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某系主任的办公室。
风大BOSS正在悠然自得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曲线图,拿着电话处理公文。
“程锐,那个安城娱乐集团的资料,二十分钟之内整理出来给我。”又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程锐很无辜,这年头,当个总经理容易么?为啥还要整天公事私事打包,幸好只是个安城娱乐集团的小资料……
“不用二十分钟,一分钟就好了。”程锐表叔难得在风大BOSS面前荡漾一下。
风大BOSS皱眉,不动声色。“这么快吗?”
“因为安城娱乐集团早在三天前已经签了股权转让,目前董事会最大的控股就是——风氏国际。当然,时间上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所以暂时没来得在官方发表声明,集团目前还按着他们原来的轨迹运作,但如果你想入主,随时可以。”程锐表叔无比的自豪,瞧他这个总经理当得是多么的热血沸腾,老板还在大学里改试卷呢,他已经改变了一个上市公司的命运。
风大BOSS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等我一下,我把资料发给你。”程锐表叔热切地道,心中有一种难得被认同的满足感。
“不用了。”有这个消息已经够了。
“啥?”
“告诉他们,C大这边的选角,方案按原定进行,但人选,我内定了。”
BOSS大人说完直接挂上了电话。
罗以菲同学,你以为你蒙混过关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程锐表叔握着听筒,一脸的呆滞。不用猜想,这个内定的人选,除了小侄女没有别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么?
罗以菲同学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定”,抱着天真的想法,满不在乎地想着“只要一心打酱油,没有可能溜不走。”
苏妙同学满心憧憬地给她讲解选角面试的注意事项,包括什么样的表情才最诱人,什么样的打扮最销魂,什么样的动作最能表现出这个角色的特质——天可见怜,她已经把这个角色参详了不下十遍八遍了。
也不知道罗以菲同学听进去了没有。
“小菲,选角在一个星期后进行,而且,到时候,方丽也一定会去的。”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罗以菲的反应。
方丽——
是的,她一定会去的,这种机会,她不可能放过。
她们将又一次相逢,作为对手。
如果可以,罗以菲一点也不想把生命浪费在跟别人的斗争上。
原本罗以菲同学以为既然风大BOSS既然非要她参加这个什么狗屁选角,那么接下来接一个星期,估计她都别想好过了,结果惊喜的是,BOSS大人居然让她自生自灭。
难不成BOSS大人也认为她根本不可能入选,无非也就是让她去当作历练一下而已?
虽然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但这个想法却让她很郁卒,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在意BOSS大人的想法呢?
罗以菲同学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哀叹。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的,才想着,包包里的手机就响起了。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BOSS大人。
罗以菲认命地拖着腿移驾到老班的系主任办公室。
风大BOSS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拿着笔轻敲着桌面,“你来了。”
罗以菲点了点头。
“去把资料补充完整一下,你朋友帮你填的表格,肯定不可能填得完整的。”BOSS大人大概是管人管成习惯了,不管对谁,都是这么一副公事公办似的口吻,换了是脾气暴躁的苏妙同学,早就摔门走人了,可罗以菲同学却早就习惯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那儿卖萌。
“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吃饭。”
风以彻抬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才十一点!可是想到小丫头早上就吃了碗粥,会饿也是正常的,于是便拿起休闲西装外套,站了起来,“早上让你多吃点,怎么不吃?”
罗以菲偷偷地掩嘴笑了起来。
毛主席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而风大BOSS,则是纸老虎中的纸老虎,大抵只能凶一点吓一下那些不了解他的人,其实,BOSS大人的抵抗力是很差的,特别是对于特别会装乖卖萌的某人。
“走了,不是要去吃饭吗?还站在这里发呆?”见罗以菲同学还在那里嘻嘻地傻笑着,风以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哦。”罗以菲傻气地抓了抓头发,连忙跟了上去。
“想吃什么?嗯?”后面那个“嗯”宠溺意味十足,罗以菲同学不由得仰起头九十度看天,今天是什么日子?阳光居然这么的灿烂,就连风大BOSS的笑容,都是这么的教人不敢直视啊不敢直视。
“我想吃海鲜。”罗以菲同学兴高采烈的。
“嗯。”风以彻简单地应了一句,发动车子朝校门外开去。
车上无聊,罗以菲低下头翻抽屉里的CD,翻了半天,翻不到一张流行曲,里面全是钢琴曲,什么李云迪,理查。查曼德,好多啊。
罗以菲沉默了起来,先前欢快的笑容突然间消失无踪。
风以彻看了一眼,见她只呆呆地看着CD封面发呆,只淡声道:“不喜欢听的话,连接你手机的MP3吧,这里有数据线。”
罗以菲抬起头来,看着风以彻的侧脸,突然从里面抽了其中一张出来,放进CD机里,选了一首《卡农》,靠在椅背上沉默起来,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可罗以菲的内心最暗无天日的角落,始终无法被照亮。
“BOSS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一无是处?”罗以菲幽幽地看向窗外。
风以彻没有回答,有的时候,当然这不代表他认同,只不过他知道罗以菲不过是在发泄罢了。
“期考永远是倒数第一,做饭洗衣服一样不会,运动神经接近白痴,连照顾自己都不太行,唯一还会点的,就是钢琴,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连钢琴都放弃了,就真的成了一彻头彻尾的废人了?”罗以菲又向看向他,似乎很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