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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二个季节,夏雨再回到这条落满白桦枯叶的街,连记忆都透着萧索,自东向西第七棵枝干白润的白桦上,刻着隽秀的字迹,你过得好不好?那句未刻下姓名的断句,是夏雨选择离开的全部勇气。

深秋的北方,气温已接近零度,夏雨把手放进崭新的灰色大衣两侧的口袋里取暖,在外三年,照顾好自己是在最末端学会的,收拾好心情,才敢踏上归家的列车。从一到二十七,夏雨逐一看过,像是把那些年的记忆放进行驶的列车,一一路过欣赏。一张笑脸,一张哭泣,一张拥抱,一张离别……回到外婆家的空楼已经五点过半,夏雨挂好衣服扎起马尾在厨房熟练的烧菜做饭,橘黄的灯光打在脸上,异常柔和,白皙水润的脸,精致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的嘴唇,夏雨不是让人惊艳的美,却有一副尤其精彩的眉眼,眉形优美色泽深刻,睫毛微长浓密,眼睛大而目光极其清澈,北方人特有的浓眉大眼,柔和又不失棱角。小时候家附近的老人们、叔伯婶娘都喜欢小夏雨,觉得夏雨这孩子面善。夏雨自己略微思考也觉得自己不曾像后院萌萌调皮邻居小雪刁蛮,连小猫小狗犯错都舍不得责骂,算是善良了吧。就像生病,常年小病不断的人未必能积成大患,反而那些看似刚强的身体最容易暴发出恶疾。外表温柔乖巧从来都逆来顺受的夏雨连自己都骗过了,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做出**后母之子离家出走的壮举。

“小可,吃饭了。”轻快的女声从厨房飘来,一只补丁花色的胖猫咪屁颠屁颠儿的跑来,小脖子上的银色铃铛叮当作响。夏雨总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曾有一次在小弄里的小店里看中了一只漂亮的银镯,尽管当时吃饭已成问题,却固执的把它买下,固执的觉得手腕上那种沉甸甸被握紧的感觉就像有人牵着自己,不再放手,莫名的安心。后来遇到小可,又固执的为小可系上这只银色的铃铛,好像这样叮叮当当的这样一猫一人在这陌生的江南就不会觉得孤单。又好像这样她们就有了亲密的牵扯。

一盘青炒肉,一盘蒜末茄条,可口绵软的米饭,桌上桌下一人一猫狼吞虎咽,小可吃完晚餐撅着小臀部挪回客厅里,在老沙发脚下抻起懒腰准备扑上去好好享受一番,奈何带着一身赘肉外加一肚子晚餐实在无能为力,喵喵的朝厨房里收拾碗筷的夏雨撒娇之,打赖之。

“叫你吃这么多,给老娘等着!”别说在南方带三年,就是三十年,那秀美风情也改变不了夏雨东北女汉子的内在本质。冲掉满手泡沫伸手去拿挂在窗玻璃上的小毛巾,挥了挥沾满水汽的玻璃,哟,下雪了,2013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夏雨笑了笑,小时候的歌曲被本山大叔在春晚上传播的那么应景那么搞笑。今年终于能见到厚厚的大雪了,久违了大雪,久违了莫可冬。

“喵…”九曲回肠的委屈猫。

“来了!你个猪。”夏雨赶紧回去帮那只名叫小可的“猪”去“上树”,自然错过了楼下站立许久的莫可冬。

整整三年,你还是回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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