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风筝被叫去书房与爷爷对话,心里也摸索不出到底是何意,便只是在门口踌躇一阵,才敲门进了房间,只见爷爷低沉着脸,眼里虽然直盯盯的看着什么,但见风筝一来,却立马收了回来,放进抽屉,将严肃的表情转为柔和。
风筝本是端着身子进去的,但见爷爷眼里似乎流转着什么打算,便松了松身子,直囔囔的道:“有什么事儿,就说呗,别一副让人肚痒的样儿。”
见自己的孙女开门见山,便从办公椅上站起,“有件事情不得不跟你谈论下,以后公司的继承人,你有什么看法?”
风筝眼睛骨碌一转,后又微微叹了口气,“爷爷,是终于觉得风筝毫无商业头脑了?”
“咳……咳……”风天乘轻咳了几声,风筝立马跨步前往,拍拍爷爷的背,怎奈被风天乘一个晃身,着实挺着性子,不让风筝扶着,“爷爷的身子好着呢,就是……就是看你这德性,哪个名媛淑女像你这样?”
“我怎么样了?”风筝说着也就气了。
“不求你才高八斗,只求你如正常女孩儿一样,结婚生子,好好做个贵人妇,太太平平的过完一生,也是爷爷对你的期望啊。”
“照爷爷的意思,我得立马找个比自家产业还了得男人嫁了?”风筝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样说我也不反对,我也希望你能找个相好的,至少看顺上眼的,但真结婚了,还都是一样,什么情啊爱啊,在名利与钱财、势力上真是薄如纸片,经不起风来雨吹。”风天乘语重心长道。
风筝听得越发刺耳,“那爷爷是给我准备哪家的富二代、官二代?”
“这个……这个……林家的林宝生,怎么样?世代为官,有权有势……”
“要么你嫁给他!”她胡言乱语道。
“你……你这……那珠宝世家的关氏,如何?”
“听说是个同性恋,倒是做姐妹不错……”
风天乘继续道:“海家的海祺如何?你跟他可是青梅竹马,再是适合不过了。”
风筝无奈叹了口气,“爷爷,我与海祺就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他那兜儿里长几个毛我都清楚,那种感情就好似亲人一样,实在做不了夫妻,你就打消念头吧。”况且,她还与海伦有一笔账未清呢,怎得,进了海家门,就肯定要被她闹个天翻地覆的,为了防止世界惨案,她可不能这样做。
“你听听……你听你那谈吐,实在叫我这老头子震得心慌,叫我如何将风信子集团交由给你。”风天乘忧心忡忡。
“爸爸又没有绝后,还有三个女儿呢,爷爷,你也就不要急了,风家产业不会毁在这一代的。”风筝安抚道,随即想着要逃之夭夭,如果再听下去,爷爷定要讲一些“忧国忧民”的大道理了,为了耳朵不让长老茧,风筝甜甜一道:“爷爷,我给你端些茶点来,稍后再慢慢聊。”说着,便屁股一扭,候着背,捻手捻脚的一溜窜的跑了。
几许,珍贵嫂端着茶点,进了书房,“老爷子,请喝茶。”
“嗯?”风天乘脑子里可是想了一大堆要说服风筝的话语,却等了许久,等来了珍贵嫂,只见珍贵嫂一脸的灿烂,犹如初春刚绽开的花朵迎着阳光般,甚是喜气洋洋道:“老爷子,这初夏天气,喝点金桔香茶最好了。”
“风筝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小姐本来就性子随意,这东一溜达,西一晃悠的,我怎么看得牢呢。”珍贵嫂最喜欢包庇风筝了。
“哼--这铁定又出去玩了,”风天乘气郁胸闷,重重的垂了一下桌面,使得刚端来的茶水晃出了好几滴,珍贵嫂眼见,也不好说话,只是悄悄的走开了。
只道是风筝能早早归来。
要说风筝,可是一时也耐不住性子,这一到夜幕降临,整个银岱城霓虹灯闪、星月交辉,将这座繁华的城市衬托的很是迷离傲气。
当然,这样的夜,可是迷倒了风筝,不竟然也是今夜之色的一角,来到MOGOBAR,里头放着悠扬的音乐,不属于高昂激情那一派,却是格外的优雅舒宜。
灯光是晕黄冷紫所交替着,男男女女们打扮高贵奢华,举止投足很是优雅,风筝拿起一酒杯,轻轻一啄。
这是一家位于艺术中心大楼里的Bar,固然店面并不大,仅有五六十多坪,来着却是政商名流或是贵公子与千金小姐聚会的地方,这家店采会员制,一般民众是进不得的,而会费年缴六十万,一般工薪阶层是进不来的。
角落处,较为隐密的包厢里正坐着二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休闲却考究的黑灰色名贵西装的男子正蹙眉郁郁寡欢。
“秋靳,你还真是多情啊。”邰冲一改带眼镜的行头,带着微紫的隐形眼镜,身穿纯手工订制的黑色衬衫,朝着秋靳打趣的说着,“那海伦可是被你气疯了。”
“可她早应该知道,希望我的心意她能领会,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便好。”秋靳郁闷的将手中的威士忌一仰而尽。
他有听闻海伦为了泄心头之恨,性情突变,人人敬而远之,却不知到底做了何事,他也不愿打听,怕起反作用。
“海伦是个先下手为强的女人,你的那位美人鱼似乎太单纯,我怕以海伦那种一定只认定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就像小鸭小鸡一样,只认定他第一个看见的主人!”邰冲有模有样的分析着,细长眼睛恍恍惚惚的看着各处美人。
“风筝是我最珍视的人,我不希望她卷进于一个不相干的事情里头去!”他的温柔体贴,也只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才能显现出来。
“你可不要硬来。”邰冲抵着酒杯轻笑着,“你的事业未完,上次海上交易,秋廣沅故意恍惚你,让我们瞎起劲一番,看来已经有意防你。”
秋靳只是笑笑,“我知道,秋廣沅的小手段我岂会不知。”秋靳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因为他心里,在意着风筝,至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了,必须开始一步步的紧靠与热烈追求他爱了七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