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华冲到他们的身边,“我不赞同你将灵玉给他。夜沐,他只是一个凡人,你没必要为他牺牲这么多。别忘记,在你第二世的时候,他是怎样对待同样为他付出灵玉的你。”为什么明明知道后果还要这样任性?夜沐苦笑,“因为爱上了即使那个人背叛了自己,也会一直傻傻地爱下去,丢落在他身上的心是永远无法找回来的。雪华,我知道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此刻我的心情。在我的眼里,他不是一个凡人,他是我所爱的人。一个值得我为他付出的人。”不在乎任何的回报,只在乎他是否可以活着,快乐地过着属于他的生活。自己求的只有这些,哪怕知道结果,知道他会背叛自己也会付出。傻傻地看着他与他人成为眷恋。
“是的,即使我们变成人类,也不会明白你们那么复杂的感情。”月华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我们也不明白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去爱他。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他。哪怕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结果。你也是那样义无反顾地爱着他。可以告诉我理由吗?”夜沐抬头看着他,泪水再次在眼中泛滥,“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任何的理由。”身为神兽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人类复杂的感情?即使他们已经陪着自己在人间千万年,也无法将人类的感情融入他们的脑海之中,改变他们的思想。因为他们是神兽,绝对不会被这些红尘俗事缠身。而且月老也没有为他们牵上红线。自己是唯一一个被缠上红线的人,一个不被祝福的人。
花华默默地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灵玉,几步化作一步地冲到风华的身边,伸手将那样物体放入万俟陌衣的口中,向着风华点点头。风华连忙为他注入真气,帮助他吸收灵玉的灵气,让灵气迅速治愈他身上的伤。要将他从奈何桥上拉回来。既然夜沐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可以继续固执下去,再争下去,万俟陌衣就会被锁了魂,到阎王那里报到。夜沐会追到阎王殿前问阎王要鬼的,那时候他们也会成为帮凶的,阎王一定会拿着他们来开刀。阎王可不敢拿夜沐开刀,因为他害怕惹火了夜沐,让她找来更多的鬼,那时候他的工作就会没完没了。绝对可以让阎王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来人间捉人。所有的鬼都会埋怨自家上司的。
万俟陌衣发出几声咳嗽慢慢地睁开眼醒过来。“陌,你还好么?”夜沐小心地问。万俟陌衣没有看她,推开风华慢慢地爬起来。转身向着森林外边走去。夜沐的笑容凝结在唇边,眼神黯淡下来。风华一手拉住他,“走这么快做什么?没有听见夜沐问你吗?你是不是聋了?”他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不是夜沐救他的话,他早已是已死之人。他在这里摆什么谱?刚才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救他,自己应该拦着夜沐,不让她做这样的牺牲。万俟陌衣挥开他的手,“不许碰我,你们这些怪物。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这些妖怪。”花华迅速来到他的面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还不去和夜沐道歉?”
“花华,让万俟宫主离开。”夜沐平静地开口,“我们只是陌路人,不可以如此无礼。”风华惊愕地看着她,不相信地问:“夜沐,你到底在说什么?连你也和他一起变傻了吗?”怎么夜沐也和他一起疯起来了?“让他走。听到了没有?”夜沐声音一冷,顿时周围的气温降低。风华和花华不得不放开手,让他离去。“夜沐,为什么不和他解释?你可是为了救他才会那样说。”月华抱起她,若不是一直靠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夜沐早就倒下去了。她的体力早已透支了。只是一直担心万俟陌衣的伤势才会支撑到现在。但是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和他解释?让他一直误会下去,等时间过去之后很难解释清楚的。她是怎么想的?
“就让他离开吧。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他再也不会被我牵连了。”夜沐合上眼。陌,我终于失去了你。我在你的心上留下了很深的伤痕吧,否则你也不会这样对待我。我在你的心里变成了妖怪。我真的那么可恶吗?不过这也好,相信你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那么灾难也不会降临在你的身上。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但是我的心却收不回了。它已经被你偷去千万年了。我还是无法从你的手里抢回来。你是唯一可以打败我的人。
“就让我和他之间做一个了结。”夜沐淡淡地说,自己终于又一次尝试到心碎的滋味。陌,我们的相遇是不是错误的?如果在这一世,我不选择来到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和你相遇?那么我就不会再一次被你伤透了心?也许紫菀说的对,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合适在一起。相见不如不见,现在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不该想着要再见你一面,正因为我的执着,使你陷入千万年的战争之中。现在我放你自由,也给自己自由,不再为任何人改变。我依旧是天之夜沐,你依旧是兰魅宫的宫主。就让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再次相遇,我们也只是陌路人。
风华很想冲过去狂揍万俟陌衣一顿,该死的家伙,居然在夜幕的面前说出这么伤人的说话。如果不是夜沐牺牲了自己的灵玉,他又怎么可以活过来?“看来我已经不用杀掉你了。”君玉冷笑着站起来,天狐在一边小心地扶着他。“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人。一个可怜的家伙。这样的你根本不配称为我的对手。”即使自己杀了她,也会胜之不武。夜沐没有回答,雪华眉毛一挑,缓缓地说:“身为夜沐的手下败将,有资格这样说吗?是不是很想去见阎王?我可以成全你。哪怕你是仙家,我也会为你违犯一次天规。”
君玉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完全不害怕他们,因为他们是神兽,又受到夜沐的影响,根本就不会真的杀自己。一旦杀了人,无论是三界之中的任何人、神或魔。他们都会受到五雷轰顶的惩罚。没有人可以抵挡那样的惩罚,即使他们是与天同生的神兽也是一样。她就是知道这个结果才会如此要求他们不要轻易杀人的吧?好可笑的神魔之子,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要为他们着想,换了自己才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如果让我知道你去伤害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即使来生要在追杀之中生存,我也会拉着你一起。”夜沐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他的脑海,“你应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决不食言。”
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幻境之中。“你如此的袒护他,以为他真的很感激你吗?别忘记了,在他的心里你不再是他的女神,你只不过是一个妖怪,一个迷惑人心的妖怪。他再也不想见到你。”一道紫光划过空中,擦过他的脸,血花飞溅,君玉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痕。夜沐抬手收回紫月,“这只是警告,下一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可以活着站在我的面前。”自己的魔性还没有完全的消失。操控紫月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天狐连忙为他止血,“你下手也太狠了。他可是你的叔叔。”她的心太黑了,居然可以下这样的毒手。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是我的叔叔,但是他也是让我伤得最深的人。”夜沐睁开眼睛,眼珠已经变回黑色,长发也发生了变化,她已经变回女性的夜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的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他可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弟弟。但是他却在父亲的死后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侄女。要她受到众人永生永世的追杀。世间上有这样的叔叔吗?”以为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她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只是她不想追究那么多,不想让死去的父亲伤心难过。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无法忍耐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君玉神情一变,近乎疯狂,“是她不该从我的身边抢走璇。没有她,璇就不会离开我。没有她,璇就不会被他们杀害。全是她的错。你是她的女儿,她犯下的错就由你来承担。”闻言花华冲过去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是你过于强求,才会让夜璇离开你。”他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接受他那一段爱情的吗?更何况千日红的花妖是不会这么轻易交出真情的,一旦交出就会是永生永世不朽的爱情。想到这里四人同时看着夜沐,即使她只有一半的千日红花妖的血缘,但是就和他们一样,爱一个人爱到不计较回报的地步。这就是千日红花妖的可怕之处。
“花华,现在不是看我的时候。再不走的话,你就会被天狐宰了。”夜沐凉凉地提醒注意身边的狐狸。他可是一等一的护主。花华扬手将天狐击倒,“这样就可以了。”风华扬起笑容,“这样不够好。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客人的?”花华迅速退开几步,避开风华撒过来的药粉。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夜沐转过头不去看两人的狼狈样子。“月华送我回去休息。我有些累了。”月华点点头抱着她离开,雪华与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也跟着离去。他们现在可不想再一次把夜沐弄丢了。这一次找回夜沐可以说是运气好,下一次就不保证也会这样了。看了一样被药粉控制的两人,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可以离开和追上他们。想到这里,花华与风华放心地往城里走去。这段时间足够月华下结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