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人,现在抜吗?”院首询问的口气问李殊念。
孩子虽然是冯家的,可这院子里,李殊念的位份最高。
李殊念心底叹了一口气,这树枝插着,不拔也不是办法啊。
她看向冯国公和冯唐父母,他们紧紧盯着她,谁也不出声。
可以想象,如果把树枝拔了,孩子的性命保下来了,就是好事,可如果……万一……万一冯唐的性命不保,这冯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相夫人……”院首再次询问开口:“相夫人赶紧下决定吧,不能再拖了。”
李殊念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下不下决定,而是要她开口应承这个责任了。
“相夫人……”院首犹豫的开口。
“拔!”李殊念闭了闭眼睛,轻声开口,该来的还好回来,她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几个太医和大夫顿时互相看一样,往里面走去。
冯国公在冯唐父母的搀扶下,走向李殊念。
李殊念看向冯国公苍老的面容,语气无奈道:“国公爷,孩子我指定会让人尽力救,你放心。”
“相夫人,唐儿是我们冯家一脉单传,倘若唐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希望相夫人能理解我老冯的心情,老冯什么都不要,就要那个孩子……血债血偿,一命偿一命。”冯国公看着李殊念,浑浊苍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透着狠辣的光芒。
血债血偿,一命偿一命!
李殊念看着冯国公,平静的目光:“国公爷,孩子我会尽力救!”
“相夫人想要袒护那个杂种!”冯国公指着燕米的方向,恶狠狠的开口。
杂种……
李殊念的眉头微微皱起,看向燕米,他脸上的神色很冷漠,明明不过是一个孩子,可在面对冯国公,却是宛若一个知晓人间冷暖,世间悲欢的人。
“冯国公……”李殊念皱着眉头,沉了声音。
“相夫人,这个孩子不过是在相府搭住,现在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相夫人一定要包庇他吗?”冯国公声音含着深意开口。
李殊念在包庇燕米?
是,她在包庇他。
她是护短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况且这事,本就不是燕米不对在先。
倘若他们觉得这是包庇,那就是包庇了。
“冯国公,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孩子要紧,至于之后事情怎么处理,我会报官,事情如何,就让官府彻查吧。”李殊念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开口。
“相夫人,老冯希望相夫人能把这个杂种交给冯家处置。”冯国公态度强硬的要求。
李殊念看着冯国公,冷冷道:“这事还真的不校”
“相夫人,你在包庇他!”冯国公脸色闪过一抹难看,眼底冒着火焰,如果气势能shā039;re:n,李殊念或许根本不能好好站着。
“冯国公,冯唐我会让人尽力救治!”李殊念落下这句话,顿时不再看冯国公,而是盯着里面的动静。
冯国公气得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只能冲着李殊念的背影干瞪眼。
太医院首走出来的时候,冯唐父母连忙上前,紧张的开口:“院首大人,冯……冯唐怎么了?”
冯国公被人搀扶着上前:“院首大人,情况怎么样,你直接和我老冯!”
院首看了冯唐父母一样,再看向已经苍老得不堪一击的冯国公,脸上露出无奈神色,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不必多,仅仅是摇头,谁也都明白是什么结果了。
冯国公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冯唐父母也是受了打击,整个人摇摇欲坠,忽然痛哭了起来。
李殊念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一痛,看着冯家,而他们此刻正用仇恨的眼神瞪着燕米。
燕袭世把燕米拉在身后,紧紧盯着冯唐父母一家子,脸上满是恐慌。
李殊念抬起脚步,轻轻走到他们面前。
“相夫人,冯唐……冯唐已经死了,你还想包庇这个杂种?”冯唐父母指着李殊念,气势汹汹,目光仇恨的开口。
李殊念当然不可能把燕米交给他们,那怕是背上任何道德与法治的罪名。
“冯国公,冯唐死了你们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但是……燕米我不会交给你们。”李殊念轻声开口,语气却是坚定不容置喙。
“相夫人,我孙儿已经死了,我们冯家唯一的第三代香火啊,没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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