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街头,此时已变成森严壁垒,金内侍和楚云轩等侍卫们察觉女王的失踪,四下寻找,未见其影踪,再也不敢怠慢,急忙调动京城卫队,封锁整个京城,挨家寻找水凝儿下落。
街上冷冷清清,两行站立着穿戴威严的皇家侍卫,偶尔有几个畏畏缩缩的行人,也受到了严格的盘查;搜查过的家户都紧闭窗门,唯恐祸及自己。
只有,街头拐角处的一幢三层酒楼,顶层上一扇窗子虚掩着,有人从里面窥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少爷,你回来了!”在窗边的一位中年妇人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张的表情顿时松了下来,忙将窗户关闭,迎了上去,道“不知街上发生什么事,气氛忽然间变得紧张,我一直在担心少爷的安危。”
“我不会有事的!”走上楼的人面如冠玉、优雅斯文,一袭白色的长袍,腰间的翠绿色的坠玉,衬得他清华俊逸、如风润泽,竟是水凝儿在街头错认的沈忆尘。
端坐在椅子上,接过妇人递上的茶杯,沈忆尘似陷入沉思之中,这时的他,目光锐利深沉,与之前那柔弱的书生模样判若两人。
“少爷,出什么事了?”妇人不解地问道。
“我见到她了!”沈忆尘抿了下薄唇,扬眉神秘一笑。
“她?难道是……”妇人一惊,望向他。
“嗯,奉天国的女王,她女扮男装微服出宫,我等她很久了,这个机会,我又怎会错过!”沈忆尘眼里充满复杂的神情,面上却无表情,仅仅扬起嘴角笑了笑。
“唉,少爷糊涂,若是她认出你是……”妇人话并未说完,但接下的话,她相信他是懂的。
“别担心,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坐稳这奉天国的宝座。”沈忆尘目光闪烁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再次陷入沉思中。
在她登基接受百姓叩拜时,他在远处见了她一面,当时他很惊讶,新继任的新君竟是如此年轻的女孩子,他很怀疑,这样年轻稚嫩的柔弱女子能否处理好尔虞我诈的朝堂争斗。
他怀着否定、甚至有些看好戏的态度,等待着她被人挤下台,没想到,她不但坐稳了这个位子,而且还游刃有余。
这让他有些惊诧,但更多的却是恼火,这让他决定亲自会会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派人一直秘密监视着她的举动,等待着她出宫的机会,这个机会,他把握住了。
撞她是他有意的,他也早知她的身份,但他却未曾想到,她见到他时,会那般惊喜,那时,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喜悦的光芒甚至耀花了他的眼。
她将他紧紧抱住,这让他差点惊跳起来,他几乎就要出手,但他最终还是忍下了,没有阻止她的拥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由她身上传来的沁香迷乱了他的心。
冥儿,她一声声呼唤的名字,他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妒忌这个让她牵挂的人。
她很快察觉到她认错了人,那原本明亮的眸子,竟如乌云遮日般蓦然变得黯淡无光,而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竟然随着她黯然的表情而揪紧,这让他很恼火,很恼火……
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沈忆尘手中的茶杯碎裂,茶水混着被瓷片割破而流出的鲜血,滴滴留在地上。
“少爷,你……”妇人的惊呼声随之响起。
沈忆尘放开手中的碎片,无表情地看向妇人,目光复杂难懂,这一刻,他的心竟有苦涩的感觉,她是他的敌人、他要对付的人,却也是这个世上唯一能牵动他心的人,他该何去何从……
……
“原来是这样!”听完水凝儿讲完整个事情的缘由,容梅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原本戒备的目光也慢慢消退。
她曾听追风提及女王继位前后情景,知道水凝儿所说非虚,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我想知道二十八年前的事!”水凝儿诚挚地问道。
“二十八年前?那时我才十几岁,一晃就二十八年了!”容梅儿叹了口气,缓缓将二十八年前皇宫所发生的一切娓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