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图坦卡蒙便甩手走出了屋子,
感觉到图坦卡蒙已经离开,安琪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刚一放松,整个人便虚脱的昏了过去,在昏过去的时候,安琪云嘴里仍然不停的说着,
“我不是奴隶,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不是,不是......”
屋外早已经听到异常,想要冲进来的珂衲扎,终于在努科扎跟着图坦卡蒙王离开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屋,
正好看到昏倒的安琪云,她忙上前扶住,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小姐?”
听着安琪云嘴里的念碎,珂衲扎忍住泪水努力的搀扶着眼睛昏迷的安琪云向床边走去,
小姐,您一定不能有事啊!
好不容易将安琪云搀扶着躺在了床上,珂衲扎皱紧了眉头,跪在安琪云的床前,守护着她,
刚开始的时候,安琪云满脸的惊恐,即使已经陷入昏迷,眼睛紧闭着,但嘴里仍然不停的碎碎念着,有些苍白的小脸也纠结成了一团,任谁看了,都忍不住的怜惜,
珂衲扎忍不住轻轻的拍打着安琪云的手背,小声的安抚着她,
“小姐,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王已经走了,”
许是这种安抚有了作用,安琪云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嘴里也没再念碎了,
珂衲扎见安琪云呼吸已经平稳,她收回了安抚的手,站起身来,寻思着去外面打点儿水来为安琪云擦擦脸,顺便找找看有没有能让安琪云脖子减轻涩疼感的药。
因为珂衲扎知道,脖子被人掐过以后,那感觉很不好受,毕竟她一个奴隶,经历这些事是很平常的了,
思及此,珂衲扎刚转过身走到那张触目惊心的桌子前,就有侍卫冲进了屋里,
见有侍卫前来,珂衲扎首先想到的是安琪云,她立刻退回到了安琪云的床前,张开双手挡在前面护卫着她,眼里射出坚毅的目光,
她必须要保护小姐!
进入屋内的侍卫分开站在了门的两边,接着努科扎再次走进这葬邸,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侍女,
努科扎有些抱怨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安琪云,而后对身后的侍女下令道,
“去将她抬上撵,”
是啊,他原本是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按理来说,他应该时刻不离王的身边,保护着王,随时做好为王牺牲的准备,可是自从这个异族女奴出现后,王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令让自己离开王的身边,而这些命令也全都跟眼前睡着的这个女奴有关,离开王的身边,如果王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视图坦卡蒙为心中的神灵的努科扎当然是很不待见安琪云的了,
珂衲扎在听了努科扎的话后,楞了一愣,很快,她回过神来,
听努科扎大人的话,小姐不会再被关入牢里,可是,努科扎大人这是要带小姐去哪儿呢?
珂衲扎还在思索着,此时侍女们已经走上前来,
珂衲扎想要阻止那些侍女触碰安琪云,可是她只有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她怎么可能抵的过五六个侍女,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琪云被那些侍女小心翼翼的抬出了屋子,
珂衲扎忙冲上前跪在努科扎的身前,见努科扎欲转身离开,珂衲扎心里一慌,伸出手拉住了努科扎的百褶裙,
百褶裙被拉住,努科扎皱着眉低下头,看着珂衲扎拉着自己百褶裙的手,想要一脚踢开珂衲扎,可是在看到珂衲扎一脸的惊慌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忍心出脚,
而珂衲扎顺着努科扎的视线一看,也吓的慌忙松开了手,她自己,自己如此下等的女奴是不配去触碰努科扎的,犯上,会被处刑的!
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的命是小姐救的!为了小姐,自己连死都不怕!
珂衲扎趴跪在地上乞求的询问着,
“努科扎大人,您是要将小姐带到哪里去啊?请带上贱奴吧,让贱奴能够继续伺候小姐!”
努科扎低头若有所思的盯着珂衲扎趴跪在地上有些发抖的身子,良久,他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门,
珂衲扎见努科扎竟没有反对,也忙起身返回床边,从床的内侧拿出一把匕首带在身上跟着努科扎离开了葬邸,
一路走着,珂衲扎发现她们现在正朝着王的侧殿走去!
一抹惊讶自眼底划过,但很快珂衲扎又恢复了正常,走在安琪云躺着的撵旁边,珂衲扎担忧的看着撵上昏睡的并不安稳的安琪云,
或许是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强拉着进入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安琪云先前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凝起,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也开始有些细汗微微沁出,
跟在一旁的珂衲扎不停的用手帕为安琪云擦拭着,
终于,抬着安琪云的撵到达了目的地,
皇宫的侧殿,图坦卡蒙妃子们所住的地方!
努科扎吩咐侧殿里的奴隶小心翼翼的将安琪云抬放到了一间寝宫的床上,便离开了,
离开的同时也带走了那群侍卫,不过却将那六名侍女留了下来,并吩咐她们好生照顾着,
努科扎走了没一会儿,一直为安琪云治疗后背伤口的僧医也来了,从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看的出,他定是一路疾跑过来的,
大概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僧医开始为安琪云检查,大致检查了一番,僧医在确定安琪云没什么大碍以后,他为安琪云后背的伤换了药,
又为安琪云的脖子擦上了一层绿色的膏状物,然后将一个装着白色膏状物体的盒子交给了珂衲扎,
叮嘱她,安琪云脖子上擦着的绿色膏状物最后会变成干粉,变成干粉后,用清水洗净,再抹上这白色的膏状物,就不用管了,白色的膏状物最后会变成透明的,第二天脖子上的痕迹应该就会消褪了,
叮嘱的话说完后,僧医便离开了,侍女们因为没有得到退下的命令,也都站在寝宫门口不敢离去,而珂衲扎则一直守在安琪云的床边,为她擦汗换药,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一早,
而此时已经完成任务的努科扎回到图坦卡蒙的身边,
努科扎站在浴池门口,恭敬的低垂着头,向图坦卡蒙汇报着刚才任务的完成情况,
“僧医已经去了?”
在听完汇报以后,图坦卡蒙紧皱的眉头有了一点舒展,但却仍然还是凝着眉,只要一想到安琪云有可能离开自己身边,图坦卡蒙的身上就散发出一阵寒意,
“是的,王,属下离开后没多久,僧医就已经到了,”
虽然不明白王为什么会在回来的路上忽然下令让自己带了那异族女奴去侧殿,并通知一直为安琪云医治的僧医迅速赶往侧殿,但从王现在的情况来看,怕是王已经对那个女奴起心了,不过就不知道王自己发觉没有。
听到僧医已经去为安琪云看诊,图坦卡蒙悬着的心也顺平了,
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控,差点儿掐死了安琪云,图坦卡蒙就有些恼火,但却不明白,自己心神不宁,恼火的是谁,是自己?还是......
不愿再多想,泡在水池中的图坦卡蒙双脚伸直,整个身体便下滑的沉入了水里,
他到底怎么了?!那不过是一个女奴而已!......安琪......天使......“我不是奴隶,我不是!”......
一想到安琪云那坚定的否认,图坦卡蒙原本已经平息的怒气又冲上心头,他从水里猛的站起身来,走出了水池,
水池边跪着的女奴立刻上前为图坦卡蒙擦干身体上的水珠,那女奴在看到图坦卡蒙那完美的男性胴0体以后,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脑子里幻想着图坦卡蒙抱着自己的情景,
虽然夜晚的图坦卡蒙很是残暴,但在皇宫女奴的心中,
王永远是她们心目中最完美的人,最圣洁的神,
而皇宫里的女奴也大都有着同一个幻想,
如果能被王抱一下,就是死,也值得了,
可是,幻想始终是幻想,成不了真,
在女奴为图坦卡蒙穿好那手工缝制的带有金丝线的百褶裙后,图坦卡蒙走到水池边自己佩刀所放置的地方,一把抽出佩刀,
一个转身,便将刚才为他擦拭身子的女奴的头颅给砍了,顿时,血从女奴倒下的项颈中喷射出来,染红了水池中原本清澈的尼罗河水,
嘴角残忍的勾起,
别以为本王没注意到你在想什么!你个下贱的东西,根本连想,都不配!!
“努科扎......”
转过头,图坦卡蒙的眼里满是杀戮的盯着努科扎,声音低沉而沙哑,
哎,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王又要发泄了......
努科扎遵命的低垂着头,顺从的跟在图坦卡蒙离开的身后,
哎,每次王出现那种眼神的时候,就会和自己打斗,而每次,自己都会伤痕累累,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受伤并不是因为谦让,而是自己实力本来就不如王,
一想到自己又得有几日不能随身保护伺候图坦卡蒙,努科扎的眼底就浮现出了难过,
而浴池这边,自图坦卡蒙前脚离开,原本趴跪在地上的奴隶们就自觉的将那名被砍了头颅的女奴的尸体搬走,打扫着浴池,
在场的所以人,都熟练的做着自己该做的活儿,仿佛这种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只要是伺候图坦卡蒙的奴隶,都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因为他们认为能够伺候图坦卡蒙王,是他们毕生的追求,是他们永远的荣誉,自己的命原本就不是自己的,是图坦卡蒙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