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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朵缓缓地睁开眼,黎白远依旧近在咫尺,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陌生。

“黎白远?不……”她喉咙有点干涩,推开他,目光不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是……”

骗子!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情不是愤怒?按照原来的她,知道他从开始就在骗自己明明会很生气,为什么只有心痛,就像是真的得了心脏病一样的痛?

他抬手黑色的衣袖停留在辜朵白皙的颊边,拭去从她眼眶里溢出的泪水,舒展在袖边的卷云纹粼粼泛着微光:“怎么哭了?”他眸里隐隐有着淡漠,又夹杂着难辨的温柔,面庞上的不见悲喜的表情略显僵硬。

空中,玄凤满眼的不敢置信,僵硬了双翼直直的掉落下去,摔在就在刚才消散掉了浓黑的木屋顶上,忽的化作一道白光回到辜朵手里的吊坠里。

辜朵吸吸鼻子,压制住心里奇怪的情绪,硬挤出一句玩笑:“被你好看哭了。你看,玄凤都不会飞了,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落雁,不,落鹦鹉?”

他手指抚平辜朵强挤出的笑,然后捂住了她的眼:“如你所愿我现了原身,你也该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了。”

辜朵没明白他的意思,忽然,只觉得骨子里一阵发冷,就像失控那天的情况,她将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愧是吾主,奴家藏得这么好,还是被您发现了。”

声音响起,辜朵骨子里的寒意陡然消失,她顿时发现身体松快了许多:“怎么回事?”

黎白远收起捂住她眼睛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他冷哼一声,将袖一甩,一道银光闪过,一抹红影凭空闪现在马路的那头。

那是个红妆女子,她的脚下那方黝黑的柏油路面上,因为她的出现竟开出大片的曼珠沙华。妖冶的红色连着她的裙摆,花不在是花,仿佛是她那身裙裳的延伸。

“谎言从来都是最诱人的蜜糖,”她闭着眼,手捻一朵曼珠沙华凑上鼻尖,仿佛是嗅到了鼎好的香味,那鲜红的唇瓣勾起一道微妙的弧,“可惜见血封喉。”

辜朵看到她闭起的眼,但这样丝毫不减她的妖魅气质,孤傲的立在那里,天地似乎都因她而失色。辜朵忘记了呼吸,痴痴地看着她,幼年时的梦靥,那个念着她听不明白的话语的、那个被铁链囚着锁骨的女人,模糊的身形与面庞,这一刻渐渐清晰起来。

“黎……”辜朵颤抖着声音一把抓住黎白远的手,“你还记得,以前和你说的,一直做的噩梦吗?”

黎白远握着她的手,有力的捏了捏,目光投向那个红色身影,语气冰冷的道:“你千方百计的融进辜朵体内逼我现身,只是为了说那些废话?”

“自然不是,”她说着,伸出舌头舔舐下自己的唇,就像美味已经到了嘴边,“奴家只是想提醒吾主,这世上还有一个我,而她……”她说着,微微转头向辜朵,“她的魂、她的魄,都会成为我新生的祭品。还请吾主不要忘记。”

辜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记忆里,那像是远古的吟唱一般的声音翻涌而出——以汝之魂,塑吾之身;以汝之魄,塑吾之灵……

辜朵寒毛直立,一把推开黎白远,叫道:“你是谁?你们什么意思!”

对方却放开手里的花,指尖拂过自己闭着的眉眼,嘴角勾着一道嘲讽的笑,似乎还看着辜朵:“即便我说出了真相,想必吾主也会千方百计的让你忘记。”

她说罢,用她那白皙细白的撩过背后的头发到胸前露出左耳上一点莹红,泛红的发尾随风而动,她整个人变的虚幻起来:“米妍就做我送你的见面礼吧,不用谢我。”

“站住!”辜朵奋力催动自己少得可怜的法力使出锁魂链甩向对方,她目光灼灼,脸色却因此大失颜色:“你是谁?”

始料未及的,锁魂链竟然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她却不见丝毫损伤,回头嫣然一笑:“我?奴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残嫣。”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到了西边,噗通一下,溅起几道红光映在天边,然后,整个天都黑了——入夜了。

辜朵紧抓着锁魂链,看着残嫣在她眼前彻底消散,脸色愈发的惨白。

“锁魂链是拘不住她的,”黎白远上前,一手扶着她,一手顺着她的手腕将锁魂链从她手中取出,“收起来吧。”

辜朵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再睁眼时那双黑瞳变得黯淡起来,她已经没有力气把她的情绪告诉他,只能淡淡的:“你准备抹去我多少记忆?”

“乖,睡吧,睡一觉什么都忘了就好。”他站在他身后,将她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浅吻她的眼角,声音柔和的就像几好听的催眠曲。

“呵呵。”辜朵无力地闭上眼。才多久啊,有一个礼拜吗?她还记得那天操场上,她要抹掉他的记忆,没想到最后,却在今天,让他得手了。

黎白远将袖一甩,到点准时亮起的路灯下,融为一体的两道身影瞬间消失,掩映在墨绿色的木槿其中的木屋微微一亮,夜风拂过秋叶,门前木牌缓缓出现三个古朴的隶书——夜半开。

木屋里,夜半开的布置微动丝毫。贴着天花板的仿古栅格式羊皮灯里悠悠走下一个白色衣袍的男子,环胸而立,冷眼看着怀抱辜朵的黎白远道:

“你自说自话起来总是这么顺手。”

黎白远一眼都不看白衣飘飘的月酬,抱着辜朵往她的房间走。

“为什么不杀了残嫣,就像当年你……”月酬话才说一半,一把冰锥直刺他心窝将他的话打断。

黎白远回头脸色阴沉:“我虽然杀不了你,但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月酬,低眼看向辜朵,“告诉残嫣,下不为例。”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抱着辜朵进入房间。

“呵,”月酬苦笑着拔去刺在心窝的冰锥,“没有她,才叫生不如死。”

握在他手中的冰锥随着他一字一句寸寸碎裂,他看着手心的碎冰,痴痴的自言自语:“既然残嫣能以汲取他人魂之之力的方法让你继续发芽,那我就能放心拼上我的所有来继续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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