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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翩然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大概是托了心疾的福。呼吸有些不顺畅,也许是被闷在棺材里的缘故。眼皮好重,眼睛暂时还挣不开。

棺材突然晃动了一下,接着慢慢往上升,是阿越来了吗?萧翩然止不住的高兴。成功了,一定是他成功了,自己终于要成为他的人,摆脱那个无聊的太子了。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是呢,她说过的,若是阿越不成功,那么自己也跟着一起去黄泉。这棺材是上好的材质,绝对够闷死一个活人的了。

棺材落在了地面上,又是一次不怎么温柔的晃动,棺材盖也再渐渐被推开。先是露出了一条缝,下午的阳光还是蛮刺眼的,萧翩然轻轻眨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扇乎着。

“真的还活着?”

嗯?怎么有女人的声音,还那么的熟悉?萧翩然慢慢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睁开了眼睛看向棺材外面。眼前的一张大饼脸是阿越的属下,被派到太子身边的间谍——夏子强,她认得的。至于他身后的女人,她也认得,那是尹清惠,阿越的正妻,皇上下的旨意命二人完婚生子。

尹清惠对夏子强吩咐着什么,声音太小她听不清,好像是在说“绳子”什么的。萧翩然迷惑了,夏子强不是阿越的忠心助手吗?他背叛了阿越吗?为什么会听那个女人的话?

尹清惠那个女人,逞着自己的一张脸,有事没事装出一副可怜相,跟谁成日的欺负她似的。自己没什么本事,就会卖弄风骚,找男人帮忙,恶心的要死。自己配不起阿越还怨别人和她抢男人。要说抢,也是她抢的人,明明是萧翩然先认识的阿越。

萧翩然被尹清惠绑了起来,就近吊在一颗大李子树上。假死药药效的作用,加上情绪有些不稳定,影响着心脏和身体,萧翩然的知觉还没完全恢复,并不觉得疼痛。她一脸麻木的表情,刺激到了的尹清惠。

“你个笨女人!恶心!呸!”尹清惠失控的大叫,从夏子强手中抽走了骑马时用的鞭子,对着萧翩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一顿打。

比起疼痛,萧翩然感觉更明显的是害怕。呼吸开始急促,心口开始疼痛,原本慢慢清醒起来,现在却越来越晕了。如果她边成满身疤痕的丑八怪,阿越会不会不要她?从此以后,武魏国会不会只剩下一朵万人追捧的玫瑰?如是担心着。血液一点一点的顺着衣角往下流,血滴汇聚成小流,小流渐渐汹涌,又渐渐干涸。

肯定好不了,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毁容什么的是肯定的了。无力反抗的萧翩然悲观的想着,放弃了反抗,坦然的承受着抽打,直到自己昏迷过去。

也许是刚闭上眼睛不久,也许是打了一个盹儿。萧翩然的耳朵,对阿越的脚步声还是很敏感的。

“你们在做什么?!”郑博越的愤怒无人能挡,夏子强首当其冲的被一掌拍死,尹清惠发着抖,端着一张壮士的脸。郑博越犹豫了,那是父皇赐的婚,不是赏赐的美人。

萧翩然能感受到阿越的手,多年握长枪拉弓的茧子,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怎么会这样?”她能听出他的惋惜,“这样的话,不就没用了吗?”

嗯?没用?什么意思?不等萧翩然想明白,那双温柔的大手掐住了满是血痕血痂的细脖颈,萧翩然惊讶的睁开双眼,朦胧中看到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刚毅的脸。她反抗了几下,疲于体力不止,顺从的任他掐着,闭上了酸痛的眼睛,最终因窒息而晕了过去。

萧翩然缓缓苏醒,假死药的药劲儿过了,她恢复了知觉,感到有什么东西透过一道道血口往身体里钻,是蚯蚓!她撑开了被血糊住的眼睛,她人在土里,活埋在了泥土里,一动不能动。有蚯蚓爬进了她身上的血口,蛆在啃食她的皮肤,老鼠在嗑她的眉角。她长大嘴巴想要大叫,却被那棵大李子树的树根戳破了喉咙……

“啊——!”李红沙哑着大叫着坐了起来。刚才只是恶梦而已,她抚着胸口,擦擦额头的冷汗。

一个人影从门口闪过,“谁?!”李红大叫。外面已是繁星点点,自己又睡了一天吗?

回头看见榻尾的凳子上摆满了食物,摸起来还热乎乎的。是乌艾大哥吧,送了东西又匆匆离开了。患难之时见真情,李红感激起了乌艾,捧着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郑鸿轩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把她扔在冰堡任她自生自灭吗?李红身体稍好后,在屋里、门口转悠了几圈,冰堡犹如空城,依旧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十五年来,除了最基本的东西,李红是没有学过什么法术的,唯一学的是如何在青天白日下扮作人类,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事实证明她是很成功的,可问题也来了,一个不会什么法术的魔女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呢?

冰堡的环境恶劣,寒冷导致她不得不用尽真气护着脆弱的心脏。再这样下去,她将一辈子被困在这座华丽的城堡中。

她收拾了一下细软,把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扛起大大的温玉榻板,提起一口气来,往楼下滑去。就算现在找个旅店也好,她不想呆在这个大棺材里等死。

几次不小心的撞到路人,都被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不会是小偷吧。”“别瞎说。”她总能听见些奇怪的议论。

她敲开了一家旅店的门,掌柜不敢收留她,“诶呦,我怎么敢留您这样的客官呢,背上还扛着赃物呢。要是堡主知道了,我会被砍头的啊!”

“什么赃物,明明就是我自己的东西!”

“少胡说了,大家都知道前天下午堡主举家出游了,你今天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刚去完他家偷东西出来吗?”

“那是他和我打赌输了,一时大方,送给我的。”

“哼,是吗?那他怎么不一时大方,把冰堡送给你呢?依我看啊,你那包袱里的东西,也干净不了。你还是快走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家客栈的闲话。”

走就走!“咳咳。”李红不信了,有着温玉榻板,貂绒大衣,到哪里能冻着,就算露宿街头她也能安然无事。

到昨日上午乌艾带她骑雪豹的地方,用高价买了两个快要老死的雪豹。有钱还是能使鬼推磨的,那卖家数着手里的真金白银,看着货币是正常流通的那种,也没多说什么。

李红让一个雪豹扛着榻板,一个雪豹背着自己,悠悠的走下星空下。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还没有想好。也许应该回新阳城,回太子府,只要她还活着,她彤才人的名分还是在的。太子即便厌恶她,也不会将她休了,这方面她还是懂得的,谁让她是堂堂国舅爷送进太子府的呢?太子不想留把柄在尹清智手里,想玩个八面玲珑,要去掉她还得用阴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李红可不是什么随意就能扳倒的主儿。

抚着榻板,温暖从手心穿到了全身上下。远处有一团篝火,应该是路过的旅人,不化冰族人是不喜欢火光的。李红思索了片刻,决定走过去试试运气。人是群居动物,如果能和那些旅人搭个伴儿,哪怕只有今晚,也能得些照顾。

“呵呵呵呵!”那群旅人传出一阵阵的笑声,不知是在聊些什么。李红摆出了商业笑容,尽力做出无害的样子,还未到近处就同他们打起了招呼:“你们好啊,怎么大半叶的呆着荒郊野外,不去冰堡里找客栈住?”

背对着她的魁梧青年回过头来看着她:“李宏兄弟?”

“麦兄?”

“你这是?”麦全真指了指她身后的那头老雪豹,“那是什么东西?”

“呃——是暖玉,我不习惯这边的天气。”

“啊,这样啊。是怕冷吧,”麦全真爽朗一笑,“你快过来坐坐吧,这边有火堆,暖和些。”招呼完李红,麦全真又回头和其他同伴解释着,“这是咱邀月宫的同僚,北宫的李宏兄弟。”

听了麦全真的介绍,原本怀疑李红身份的人,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热情的冲她摇摇手,“过来一起坐吧。”

“来,喝碗热茶吧。”一个大姐热心的递过来一碗白开水。

“谢谢。”李红接过,并不着急喝,而是捂在手里。

“李贤弟搬的那个暖玉,怎么看起来像个榻板儿啊。”一个红脸大汉指着李红的雪豹。

“嗯,就是个榻板,我怕冷,就一路带着的,拿过来给大家取暖吧。”李红走了过去,要卸下东西。

一个带着红头巾的年轻姑娘也来帮忙,她摸了摸暖玉,“呀!好暖和啊!”

“哦?能打碎吗?”麦全真问,“打碎了,会不会不暖了?”

李红:“我不知道。”

麦全真低下头在冰上指指画画,“如果能打碎,没人带一片儿就好了。用真气御寒,实在是太费力气了。啊,抱歉,我不是贪图你的东西,我只是……”

“没有没有,要是能帮到大家,我也很乐意的。”暖玉要是能弄成一片片碎块,方便携带,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李红提议:“不如我们试试?先掰下来一小块儿看看?”

“可万一弄坏了该怎么办?”

“就是说,还是算了吧,有了它,咱守着还能暖和点儿,没了它,咱今晚铁定睡不成。”红头巾坐到了对面。

麦全真点点头,又转过来问李红:“你也是来执行任务的?”

任务?邀月宫到冰原来执行任务吗?麦全青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好久都没去上班了吧。“这倒不是,是为了一些私事来的,这正要回去呢。”

“哦,是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刚刚端热水的大姐插到。

“没人和我同路了,这不才来和你们搭话的嘛。没想到那么巧,居然是认识的。”

麦全真:“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暂时不会新阳城,你自己一个人……”

“不然等华大侠回来,问问他的主意吧。”一直坐在旁边未说一句的散发大叔开了口,“咱邀月宫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家兄弟落单儿受苦呢?”

李红:“华大侠?是华暖枫华大侠?”

红脸大汉:“嗯,你认得他?那就更好办了。不用担心了,等明早儿他回来,自会安排你的。”

红头巾:“是啊是啊,华大侠人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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