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冬自从爸爸走后便把石头们包好,收进书柜的底层抽屉里,任由尘封。夏雨时偶然发现莫可冬这一隐藏的爱好。在苏州回家前一个月特地跑去南京寻找雨花石,挑了差不多两天才找到满意的。
莫可冬拿起光滑润泽的雨花石,好像童年的伤疤被渐渐抚平,心里的缺口也被暖暖的情谊填满。胸口满满的,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莫可冬突然把身边的夏雨拉到怀里,低下头对着夏雨小鹿般手足无措的表情,缓缓把唇印在夏雨嘴角,温柔的厮磨。
夏雨有点心慌,下意识要推开,心底却有个声音却告诉她不要躲避。在夏雨心里正艰难的斗争,莫可冬已经用舌尖撬开夏雨的牙关,用温软的舌吸允着夏雨的清甜。夏雨紧张的屏住呼吸不敢乱动,涨红了脸,紧紧的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扫在莫可冬的眉盼微微的痒。莫可冬满意之后终于松开夏雨红润的微翘的唇,宠溺的揉揉怀中人柔软的发顶。
“嗯,不回去了,陪你好不好。”
“我…我自己可以的,你…你…咳…那个,”夏雨咬咬嘴唇,结果想到刚才的吻,脸更红了,在莫可冬身边坐立不安,暗自跟衣角较着劲。“宿舍…没…没有舍禁吗?不回去也没关系吗?”夏雨恨不能把灯关掉,猫在黑暗里,她当然想和莫可冬在一起,可是可恶的莫可冬偏偏问她“好不好”,她要怎么回答啊!要是说“好”显得多不矜持,要是说“不好”可冬真走了怎么办?万一留下来,又好尴尬,可冬会不会还吻她,怎么办怎么办?夏雨急的把衣角扭成一团。
“不用怎么着急脱衣服吧?”莫可冬看着怀里纠结的要死的人,便起了心思好好逗弄一番,“小雨啊,你还小啊,不能这样啊。”夏雨腾的从莫可冬怀里弹出来,
“不是,不是的,我就是有点渴,对!你要不要喝杯水?”夏雨双手紧紧捂着红透了的脸瓮声瓮气的替自己找话题掩饰自己的不安。
莫可冬实在忍不住,笑着拉过夏雨圈在身前,亲了亲夏雨的额头。
时光倒流,苏州小巷。
夏雨在昏暗的台灯下看着一本古文集,
石玲珑,巧夺工,帷幔重重,觅个相思梦。
是孔尚任笔下的雨花石,想起莫可冬隐藏在抽屉里的爱好,夏雨突然好难过,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会伤心难过,好像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了自己身上,才埋怨生活不公,急着对周遭放肆的报复。原来,每个人都有不被看到的伤痛,都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舔舐伤口。莫可冬永远那么宽容,原谅一切不公,总是笑着承受。夏雨想,是勇敢吧,莫可冬够勇敢,才敢面对。
不断逃离,不断怨恨,连路边的风景都无暇顾及。我们都在计较发生过的事,那当下的?
第二天大早夏雨就买票去了南京,左挑右选,夏雨在大街小巷里转了将近两天,独立的生活,夏雨赚钱不易,为了节省,包里备着饼干和水,累了就在路边坐一会儿,晚上就在小旅馆住宿。终于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发现了一个呈现着“冬”字的雨花石,青灰色的底色,乳白色细致的花纹,不可思议的组合成一个心上的名字。夏雨久久摩擦着雨花石细腻的表层,温润的触感像是莫可冬的眼神一般满是温柔。
回到苏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张漂亮的包装纸,在古街上,夏雨一眼看中一张浓淡相宜的仿制丹青,自己又挑了一条细细的淡红色半透明绢纱,满心欢喜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专心致志的把雨花石包好,又做了朵精致的多瓣绢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是夏雨对莫可冬重重的思念。每一层环绕都卷进时光的宽容。
细细的绢纱在夏雨的指间飞舞,像是分离的时光被不断剪辑、重编,越来越短。
这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一直摆在夏雨的床头,每天睡前都会轻轻碰一碰它,道一声晚安才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