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犹如被烈日烤瘪掉一样,垂着头回到家,而后失了魂般打开电冰箱,拿出一大冰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打了一个饱嗝,才赫然发现爷爷瞪着眼瞧着她。
手里还拿着一本红本子,“这是什么?”
完了,爷爷定要大发雷霆!
“不……不过就一本证书嘛,这年头……”风筝眼睛忽而向上忽而向下,不能直视。
风天乘气不打一处来,“我到今天才知道,你为何七年前那么急急忙忙的要出国,敢情是与人离婚了……不对,是结婚了又离婚了!?”
“爷爷……那纯属是一个插曲,都什么年代了,很正常的!”
“正常?我们风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更可恨的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谈谈,就擅作主张,你可以主张你的爱情,但你不能随意的开始和结束你的婚姻,你……你真是比你爸爸都过分,好歹,你爸爸接受自己的命运,娶了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女人,而你,打从一出生就从未靠谱过……你……你简直气死我了……”风天乘弯着腰,显得有些气喘,几乎嘴唇也在抖动。
风筝看得如此情景,唯有自己低声下气才可以平息这件事,千万不能与老爷子硬碰硬,否则,说不定就俩腿一伸,直接去了,这样,她会内疚一辈子。
“爷爷,我错了!”风筝软语道。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风天乘一闭眼,“总之,现在是由不得你,为了风家,为了风信子集团,更为你逝世了的父母,你必须接受爷爷给你安排的人生。”
什么?风筝犹如有千万根刺插进心间,好不痛苦。
“爷爷……”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最近这几日在干什么,总之也是不正常的,说不定……说不定还与这离婚证上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呢,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这几日给我好生在家呆着。”风天乘将离婚证放进自己口袋,随后从另外一口袋取出一张照片。
“稍后……”看了看手表,“稍后会有你的相亲对象来家里,你不要给我垂着脸,最好给我打扮打扮……”
“你……这……”算什么呀,这也太独裁了,这跟古时代有什么差别,不禁直囔道:“终于明白爸爸为何能有二个私生女,敢情都是被你搞出来的。”
风天乘算是一口气爆发出来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根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引来了珍贵嫂,“哎呀……老爷子,你也不要这样对小姐,毕竟小姐天生烂漫,爱自由,你这样硬是绑一个不爱的男人在小姐身边,也不一定幸福呀!”
王叔也闻声赶来,拉住珍贵嫂肥沃沃的手臂道:“珍贵嫂,你就少说一句,风先生这样做,也是必不得已的……”随后在珍贵嫂的耳根子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连串,珍贵嫂听完,甩了一下手臂,轻轻的哀叹一声,走开了。
“风先生,金氏家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外,是不是可以请进来了。”王叔清亮的道。
本已经走至后院门口的风筝,听得这样一句,踢在半空中的脚停顿了下来,犹如忽然被冰冻了般。
“你别妄想从后院翻墙出去,那儿,我已经装了高压线,如果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回房换衣服去,别穿得那么乱七八糟的,”随后命庆管家道:“把前几天裁缝师新做的衣服给送到小姐房里去,该穿得端庄才是,什么超短裙,实在不合时宜。”说着,便在王叔的搀扶下去迎接金家的二公子。
风筝真快疯了,难道她的逍遥日子就这样结束了?
但看爷爷越来越苍老的背影,她心猛得一缩,走一步看一步罢,希望那位金公子能知难而退,不要往石头上撞,否则,定会头破血流。
风筝换上一套风家专属女性外交的衣服,固然做工和布料为上等的,但穿得实在别扭,裙子是过膝的,上衣是包裹紧实的,虽然可以凹凸身形,但实在与她平常的穿着天壤之别。
她的时尚、她的黑丝、她的超短裙、她的过肩装,在爷爷眼里就是踩了红线,小时候,她一直认为爸妈的离逝不是由于车祸,而是由于爷爷的专横,是直接被气死的。
待一切整装完毕,她吸了一口气,希望她的表现不要太好,最好直接让人家退货,这样也好让爷爷消停一下,而她也能赚得几日清闲的日子。
来到大厅,并不见得有人,问一旁的庆管家,“人都哪儿去了?”难道听闻风家风筝小姐的恶名,自动打道回府了?
“在庭院外的走廊,听说,金家人喜欢在那儿,说是可以看见碧绿一片的草坪,所以也在那里等你呢。”庆管家用着他的粗喉咙道。
风筝轻轻一哼,没想到还是一帮狂妄的人,既然不把她风筝当回事,她也无需急忙忙赶过去,便来到卫生间,拿出藏于口袋里的验孕棒。
话说事后几天便能查出有无中奖,不免兴冲冲的为之一试,取出,一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上头还是小队长,毫无变化。
好吧,也许时间上有些问题,待再过几天试试,用纸头包好,扔于纸篓里。
“小姐……小姐……”珍贵嫂在叫,看来是来催促她的。
她偏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稍微的变了个妆,本来白皙的皮肤,擦上一些暗粉,皮肤顿时看上去暗黄,犹如久病未愈之人。
打开门,珍贵嫂一见风筝面色,惊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突然那么差?”
风筝轻轻一笑,“没事,是你眼神不好……”说着便慢悠悠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