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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的自白,如同向神灵忏悔。

这冰冷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他。

令夜长留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看着听着对方低沉萧索的话语表情,不由得膛目结舌。

“……别这么看我。”瑾瑜抬头扫了依旧保持着呆傻样子的夜长留一眼,紫眸晶亮莹润,面上哀愁之色略减。

夜长留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唇角微微翘起,背靠着锦被定定的盯着瑾瑜精致美好的面孔,不住的感叹道:“真是难得,没想到瑾瑜能坦率至此。”

瑾瑜正因夜长留清浅的笑容略略失神,又听见那不知算是默许还是反对的感叹,脸色不善的瞪了回去:“你作甚戏弄于我?”

“没有没有。”夜长留连忙讨饶:“只是觉得无缘故的很开心,还算是蛮新奇的体验。”

对上夜长留认真含笑的眸子,瑾瑜心绪不宁的起身,走到矮榻前拨弄香气略散的熏香,雅致轻巧的重新换了新的香料,又磨磨蹭蹭的把玩起狻猊小炉的外表,只留给夜长留一个惹人遐思的侧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偏偏不肯再主动坐到床边。

“瑾瑜。”夜长留轻声唤道,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哪里不舒服么?”磨蹭时间的瑾瑜立刻起身,衣裳如流云扫过身下的紫檀圈椅,眼角眉梢的关切丝毫做不得假,不过几米的距离,却走的极快。

“没有。”见对方一副焦急之色,夜长留便不由自主的又笑了笑:“瑾瑜觉得,我是夜子安么?”

“自然不是。”瑾瑜放下心来,在夜长留床边欠身坐下。

“这不是挺明白的么?”夜长留无可奈何地直视着瑾瑜略有躲闪的眸子,笑意更深:“你喜欢的是谁?想和谁在一起?和夜子安可有半分关系?”

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如同海面上初升的太阳,细碎的阳光消融海面上层层迷雾,带着咸湿气味的海风吹过,藏匿其中的迷茫和退缩像迷雾般轻轻地飘散开去,清爽的美丽和深邃让人难以阻挡。

夜长留见瑾瑜略有所悟,坏笑着加了一句:“当然,假如瑾瑜考虑的是一些更进一步的接触……。”

话音未落,床边的人已匆忙起身,表情凛然一往无前的冲了出去,这次倒是记得绕开椅子,若不是面上红晕难以遮挡,还以为受到了多么不公平的待遇,任凭‘重伤’在身的夜长留愣在床上。

夜长留僵硬的眨了眨眼,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伸个懒腰后低声道:“有人么?”

“属下在。”阴影处有人单膝跪地。

和萧别情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形,一样的面具,却从未让夜长留有过可以代替的想法。

“他……还好么?”

“主子请放心。”恭敬地回道,暗卫略一思索,难得的加了一句表达主动意思的话:“主子仁慈,属下等心悦诚服,万死不辞。”

与此同时——

星夜国久负盛名的祭祀殿内,一位端庄高傲的男子正稳坐在代表着第二祭祀的玉座上,脚下踩着遥远番邦进贡来的珍奇皮毛,左手持着一把成人巴掌大的镜子,镜子边缘围绕着数颗上品颜色的宝石珍珠,右手则放在身前的玉案上,执笔在宣纸上涂抹着什么。一袭银丝外袍拢在身上,眉眼虽只能算得上清秀之流,其自身的气质却让人极难忘怀,分外奇怪的惹人注目。

若是夜长留在此,相信也不难辨认出这就是上次在太子殿外遇到的奇怪男人。

本就冷清的地方此时四下无人,整体采用白石修建的祭祀殿总能轻易带给人浓厚的威压,空气中流淌着看不见的奇异感,令一些修为不到的祭祀学徒们常常突兀的停在原地,眼神木纳的进入另一种玄秘而不可言说的境界,许久才恍的过神。

而那种玄秘的境界显然不太舒服,因为第二祭祀左手镜子中的人正不爽的咆哮。

“你倒是什么时候才帮本王拿回身体?”

镜子里传出的声音似曾相识,其中嚣张烦躁之意不加遮掩。

男子右手握着的狼毫一顿,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不急不缓的回道:“你有什么可着急的?”

“废话!那个贱民在本王身体里呆的越久,契合度就会越高,此时正是那贱民重伤之时,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镜子里的声音又高了三度,在这落针可闻的殿内直如平地惊雷一般。

“……。”听闻此言,男子皱着的眉峰缓缓放松下来,若有所思道:“她若重伤的话,你怎么可能还拿不回身体?”

“见鬼!本王根本就不能近她的身,偏那贱民又是一个自命清高不识大体的,这次为了区区一个暗卫就险些毁了我的身体,拖得越久越对你我不利。”

男子闻言,沉吟许久,又重新捡起案上的毛笔写写画画:“那人的灵魂的确颇为古怪,身上没有侍神的气息,却能直接使用灵魂的力量,而且我目前推算不出那灵魂来自何方,前几日拜访了二位无常大人,也没得到确定的消息。”

“本王用不着听这些,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尽快拿回属于本王的一切!”

男子被镜中人的语气吵得面色不虞,想了想又强自忍下:“我会再想其他办法,你先努力阻止她恢复,我目前掌握了一点头绪,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本王何时食言?那玲珑翡翠飞天佩本是一对,其中之一藏在御书房‘山河永存’黑底金字的匾后,待得你协助本王夺回身体,这个贱民的灵魂、另一块玉佩和大祭司的位置,自然都是你的。”镜中人也识趣的放缓了语气,并且适时给了些甜头进行安抚。

男子这才露出一丝满意,持着镜子的左手做了个虚虚握拳的动作,那镜子就神奇的不知去向。

把注意力重新转回面前潦草不堪的宣纸上,掺了神力的笔墨又恰如其分的停在最关键的地方,男子双眸微眯,鼻尖略见薄汗,手中的狼毫毛笔隐隐有着不受控制的倾向,柔韧的笔尖落在纸上,任他如何催动神力都不肯近前一步。

男子当下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了上去,手中毛笔顿了顿,刚刚向下继续划出毫微的距离,男子登时面上一喜,正待继续用力,却不料震荡的神力便凭空乍现,万夫不当之势横扫开来,重重的把他推了出去,手中纸笔更是碎落一地,又瞬间被包裹在纯蓝的火焰中自燃起来,须臾之间连片灰尘都没剩下。

而更加诡异的则是除了男子轻微的闷哼之外,这一切都在消无声息之间进行,眨眼间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发生。

“究竟怎么回事!”冷漠的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男子眼中愤愤之意乍起又平,恨恨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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