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柔柔的阳光正斜照在洞口处。靖王睡在外面,他先睁开眼睛。只见这里林木茂盛,而且昨晚上他们出去的草丛里还有些不知名的野花。嗅着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从阳光的影子看来,这个山洞应该嵌在一座大山中间。
他就慢慢的起身,站在远一点的角落看。嗨,还真的被他猜中了呢。这个山可真的高大又雄伟。而且山上树木奇多,要是平时他是绝对要去看看一番,但是现在身上有伤。又怕万一在山上遇到毒蛇什么的,那还不是真的坏了大事。
这时候,丝丝也睡醒了。她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呵欠才坐起身。
“哎哟,都这么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好美呀。对了,你早就起来了吗?”她看到外面的风景不禁惊叹道。同时向靖王打着招呼。
“你以为现在还是晚上呀,一个女人家,那么懒,而且睡觉的姿势那么差。还打呼噜。我早就被你吵醒了,知道吗?”靖王看到她的样子,不由的向她嘲讽说。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丝丝没有露出气愤的样子,她只是笑了笑然后从她背的包袱里,翻出一块丝帕。高高兴兴的出去,向昨晚到的湖边去。晚上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湖。
“哎,奇怪了。今天怎么不生气了?”靖王不由的脱口而出。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你这种男人呀,根本不懂什么叫生活。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气多了可是很容易就变老的。这里这么美,不去欣赏一下岂不可惜。”丝丝甩着丝帕,不理会他的奚落,径直向昨晚见到的湖边去。
“我已经欣赏过了。那像你呀,那么懒,还是个女人家!”靖王冷讽她。
“我懒不懒要你管呀。可恶。你去死吧你。不跟你一般见识了,我去洗把脸,顺便欣赏下风景,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丝丝向他回嘴道。可是靖王却不感觉到什么,反而露出一丝包容的微笑,看着她走远。
而靖王也不懂为什么,她这样说自己,他还感觉很窝心的感觉。见到她高兴欢快的样子,他心里竟然会感觉到开心。开心?不是吧?靖王不由的惊叹自己对她的这样的感觉。这个女子,看来他真的得跟她划清点界限,要不以后他还不乖乖的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这可真的离谱了呀。他不是很讨厌女人吗?怎么现在竟然会对她有这种感觉呢。
看来等伤势好点了,快些离开才是对策。他也就不在看她,一个人在洞口那里,慢慢的动,晒着太阳。
他在思考,怎样才能到临近的州府去搬兵了。看来,只有等身体好点了,自己和义弟联系了,让他帮忙才比较安全。自己一出去,就会被人追杀的。依照义弟他们在江南这里的势力,没人敢轻易动他的,就连官府也要让他三分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这事情,应该只有母后,和刘家三口。别的没人知道的,就连皇兄都不知道的。他就在那里想着,怎么好容易挽救皇兄的江山社稷。
可说丝丝看到那里有那么多的野花,不由的用手采摘了几朵。拿在手里把玩。恩,好香,还这么的淡雅漂亮。丝丝用鼻子,轻轻嗅着那几朵花。恩,洗过脸再采一把回去。丝丝这样想。她就拿着那么花,往湖边走去。
哈,这湖可真漂亮呀。碧波荡扬,水面上有一层层小小的波纹,随风而来。对面也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丝丝弯腰下去,还有鱼虾呢。小小的鱼群从她跟前游过。
她不禁站起来,远看。奇怪,怎么越看越感觉对面的的树林里好象有一个院落呢。她盯睛看,还真是的。突然她感觉眼前有团白影飘过,不由的大惊,就朝着洞里的方向呼叫。
靖王正在想事情想的入神呢,听到丝丝的大叫声“快来,快来救我呀,救命呀,救命……”当时靖王就心里一惊。
他这才发现丝丝已经出去很久了。这个笨女人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出去那么久也不过来,现在又叫救命。他忙站起身就往湖边冲去。
待他慌慌张张的到了湖边。却没见到丝丝的影子。
“喂,丝丝你在哪里呀?回答我呀?你在哪里?”他喊了两声,却没有人应声。只有林中微微的风吹树枝的声音。
他心里的恐惧更深了。这里感觉好诡秘的。就说有风,有树,可怎么连个鸟雀的叫声都没有呀。她该不会真的遭到什么不测了吧?但他还是马上否认自己的推测。乌鸦嘴,你怎么会诅咒她出事呢。她好待也救过你的命呀?可是现在她的身影真的不见了,而且那呼救声他听的也是那么真切。他感觉她真的是出事了。
“杨丝丝,你到底在哪里呀?回答我。你这个女人,你不说要对我的伤负责的吗?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就没有音讯了呢?”靖王喊了好多声,没有声音。也在林中看过了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看来,她真的是遭到什么不测了?又没有什么衣服碎片或者血迹出现。可是她却平空的不见了踪影。他虽然有的地方看不惯她的样子,像个男人一样的豪爽,有点让他不习惯。
在他心里女人就该温柔又体贴,还有娇柔可爱的样子。不像她有点大家闺秀的风采但也多了点让人说不出的男人气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被她那样的性格所吸引。没有心计,让人感到很可亲。
虽然自己有时候老是和她唱反调。但他心里还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的。她敢作敢为,而且很大胆又心细。一般女的要是遇到谁拿刀来追踪,不早吓的腿软了才怪,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些人追来,她拉着自己没命跑的样子,好像一个保护着孩子的老母鸡一样。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种受人保护的感觉。一直都是在皇族的勾心斗角中长大的。
小的时候,因为他兄弟两个都是天资聪慧,而且聪明伶俐,深得父皇的疼爱。因为他们的母后只是皇上的一个贤妃。但母凭子贵,母后自然也就多点父皇的宠爱。
其余的皇妃甚至皇后,就开始对他们兄弟两个还有母后莫不千方百计算计着。在菜里下药的,在他们洗澡的水里,放药的,在房间放毒蛇的,甚至在他们房间里放熏香的事都有。
他还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刚从那个教书先生的课堂上回去,突然想到母后的寝宫去看一下母后。刚进入母后的寝宫外,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母后的房间中一闪出去。
此时母后正在午睡。他刚进去,就看到母后房间中的那个圆桌上,有一个竹筒倾倒着,里面正有条红色的小蛇,伸长了脖子要爬下桌子。不是他害怕的大叫,有侍卫帮助抓到那条蛇,或者母后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当时母后吓的好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半夜老是被噩梦惊醒。
后来,查出那个放蛇筒的丫头是贵妃的体贴丫头,当时皇上大怒,准备向贵妃发威。那丫头看事情败露,就拿一把剪刀割腕自杀了。临死前还写了一封遗书,说是看到贵妃对皇上付出那么多,可是皇上却很少关注贵妃。她为主子不值才想上了贤妃让贵妃多得一点皇上的关注。如今事情败露,她自认不能报答主子对自己平时的好,就只能以死来谢罪。还声称此事是她自己一人所为,和贵妃完全无关。因为皇上没有真凭实据,贵妃又没露出什么马脚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他忘记不了,贵妃在父皇在追查无据时候只有放了贵妃的时候,她眼中的精光和不屑。
他虽然年纪小,但他知道此事绝对是贵妃的指示,但是却只能看着她无罪遭释放。从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整天处于别人的算计之中。
还有一次他和皇兄两个那时候还小着呢。还是两个人一起坐在一个大盆里洗澡。此时正是大多数人午睡的时候,因为是夏天天太热。他们两睡了一会就出了一身汗,干脆让宫女和太监给抬些水来,两人泡在水里洗一下再睡的。
皇兄先进的水,他后进去。开始皇兄还好好的,可是过了一会哥哥就叫好困,说他想睡觉。他刚想让皇兄出去盆子到床上睡时候,自己也没来由的感觉困倦。
他和皇兄都昏睡了过去了。要不是母后突然想让他们一起去吃水果,好消暑。她的一个贴身宫女过来,看到或者他们早已经无药可救了。这后来追查到竟然是皇后的一个宫女帮自己准备的水。那皇后,就没让父皇得知。私自除掉了那个宫女,也是没查出些什么眉目。
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母后后来,也让他们住在了她的寝宫,什么大小事都有她一个人照办。
后来,也有一两次是别的妃子给他们果吃。他们因为有母后的教导,不吃别人随便给的东西。才逃的一死。那个果,被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拿来喂一只鸟雀,那鸟雀吃了就七窍流血而死。
后来,这件事,就让父皇那次大发雷霆。他处死了那个妃子,找专人来服侍他们的用食,和日常生活。
到大了点,皇子们之间又开始争心斗角起来。
他和几位兄长一起去打猎。那几位兄长竟然把箭都朝自己身上放。要不是他师傅突然出现救了他,或者他的小命早已经到阎王殿报道去了。
从那开始他就对兄弟之间也开始存有戒心。他自小见识到太多的宫廷之争,也就对这种权势看的很淡。但是那些兄长可不是因为你不争他们就不向你下手了。不是在父皇跟前进谗言就是背后里造谣诽谤你。他真的是厌倦这种生活。因此他就每天只是看书,做画,习武弄墨的。
但是皇兄他却有那个争帝位之心,父皇也中意他。就封他为太子。皇兄成了太子后,还有的皇兄对他下手呢。但是被他们兄弟两个制止住了。他们兄弟两个虽然有时候有争吵,而且意愿不同,但是自小就感情深厚。他自己遭受暗害,皇兄都已经是太子也有人对他下手。
看来,他们不能太处于被动了。他们要主动出击,才能有生存之道的。那时候他就对自己说:自己不争帝位,但是也绝对不让别的人威胁到皇兄的地位。
因为只有皇兄安全了,自己和母后才能够有相对的安全。因为皇兄做太子的时候,别的兄弟中伤他,甚至刺杀他,没有皇兄的帮忙,他也早已经死了。甚至为了自己,皇兄还替自己挡过一剑。所以他也绝对看不够有人对自己皇兄的不利。就像现在刘宰相对皇兄不利,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帮皇兄来挽救他的江山社稷。
以前的事情都是由他们兄弟两人一起来面对。
后来,皇兄做了皇帝整天忙于国事。他也就只能自己面对一切了。他就让自己变的多才多艺,变的有能耐。因为兄长毕竟太忙了,自己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他帮你罩着。
他就自己请缨去边关镇守,开始也是时常遭到失败的打击,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通领军队,布阵打仗。让他到府衙断案治理一方他也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做的到。
这次他受伤,原本也确实是这个杨丝丝害的他受伤。不能离开去办自己的事。也不管她接触自己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她毕竟是真的关心自己,虽然有时候有点说不出的怪脾气,但确实在真心的帮助自己。她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来到这个地方。
可如今她就像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这怎么会不让他担心,着急呢。
“丝丝,你在哪里呀?你出声好吗?不要在玩了,快点出来好吗?”他找遍了整个林子就是没有她的身影,不由的气馁地又回到那个山洞口,坐在石头上喃喃自语。
对了,她是在那个湖边不见的,只有去湖边或者也有一点线索。他又踉跄着走到了湖边。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对面好像有一家院落。可是这里离对面那么远,没有船什么的,谁又能过来呢。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只有在那里黯然伤神。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讨厌她反而还有点喜欢她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对自己也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