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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摇了摇头，“或许是她们母亲想让我在爹爹面前说的话，我已经替她们说了吧。其实我都知道，我没有母后，又是个女儿家，她们若非有求于我，平时定是不爱搭理我的。所以她们并不懂得我，赠我的礼物再贵重，却都不如赠我一盒又实惠又好吃的柿饼。不过这点我不会叫她们看出来的，我不想让人家觉得难堪。”“公主啊，你就是这样，凡事总先想着别人高不高兴，就连以前对着田嬷嬷也这样，明明自己已经被弄得很不舒服了，却还怕人家不开心。”云容红着眼，小小地抱怨她。“玉儿，其实……你不用何时何地，都要事事为别人考虑的。”因为你是公主，是这天底下最应该傲慢骄矜的姑娘，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冷溪心疼地看着她，“以后只要我有空，都会来宫里看玉儿，若你出嫁了，我就去你的公主府旁置一处院子，天天都能陪你。”“真的么？”夜色下，玉昭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何时说谎骗过玉儿？”冷溪笑。这个小公主，比谁都聪明，比谁都看得透，却从不因此去算计、去怨怼。都说她这心性像足了官家少年之时，如若当年官家亦是这般赤子心澈，冷溪也便能理解，那时的冷成德和秦世忠为何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他了。这性子有好处，也有不好，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不好占了大多数。想到上一世玉昭的结局，冷溪心里就不住发凉。那时候的她一定不曾想到，满城繁华美丽背后，等着她的居然是那般灭顶之灾吧。哄睡了玉昭，结果冷溪依旧清醒得可以拽着沈耻大战三百回合。转头见云容也了无睡意，她们便一块去到廊下，看十四夜里将圆的月亮。云容顺手诊完了冷溪的脉，神情严肃，“姑娘如今的身体相比初次给你号脉时，虽大有起色，但脾胃虚寒，依旧没能彻底根治。之前我还以为姑娘按着我的药方抓着药一直再吃，没想到是早就停了的。”“老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我这不是怕吃久了，依赖上反而不好么？”冷溪狡辩道。云容不客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休要胡说，姑娘这症候是日积月累出来的，就是需要长久调理下去，吃食忌口才成。姑娘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云容便也不管了。”“好好好，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冷溪笑着讨了饶，转而却也好奇，“其实我想问很久了，你家并非贫苦，出身也不算低，为何会将你送入宫中为婢？”“谁说我家不穷的，姑娘怕是不知道，我家原先可是穷到连城北的一片瓦都买不起的。一家八口只能蜗居在南巷那头的荒巷间，时不时还要被那儿的地痞欺负呢。”云容托着腮帮子回忆道，“当年我爷爷的药材铺子因经营不善垮了，我爹空有一身医术，考太医院时却拿不出银子讨好考官，原本名列三甲的他直接被划了名字。”冷溪听着，讽刺地一勾唇：“呵，如今这世道，谁知道那些为官做宰的究竟是人是鬼。”“是啊，那时家里已经揭不开锅，无奈之下，娘只好把我送到宫里。而我爹当时受挫之后，长久不能平复，甚至还要将一直惜之如命的医术药经都烧了。还好被我娘拼命从火里抢回了几本，叫我偷偷带进了宫。”云容如是说，脸上不禁露出神往之态，“不过我好似天生就与此有缘，入宫后就为那些医书里的内容着了魔，只要得了空，就兀自躲起来抱着看，遇到不懂的字，就去问认得字的姐姐。后来还因为这个被当作贼了呢。”“所以你一开始，并不在玉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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