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这些很难看。”我挡住他,刚才在浴室,我看见自己的脖子到处是吻痕,一点一点的,好难看。我又看了看凌少杰,他的脖子也有,我咬的。
“很多女人都喜欢。”凌少杰笑了笑,我不语。是的,有的女人很喜欢,因为是向世人证明自己被爱了。但我这算什么,只能算是情欲的证明,是两人有肌肤之亲的证明,是赌博的证明,而我本身并不想向世人证明什么。
“你怎么处理?”我点了点凌少杰的脖子,意思是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吻痕。
“要怎么处理。”凌少杰摸了摸我的脖子,轻轻的。
“不怕?”不怕那群老人围着他问这问那吗?
“你怕?”啄了我的唇一下,凌少杰很认真的看着我。
“你不怕再被逼婚?”我看着凌少杰问,之前他不是被逼过吗?被逼来找我,还只是订婚而已。
“你怕?”凌少杰反问我,他面上无波,我看不懂他的心思。
结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如果违背自愿的原则,那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场欢爱,是我主动邀请的。但是我不会逼他,也逼不了他。没有爱的婚姻,我也不要。可是之前我觉得没有爱,是不能上床的,现在却是上了。凌少杰能爱上我吗?我揉了揉额头,真是疯了,今天。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站了起来,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的讨论,我还是冷静一下好了。
走进房间,凌少杰跟着,看着我换了衣服。我看着这镜子,还是趁着夜色走吧,黑夜总能掩盖一点什么不是。
“不,如果你不见我,我可以见你。”凌少杰站在镜子旁,看着镜子里面的我,直接拒绝我的提议,他还想接着说,电话响了。
“外婆找我们。”
“找你。”我收拾好包包,拿出丝巾把自己的脖子围了一圈,意思是不会和他去见陈老太太的。
“明天爷爷、奶奶会来,到时候你过来。”
“我不想见。”
“为什么。”
“没有准备好。”我皱了皱眉,凌家的人,我还真没有想好要见这些人。
“不需要准备什么,又不是演戏。”凌少杰揉了揉我的头发,抱着我,不是演戏,但是是赌博呢,我沉默了。
临分别前又是一番唇舌纠缠,9点多,凌少杰送我回家。途中我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吃下,还是谨慎点好,我只用身体下注,没打算加注的。凌少杰虽然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反对我的行为,他也跑去买了避孕套。姑姑、姑父不在家。我洗漱后,上床睡觉。
在床上,我辗转反侧,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像电影般在我脑海里回放。拿出镜子,看了看,我结束了自己的处女生活,和凌少杰有了肌肤之亲,我是他第一个女人,他的身体应该会记得我,但是他的心会记得我吗?他会爱上我吗?
我摇了摇头,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胆子这么大,邀请凌少杰上床,那一刻是什么蛊惑了我,又是什么蛊惑了他呢。
看着脖子上的点点红印,想了想,我找来给陈老太太治疗的那些酒,活血化瘀,不知道对这些吻痕有没有帮助呢。从灰色的瓶子里面倒出一些酒,轻轻涂抹脖子,热热地,酒香在房间飘散,我觉得自己都要醉了。
第二天醒了,发现脖子的吻痕真的消散许多许多,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我又用了遮瑕膏,把那一点点几不可见的痕迹都掩盖住了,就是嘴唇还有点肿。想了想,如果给我药酒的酿酒师知道,这药酒还有这样使用,会不会宰了我。
早餐时,姑姑仔细的打量我一番,没有说什么。我不动声色,我的遮瑕膏是定制的,专门针对我的肤色,可以做到用了像没有用一样,专业的化妆师都未必能看出我脖子上的妆容。
我知道姑姑能看出我脖子的端倪,但只要她不戳穿我就好。要是出门,我再用点唇彩就可以了,反正不会有人解开我的纽扣来检查,身上的吻痕是看不见的。我再次对拥有这些好酒感到百分之两百的庆幸。
姑父问我是不是喝酒了,我说是,他看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放进浴缸里泡了许久,还放了以往很少使用的香花瓣。
沐浴后,我和姑姑、姑父一起,去了医院,今天刚好是星期六,感觉这座城市的人多了许多。
到病房,快十一点了。在病房中,我见到了凌少杰,他脖子上清晰可见几处吻痕。他看见我雪白如昔的脖子,眼中的诧异一闪即过,倒是其他人都很奇怪的打量我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老觉得陈老太太、凌少杰妈妈、晓晓她们眼睛盯着我的脖子看,好像在搜寻着什么。陈老太太、晓晓看完我的脖子后,对凌少杰露出了不满,凌少杰妈妈倒是面无表情。李榕也在,对凌少杰脖子出现的吻痕,诧异之余很伤心的样子,眼睛不着痕迹般撇了我一眼,我感觉她的视线也在扫描我的脖子,没有发现异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像猴子被围观的感觉,但也暗自庆幸,脖子没有吻痕供他们做文章。我面上保持了平静,心里想的不能被表情出卖。
“丫头,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你,是嫌弃我老太婆了吗?”陈老太太故作生气的问我。
“就是,这两天,你跑哪里去了?”晓晓也对着我嚷。
“在杭州走走。”我笑了笑回答。
“不会叫上我们啊,一个人玩,那多没有意思啊。”晶晶也开口说。
“不喜欢我们,可以叫凌少陪你啊,杭州他很熟的。”晓晓说完,对着凌少杰挤眉弄眼的。
“少杰哥很忙呢,你想玩,等陈奶奶出院了,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玩的。”李榕很温柔的说。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就表扬了自己,踩低了我,讨好凌少杰的亲人。一方面说我是个闲人,另一方面说我很不懂礼数,在陈老太太住院期间,还自己跑去玩。她就不同了,对凌少杰很体贴,对陈老太太很孝顺,完美啊。
“哎呀,榕儿真是懂事的,难怪你妈妈说你孝顺,谁娶了你真是福气呢,我没有儿子,我有儿子肯定找你做儿媳的。”凌少杰的姨妈眉开眼笑的看着李榕,称赞不已,眼睛还不时的看向凌少杰的妈妈,意思是这个女人很好的,不要错过了。
“文姨,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哪里好,都没人要啊。”李榕不好意思的说,眼睛不时的瞄向凌少杰,脸还红红的。凌少杰的姨妈叫陈伊文,李榕一直喊她文姨。
“什么话,你哪里不好了,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家教又好,人又能干,最重要是孝顺啊,妈,你说是吧。”凌少杰的姨妈很认真的说,还把陈老太太拖下水。
整个病房就看见这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妈,你都说榕姐姐这么好,大把男人追,要你操什么心啊。”不等老太太回答,陈晓晓就开口了,还翻了个白眼。
“你妈一向爱操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凌少杰的大舅舅突然插了一句,我不由的看向他,戏里突然出现一个新角色,怎么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应该说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凌少杰的大舅舅看着我们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个长得有点憨厚的男人。
“哈哈哈,就是,大舅说的对,晓晓,你别扼杀了妈的乐趣。”陈晶晶很大声的笑了出来,引来自己妈的不满,李榕眉头皱了皱,看向晶晶的眼神有点点埋怨呢。
这两姐妹,从老太太出事后,一直呆在杭州,都不用上学的吗?我看着这对姐妹,估计他们遗传了父亲的基因多一点,至少她们比自己的妈妈更懂得察言观色。
“你榕姐姐又不是外人,我看着她长大的,我为她操心怎么啦,你们也要多帮帮她。”凌少杰的姨妈抓起李榕的手,义正言辞的对着自己女儿说,敢情认为自己的女儿帮着我这个外人,都不帮李榕。李榕算他们的自己人吗?
“照你说,晓晓帮哪个外人了啊?”陈老太太说了一句,也不看自己的女儿,低头喝起水来。
是啊,真的算起来,我是姑姑的养女,就是姑父的养女,那姑父是陈老太太的养子,我不算外人。凌少杰的姨妈反应过来,偷瞄了一下姑姑和姑父,有点尴尬的笑笑。
“妈,三姐也就说说,当不得真,晓晓又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是吧,三姐。”凌少杰的小姨接过老太太的杯,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就是,就是。”凌少杰的姨妈快速的说。我心里觉得真是很搞笑,她这一承认,之前说的话不就都不能当真了,那她还那么大力的称赞李榕干什么。
陈晓晓背着自己的妈,对着我做了个鬼脸,我笑了笑。见我笑了,晓晓跑过了挽住我的手臂。
“我都好啦,我要出院,这样天天在医院呆着,会出病的。”陈老太太一句话让病房一静,她看着大儿子、姑父说,话题瞬间转变。
“医生都让你多休养休养啊。”凌少杰的大舅舅开口了,
“妈,你不要急着出院啊。”凌少杰的姨妈开始劝说起老太太来。
“你就是有病才要住院的,你是大人,不要任性啊。”姑父也说起来,然后把目光转向我,引得大家都看向我,怎么了,我?
“你是需要多休息的。”算了,还是配合一下大家吧,我看着面前这个吵着要出院的老太太,也做做思想工作吧。
“外婆,你要听素素姐的话呀。养好了身体,我们一起去玩哦。”陈晓晓打着我旗号,劝说老太太。
“哼,自己跑去玩,都不理我。”陈老太太看向我,控诉我。
凌少杰的妈妈安静的看着我们,没有说什么。姑姑和凌少杰小姨一副看戏的表情,看来她们是很爱看戏呢,看完一出,现在转向另一出。凌少杰也不吭声,静静的坐在姑父旁边。因为我都没有看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铃铃铃……”凌少杰的电话响了。
“外婆,爷爷、奶奶他们到杭州了,说下午过来。”凌少杰接听完电话,挂了,说出了电话的内容。李榕脸上闪过惊喜,转而紧紧盯着凌少杰,凌少杰的姨妈还拍了拍她的手,两个人好像很默契般达成共识。
“好,不要等下午,中午就见个面,我请他们吃饭,你安排一下。”陈老太太高兴地说对着凌少杰说。这个老太太,找到出院的理由了,哪怕是出去一小会也好。
结果在老太太的一再要求下,征求医生的同意,大家再三磋商,决定中午饭就免了,下午聚一聚,喝个下午茶,院方要求老人家中午睡个午觉,老太太也同意了,并吩咐凌少杰先去安排。
我正想着不参加这个下午茶,凌少杰得令后向我走来,什么话都不说,拉着我,丢下满屋子的人走出病房。我还没有看完陈晓晓满脸兴奋、凌少杰的姨妈目瞪口呆,李榕脸刷一下变白的样子……就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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