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高中的时候也谈恋爱了，没事，学就学吧。”
“早恋的孩子。”
“你不也是！”
“我可不是。那时候我都大一了。”
“真的哈！”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深秋的夜里，一路走回家。
“可冬，我想了，还是你说的对。我跟我家老头说了，他不怎么同意，正犹豫着呢。”
“老三，我做了一份简略的计划书，不是专业的，但是言简意赅。”
“你小子，还是那么滴水不漏。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你现在和下面整天钩心斗角的哪有时间，交到下面去做，未必有人肯用心，而且，那样就露了。”
“可冬，你来我这吧。现在我快孤立无援了。我爸的老部下倒戈的厉害，老家伙们太贼，敌我不清了。”
“正有此意呢！来这摸爬滚打一年，其实也是为以后做准备。”
“我就猜到了，没关系，这年头，不好办事啊！不过你勤勤恳恳的装的还挺真，我也没敢妄下判断。”
莫可冬几句话就与陆越敲定了入职部门，专业对口，直进公司核心部门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莫可冬开始办理离职手续。莫妈妈不太满意，觉得好不容易找个人人艳羡的工作，还非要折腾。夏连海自打同意了后，看莫可冬也越来越顺眼，出乎意料的支持莫可冬，年轻人就得闯闯！
夏雨了然，莫可冬本来就不是甘心按部就班的人，雄鹰搏击长空才是最好的归属。
“小雨，选了这条路，可能就会让你觉得很苦，可能会常常出差不能天天抱着你睡，不能帮你暖手暖脚，也可能会加班到很晚，不能接送你上下班，不能陪你一起看电影，吃晚饭。但是，我犹豫了那么久，辞职信写了一封又一封然后扔进垃圾桶，其实，每次熬夜做私活放弃和你在一起散步、吃饭的时候，都会犹豫，计划了那么久的，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管哪一条路，我也会雄心勃勃的想，我都能做好。可是，小雨，我也会想看看外面的风起云涌，也想在属于自己的那片领域奋战厮杀。每天回家后看着你紧闭的房门，在窗口听你酣眠的沉稳呼吸，才发现，曾经信誓旦旦的未来，也许，也许是掺杂了我的自私。”
和陆越碰头吃饭，敲定了最后的时间，成功在望，每个为梦想努力的人都会有沧桑的澎湃感。难得不是在虚伪面具后假意喝酒，两个曾经的热血青年，终于畅快淋漓的举杯庆祝，亦是给接下来的厮杀送行。
入职手续已经办妥，计划书陆越也修改得规划合理，手头没有工作，莫可冬终于得以喘息，吃过饭早早回家。
夏连海和莫妈妈毕竟已经开始老话，早早的睡去，笼着夜色的客厅，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夏雨正抱着小可的新女儿看动画片。
淋漓的醉意在看见光影中显得孤单的夏雨后霎时散去，之后是最为静默的清醒，甚于每个勤奋的白日。莫可冬这才想起以后的夏雨需要面对的无数孤单与虚无，愈发不敢与夏雨清亮眼眸对视。
愧疚的亲吻夏雨的额头，然后逃似的去换衣服洗漱。
莫可冬对这样的认知感到冷，对自己无比失望。把水温调低，想让失措的自己冷静，理了半天没有头绪，这对于一向清明的莫可冬来说更是一种讽刺。不能逃避，莫可冬拍拍脸，把水温调热，直到双手不再冰凉。
放下那些可笑的避讳与怯懦，莫可冬径直走到夏雨房间，朝窝在沙发上的夏雨招手。刚一坐下，小可凄厉的叫了一声。
夏雨急忙跑进卧室把门轻巧的关严。“小可小点声，你想把我爸找来？”
“没关系小可。”莫可冬温柔的笑，趁机握住指尖点在小可头上的那只手。
“疯了吧？你小点声！”
“小可，爸妈已经同意，我们不要像以前一样，你是我女朋友，不要隐藏我们的亲密。”
“可是多尴尬？”
“我不想一直亏待你，这么多年，我已经很自责。”说着说着，莫可冬的声音便低了下去，确实，莫可冬欠夏雨一份明朗的恋情。
但是，有爱还不够吗？至少他们不曾互相猜忌，至少心一直在一起。连最奢侈的爱都随时握在手里，还有什么不满意。人一定要知足，不论身处何处。
“可冬。”夏雨看着这样消沉的莫可冬很不是滋味，抱着莫可冬的肩膀往后躺下，然后抱着莫可冬温热的胳膊放在头下，紧紧依偎过去。
“小雨，选了这条路，可能就会让你觉得很苦，可能会常常出差不能天天抱着你睡，不能帮你暖手暖脚，也可能会加班到很晚，不能接送你上下班，不能陪你一起看电影，吃晚饭。但是，我犹豫了那么久，辞职信写了一封又一封然后扔进垃圾桶，其实，每次熬夜做私活放弃和你在一起散步、吃饭的时候，都会犹豫，计划了那么久的，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管哪一条路，我也会雄心勃勃的想，我都能做好。可是，小雨，我也会想看看外面的风起云涌，也想在属于自己的那片领域奋战厮杀。每天回家后看着你紧闭的房门，在窗口听你酣眠的沉稳呼吸，才发现，曾经信誓旦旦的未来，也许，也许是掺杂了我的自私。”
黑暗中的莫可冬声音暗哑低沉，不似平日里的清透醇厚。
缓缓，夏雨的唇贴近莫可冬的耳边，用比夜还静谧的声音告诉莫可冬，“可冬，我不在乎那些风花雪月的虚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以后的生活。可冬，如果你为了我放弃你该有的光芒，那么我自责的痛苦会比孤单更加沉重。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如果一定需要一个人的牺牲去换取陪伴，那我们的以后会有多艰难。可冬，去做你自己。”这样我才能安心的自私下去。夏雨在心底补上最后一句想说的话。一路走来，莫可冬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多到自己开始害怕无力招架这种好，只有可冬快乐一点，自己才会觉得这种拥有更踏实一些。这种自私的拥有才会更久，更久。
“小雨，我爱你。”黑暗里的莫可冬突然就红了眼眶，为了那句你爱我以及一辈子。
“我也是。”
莫可冬终于和陆越开始联合动作，在几个小项目上下手，一口气撤掉几个小角色，然后慢慢挖出更大的线索证据，反败为胜。莫可冬学历资深，工作经验，人脉颇广，很快毫无争议的取代之前的落马经理。
“可冬你别急，早晚把你升上来。”
“老三，我是那种人么？”莫可冬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戳着玻璃，隔几秒一下，隔几秒一下，或轻或重。
莫可冬当然不是，莫可冬不过是想给夏雨一个惊喜，如果莫可冬贪图地位，贪图陆越手中不可知的权利，他根本不会去得罪那些原本手握公司百分之八十股份的老东西。无非是多年的情谊，才让莫可冬干脆利落的拒绝愿老东西昨天晚上提出的优惠条件。
“可冬，这样，我总觉得亏欠你的。”陆越坐在莫可冬身后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疲惫的皱着眉。
“怎么会，你给我开那么多的工钱呢！”
“你知道，新区楼盘动工之前我都不能保证能彻底翻身。”
“老三，正想跟你说呢，我这有份材料，你可能用得上。”
“你又抓到什么把柄了？”陆越看着洁净的玻璃窗反射过来的莫可冬的浅笑着的表情，兴奋的坐直。
“一份协议的复印件。王副总裁的卖国条约。”
“可冬，你是如来派来救我于水火的吧？”
“我是来找你勒索的。”莫可冬停住叩玻璃的手，“楼盘起来后，我要一套房子。”
“几套都成啊！”陆越咧着最一拍大腿，爽快的答应。“西区最好了，在西区选几个。”
“不用，我要一套湖边的三层独栋。”莫可冬在图纸上用指尖盖上一个别墅。
“行！这虽然有个湖，不过升值空间不如西区或中心好。”
“我又不炒房。”
“看景色啊？这又不是海景房，就这么个小的跟人工湖似的小湖。”
“我就看上这湖了。”
“行，免费精装修，到时候你拎包入住！”
“我喜欢浅色系的，你先拿笔记一下。”
“不是吧，你这事侮辱我智商啊！”
“装修时一点差错不能有。”莫可冬很严肃很严肃的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陆越，“不然你别想拿到我手里的证据。”
开玩笑，明天开会就，没有对那帮老东西致命的证据，那什么快速取胜！
“行行行，我记，你说吧！”
“给我在二楼客厅做个玻璃墙，我要在上面养植物，我家猫多，要装出一件宠物卧室，不用，不用管猫。露台给我做成小花园，要有玻璃罩，阴雨天不能伤了花花草草，卧室……”待莫可冬畅想完毕，陆越的手已经酸痛了。
“我说莫可冬，你是故意折磨我还是你要在那金屋藏娇啊，用得着这么…这么？”陆越一时找不到精准的形容词来形容莫可冬这么女性化，这么细致的要求。
“我按我媳妇的喜好装房子你有意见？给，按这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