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事件最终以罗以菲同学自食其果告终。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罗以菲感叹,医院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住了几天医院,连带着,连风以彻也跟着她憔悴了不少。
罗以菲似乎对医院有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恐惧,风以彻为了让她安生在医院里待着,差不多是自己也在医院里住了下来,还得整日里在公司和医院里两端跑,忙得没边儿,连胡渣茬子都冒出来了。
罗以菲一边吃着风以彻开了半个小时车跑北城买的“老顾烤鸭”,一边感叹着风大少的记忆力真是惊人,她只不过无意中提起过一次她特别喜欢北城的老顾烤鸭,只可惜太远了,就聚会时吃过一次,如此一句,他居然记住了,并且在她以为他一定不想理她的时候服务周到地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理取闹了,其实,风大少也没有她想像中无情。
只是一想到高中聚会,她又抓头了。
吃着热气腾腾的烤鸭,听说他为了等新鲜出炉的更好吃,等了四十五分钟,加上车程一个多小时。
他忙得连胡渣子都没时间刮,却愿意花一个小时给她买只不知所谓的烤鸭。
连她都觉得自己幼稚到家了。
吃完饭,罗以菲回到房里把头闷在被子里,一颗心在两边天平不停地摇摆。
唉,算了,认栽就认栽了,反正方丽也就嘲笑一下她,然后炫耀卖弄一下,她就假装自动换频,选择性失聪等等,通通都视而不见吧!
到最后罗以菲垂头丧气地奔赴了高中同学聚会的现场,百老汇KTV娱乐城。
苏妙发现她到最后还是两手空空独个儿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她。
“苏苏……”罗以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苏妙不甩,姐可不是你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苏苏,你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吧!”罗以菲哀求着死党,争取宽大处理。
她觉着自己最多就是一只死鸭子,嘴再硬也只能防守一下,只有苏妙这只铁嘴鸡才是进攻的最佳利器。
苏妙最恨的就是罗以菲这装乖卖萌的一套,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吃这一套呢?她想挠墙。“得了,我帮你有什么用?现实社会是用事实说话的!你看你整的什么事,家里那么有力的‘证据’你不拿出来,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罗以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苏苏,做假证的话那叫妨碍司法公正啊,罪加一等。”法律课都不见这丫头如此用心,苏妙讥笑着,“哟,还有点法律常识呢,可惜你早就堕入岐途了,我现在只巴不得你让你那个假表叔判个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好洗清你因为愚昧无知而犯下的罪孽。”苏妙恶狠狠地诅咒着。
若干年后,罗以菲都在感叹,苏妙,猛人一只,她不仅是一只铁嘴鸡那么简单,她还是一神婆,被她诅咒,十死无生,为此她罗以菲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服务生把她俩领进了订好的包厢,此时包厢里早就是挤满了人,横七竖八地倒在了沙发的各个角落,罗以菲一抬眼,方丽那一张散发着妖冶气息的浓妆脸映入了她的眼底,手臂上挽着的却不再是陈一聪了,而且陈一聪居然也没有来,看到罗以菲挽着苏妙的手走了进来,她的眼底染上了一抹极为自得的笑容,抬了抬手上的高脚酒杯,她掠了掠妩媚的大波浪长发,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小菲,怎么就一个人来呢?放心,这次聚会我全付了钱包下包厢的,大家又不用集资,不用担心带多一个人会多付一份钱的。”
罗以菲粉拳一握,脸上却还得陪着笑,风度啊风度,忍了。
苏妙作为死党的作用此刻完全体现出来,保驾护航这种事,她就像打网游练技能一样,早就熟能生巧了,闻言讥笑道:“方丽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软硬件配备都很一般,懂得狠砸‘配件’,今天看起来砸中了不少愣头青啊,真羡慕你,因为我们小菲都是习惯被砸的。”
罗以菲目瞪口呆,一边甚感安慰,铁嘴鸡果然就是铁嘴鸡,不枉她刚刚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求苏同学重新出山,果然犀利,哪怕是身上一根毛都被拔光,拿张厕纸一包,仍然能够伪装成“我只是不屑给你们看,其实我随时都能开屏”的骄傲孔雀。
方丽果然一脸铁青,只是很快,她又释然了。
“是吗?罗以菲你怎么不把人带来呢,要知道被板砖砸跟被金砖砸可是两码子事啊,要想被金砖砸,也得有点资本去投资的,我正想观摩下罗以菲同学是怎么做的无本生意的,一场同学,罗以菲你也太小器了,还是你只是无中生有?”
这言词太犀利了,怕是说服力不够,沙发上一西装青年站起来拥着方丽,长相勉强算是帅气,尤其在一身名牌之下衬托得更是乌鸦都成了天鹅,他拥着方丽,神色里难掩得意,一脸做作地道:“丽丽,不过是一KTV包厢,就让你满足成这样,早知我该把整个KTV都包下来,说不定你都感动得肯嫁给我了。”
苏妙一脸发青,她后悔今天吃了晚饭再来。
罗以菲拉了拉方丽,情形不太妙啊,还是撤退吧!
“方丽,你们两个太恩爱了,苏妙她刚失恋看不得人家幸福,我还是把她拖走吧。”说完在苏妙的视线死光下狠狠地把苏妙拉走了。
苏妙直接给罗以菲气得岔了气去了。丫的你才失恋,老娘还没有恋呢,老是当挡箭牌真是悲催。
方丽一跺脚,这罗以菲还真是个没种的,每次都是落荒而逃,然后让全世界都觉得是她方丽欺负了她。
曾经的,苏妙也是她方丽的好朋友。
而现在,苏妙已经全完成了她的敌人,她站在敌人的阵营上,并且每次都用着最犀利的语言让她想起她们是曾经的多么的志同道合。
就连陈一聪那个只会读死书死读书的呆头鹅,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她方丽不如罗以菲。
凭什么?她方丽从来就没有输过,她罗以菲充其量不过是只稍微可爱一点的小鸭子,而她方丽才是真正有资格骄傲的白天鹅。
苏妙从方丽的眼神里读到了那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冷笑了一下,她也不屑再跟她说什么了,拉着罗以菲冷着脸从方丽身边走过了,那一刻,罗以菲看着苏妙的眼神闪耀着一种名为崇拜的光芒,因为——实在是太帅了!
“苏苏……”罗以菲甜甜地唤道,苏妙起了一身的鸡皮,狠狠地拍开了罗以菲的手,“你去死吧!”
罗以菲低头作咬手指状……
苏妙忽然觉得很无语。
“罗以菲,其实你就是个笨蛋,期考复习,你永远捉不住重点,好不容易家里有人帮你出谋划策,你却还是能老是做出跑题的事情来,你说,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你明明有得A的资格,每次却因为跑题,到最后连及格线都达不到,在这一点上,方丽确实比你聪明,现在的人多现实啊,那陈一聪看上方丽什么?不就是方丽家里有钱吗?要压倒她无比就是要比她更有钱,你明明手里有资源的,可就是不会利用。”苏妙连声叹气。
罗以菲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苏妙看着,又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些,正抓抓头,想补救一下,谁知道罗以菲同学居然咬着手指,“其实,我比她有钱吧!”还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苏妙抓狂。
这就是永远抓不住重点的罗以菲同学了,苏妙无语,结果一抬眼,她若有所思地一笑,“是啊,你家里的确实比她有钱。”
罗以菲看着苏妙诡异的笑容,有种不妙的预感,结果,一抬头,门口一道人影斜倚着,身形健硕颀长,一张俊朗的面容,剑眉高挑,只冷冷一站,全场的人就静了下来。
罗以菲颤栗,有种拔腿想逃的冲动。
风以彻上前拉着罗以菲的手臂,用毫无聊诚意的声音对一旁的方丽道:“抱歉,来晚了。”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丝毫的抱歉,仿佛理所当然,方丽有种错觉,其实是他们其它人早到了,又或者是她定错了时间。
罗以菲在风以彻强烈的气场下生活了两年,但显然,她还是不能适应,抬眼看了看他一双暗地里燃着火焰的双眸,此刻她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待着残酷的批评。
这个冷血的家伙一定会说她虚荣,弱智,幼稚,无知,总之,她能想像他会将所有想得出来的贬义词都用在她的身上。她任由他握着她的手臂,握得她生疼,可她就是心虚,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无论她再怎么无理取闹,她都能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在他的面前叫嚣,只有这一次,她心里就是莫名的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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