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微愣也就二三秒的事,她可是风筝,不可一世的风筝,任何世俗都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任何一个人也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包括这个秋靳。
夜幕将至,她一个病人摇身一变成了今晚的风情女郎,固然还有些虚弱的病态,但恰巧要的就是这种虚虚实实的感觉,由于微胀的头,她慵懒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随即打了个哈欠,眼圈泛水,轻轻一擦,可谓是梨花带雨、娇羞可人。
“风筝,你来了?烧可是退了,药还是要吃呢。”风铃前来嘱咐道。
风筝吸了吸鼻子,随后拿出一颗胶囊,捏碎,洒于酒杯中,爽快的一饮,“嗯,这样子的酒味实在别有一番风味。”
风铃噗嗤一笑,这傻妮子,真是自我陶醉自我买醉,搞得烂漫的不得了,不禁道:“你的那位,今晚可出尽风头,您瞧,那儿多少家的名媛围着他转呢。”风铃下巴微微一抬,示意了一个方向。
“他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他的……”风筝努嘴道。
“那是我的--”风冠不知从哪个方向扑腾一下过来。
“风冠,不要闹,我说正经的呢,怎么说这个秋靳也是你曾经的妹夫,你下得了手吗?”风铃喝了一口酒道。
风筝闻言,笑道:“二姐可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他看中的。”
“听你这话,你根本不在意我找你以前的男人?”风冠疑惑道。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她笑得更开,并且摇头道:“我是一个不会犯同样错误的人,所以也不会吃回头草。”说罢,就摆着身姿朝舞池走去。
风冠抬了抬眼眸,对着风铃道:“你觉得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怀疑风筝,倒是怀疑你,你难道真要花上你前妹夫不成?”
“你觉得呢?”风冠柔腰一扭,甩发一笑也便走开了。
留下风铃摇着头,这俩个妹妹,真让她头痛,一个是毫无定性、不可一世,而风冠是随心所欲、玩世不恭,真是哪个男人碰到她们俩算哪个男人倒霉,特别是风筝,总让人摸不着头脑,要猜她的心思,也要猜上个几百年,天底下能有哪个男人有如此耐心呢?
舞池中的风筝,虽然感觉鼻塞严重,四肢还有些酸痛,但还是配合着音乐跳着舞,些许能出点汗,可以去去寒气。
不过,就在她劲头上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将她从舞池中拖了出来,她定睛一瞧,便撇了撇嘴唇,说道:“你做什么,秋靳,你抓疼我了。”
“你这个女人,我要跟你好好谈谈。”秋靳将她办拖办拉到船舱外。
她甩开他的手,耻笑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我要你坦白的、诚恳的告诉我,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一种怒火般的激昂。
她没有回答,一双由于风寒而微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很久,她才悠然道:“没--有!”
“可你还留着我送你木棉花香水。”他从裤袋里取出,将那瓶晶莹剔透的香水放在她眼门前。
怎么会在他这儿?不是掉了吗?
说也真正巧,那天路过她的客房,清洁阿姨正在打扫房间的时候,这瓶香水滚出门房,定定的滑落在他脚旁边。
秋靳可以从她眼里看到些许讶异,便追问道:“我就知道,你还是我的。”
风筝深吸一口气,淡淡道:“错了,秋靳……”她微微一闭眼又睁眼,道:“我最讨厌你这副霸道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种了不起,那种自以为是,觉得所有一切都必须围着你转,觉得你喜欢我,像是对我的恩赐一样,使我不得不臣服于你……”她吐出一口气,继续道:“你太自大了,秋靳,如果我真愿意跟你在一起,我风筝绝不是一个缩头缩尾,爱玩暧昧的人,所以,你也应该看的清楚,我不爱你了,已经过去了,我只是碍于以前的交情,不愿意伤害你,所以也没有直接拒绝你,如今,你要我说,我便全告诉你,这下,你可明白了?”
停顿了那么几秒。
他紧握的木棉花瓶子,发出唧唧的声音,似是快要捏碎般的时候,他一个伸手,将香水抛向海里,“咚--”一声,沉入海底,让一切都埋没在世界最低端的地方,宛如他的心一样,已经沉没到毫无天日。
风筝顺着那一条弧形抛物线,愣了许久,不知道是由于海风吹来,还是鼻塞严重,她眼珠子酸酸的,不禁流下一行泪,但他没有看见,因为他已经离开。
原来,他早已决定早早离开,见一艘游艇靠于一边,他几乎头也不回的跳入到游艇,急匆匆的走了。
她微微一笑,终于深刻理解那句--如果注定要说再见,那我更愿意做第一个起身离开的那个人,因为最后走的那个人,会在孤独里思念,而离开的那个人,会在旅途中快乐。
也许,这便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希望老天爷放过他们一马,最好不要再想见,但心底里她却隐约听到一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可惜,今夜无月光,只有一抹惨淡的灰色。
对着夜空,她深深一笑,随后对着深蓝色的海洋尖叫了一声,便华丽的一个转身,又窜头窜脑的来到舞会上,尽情的跳着,跳得乱七八糟,却无比的爽快。
“嗨--风筝,你怎么独自一人舞得那么开心,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南宫燊弗可是找了她好久,没想到她一个人玩疯了。
“一起来啊--”她大叫。
南宫燊弗陪着她跳了一段,但实在吃不消了,这个风筝怎么如此好体力,便随即道:“那边有几个赌局,想开开眼界吗?”
“赌什么?”
“都有……”没等南宫燊弗讲完,风筝便探头探脑的灰溜溜的赶着去了。
果真,那几间休息室里围堵着几桌人,不是给参加比赛的选手准备的,而是让一些非职业选手和纯属来玩的人开设的。
“想玩什么?”他问。
风筝想了想,“21点吧!不对,还是24点吧!”
什么?南宫燊弗挖了挖耳朵,没想到她的赌术如此精湛与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