,拾起地上一份不起眼的文卷,仔细翻阅起来。
这是一份帝王起居录,上面写着她传说中的“生母”兰贵妃在临终时与先帝的见面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