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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丹坐在上首席位的中间,左边是公主,右边是卓玛和喀丽丝,再见面,两人都礼貌地冲着公主点了点头,眼中没有让人敏感的神色。

公主客气地回了一笑,心思都贯注在扎丹身上,一天了,他都未去看她,还着扎杰将赵玉蒲搬出了拉姆殿,无视她的反对。

此时,看着扎丹注视着来回穿梭的侍从们,深邃的眼神若有所思,不由悄悄在桌下将手伸过去,轻轻碰了碰他放在膝上的大手,被她一碰,扎丹回过神来,侧过脸冲她笑了一下,“怎么?想我了?”语气有些暧昧。

公主脸一红,将手慢慢缩回去,虽然她现在已很爱他,但依然不习惯他的直接,她喜欢含蓄温文尔雅,就象赵大哥那般,一念至此,眼波流转,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赵玉蒲。

正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心中一甜,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却忽然感觉手似被铁钳紧箍,疼得扭过头,惊诧地看到刚刚还笑嘻嘻的扎丹,只这一瞬已满面阴沉,紧攥着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地向后挣着,却动不了丝毫,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声质问,“你做什么?弄疼我了。”

“是么?哪疼了?是手还是心?记性很糟么?这么快就忘记我的话了?”扎丹无视她紧皱的眉头,慢悠悠地轻声诉说,他那表情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在说着什么情话。

公主听他一提,记起初夜时他曾说过的,“你可记好,现在你已是我扎丹的女人了,今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从里到外都只能想着我一人,连心也不能出轨。”这样的话,可……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不由气愤地轻斥,“你简直莫名其妙。”趁他有些放松,猛地将手挣出。

心里气到了极点。

自从了解到扎丹儿时的痛苦经历,她本已决意以后要多体贴,多温柔一些的,可看来,他根本不需要。

冷着脸木然地发呆,这一切都被赵玉蒲看在了眼里,心里轻轻叹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从初见的敌意至搬出拉姆殿,再到刚才扎丹的暴怒,他已猜出扎丹必定知道他与公主之间的情义。心中有些沉闷,此行或许不会有想象中的容易。

沉思中,忽然听到扎丹高声招呼着他,“赵大人,来,我敬你一碗。”这时才发现,原来宴席已经摆好,从容地端起面前的酒碗,冲着扎丹微微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扎丹也潇洒地一口喝干。

公主本来正冷着脸发呆,看到他们如此,眼中露出惊奇,望着赵玉蒲问道,“你也如此能喝么?以前宫中酒宴上怎么从未见你喝过呢?”

赵玉蒲淡然一笑,“不喝可不代表不能喝呀。”

扎丹看他俩人一对一答旁若无人地聊着过去,肺都要气炸了。

从他母后的事以后,他就十分痛恨女人的不贞,而且对这样的事尤其敏感。这时,猜测和怀疑已快要将他的心焚烧掉。如果不是为了那些谷物,他杀赵玉蒲的心都有。

扎杰挨着赵玉蒲坐在下侧,早已看出情形有些不对,眼看扎丹眼中的怒气越来越盛,公主却还在跟那赵大人说个不休,赶快端着酒站起来,打着圆场,“赵大人,来,小弟也敬你一碗。”

赵玉蒲停住口,面向扎杰,温和地笑一笑,“好说,将军不必客气。”却一边端起已被侍从倒满的酒碗,又一饮而尽。

公主不由好心地提醒,“赵大哥,你真的行么?小心醉倒。”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须多嘴。”扎丹终于忍不住怒气,在一旁冷冷地训斥。

一边斜眼瞅着扎杰,目光中挂满疑问,不是最讨厌应酬,不是最不喜欢多事,不是最喜欢沉默的么?为何今天却如此反常?

扎杰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将脸别过一旁。

赵玉蒲听扎丹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公主,心中也是怒到了极点,想要带走公主的心更盛。顾忌着身份默不作声,只不动声色地招呼扎丹、扎杰喝酒。

公主被扎丹训得窝火又没面子,眼光闪处,又看到卓玛和喀丽丝故做怜悯的目光,心中更觉委屈,一时,只觉如坐针玷,低下头,两手恨恨地绞来绞去。

忽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王后,属下敬你呃。”

木然地抬起头,面前笑吟吟地站定一人,却是好久未见的次仁,想起扎丹曾说他受伤之事,不由关切地问,“你……不是受了伤么?”

“是啊,好多了,多谢王后的关心。”次仁端着酒举了举,示意公主。

公主本不想喝的,可由于刚才的事,有些赌气地端起了碗,一边喝干一边故做笑得光彩照人,无视次仁眼中闪过的惊奇。

次仁退下,又有一名将官客气地上来敬酒,尽管头已开始发晕,公主却来者不拒,依然豪爽地端起已倒满的碗,赵玉蒲情知公主不善饮酒,却在一旁早看到扎丹风雷交织的眼神,心知这时不能多言,只能空替公主担着心思。

公主刚将碗送至嘴边,扎丹已擘手夺了过去,生硬地说,“你醉了,我替你吧。”

那将官一愣,这才发觉气氛不对劲,赶忙知趣地退回座位,没有人再敢上前。

公主冷冷地看了扎丹一眼,不想再勉强自己坐下去,推辞醉了,站起身,不顾众人投来的目光,在宣儿的搀扶下,急步走出大厅。

一出门,便蹲在路边狂吐,原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滴酒也不能沾的。不仅会醉人,还会让人更加烦闷。

宣儿心疼地为她拍着背,看她涕泪混合,不由轻声埋怨着,“你这是何苦呢?又没人逼你,做什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公主扶着她的肩头,站起身,一边朝回路走着,一边难受地说,“你懂什么呀?”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痛苦了,看到宣儿端着醒酒汤进来,起身就着宣儿的手喝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停下,问,“你还记得珍妃姐姐帮赵大哥画的那副画么?”

宣儿一愣,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记得呀……有什么事么?”

“你把他找出来,我找个机会送给赵大哥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公主叹息着说,语气中似有一丝不舍。

宣儿看她一眼,将碗放在桌上,一边翻着柜子,一边好心地劝说,“就别想那么多了,反正王爷也疼惜你,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然还能怎样呢?”

公主听了她的话,没有吱声,第一次对宣儿有了隐瞒,没有将赵玉蒲的真正来意告诉她。

宣儿将画找了出来,递过去。

公主慢慢打开,仔细地看着,一边伤感地回忆,“珍妃姐姐画得真好,那么有才气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怨不得皇兄那样伤痛,换了我,也会的。”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抚上画纸,感觉象抚上了珍妃拿着画笔的玉手。

就在这时,门帘一动,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两人只顾说话,竟然没有听到脚步声,公主诧异地看着来人,手抚在画上,忘了放下,再也没想到,扎丹竟会丢下一厅的人过来。

宣儿赶忙闪身走出门去。

扎丹眼中有些醉意,但语气却异样温柔,“玉儿,怎么?还在生气么?我给你带来一个好东西,你看。”伸开紧握的手,是一颗比鸡蛋略小一点的珠子,发着淡淡的柔和的乳白光晕,公主出身皇宫,自然知道这是夜明珠,但却没见过如此大的,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生着他的气,放下手中的画,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扎丹却在这时,猛然发现原来公主手中拿的,竟是赵玉蒲的画像,他没想到,公主会爱他到此种地步,气得拿着珠子的手微微发颤,话也说不出来,“你……你……”

公主顺着他的眼光,看到画像,心中一沉,情知他误会了,赶忙解释,“你听我说……”

扎丹狠狠地一挥手,“够了。”一下子打断了她下面的话语,

“你就守着你欺骗的心,等着吧!”

说完,再不回头,大步离去,随着他带动的风,飘过来一层细细的沫子,公主知道,是那颗夜明珠为她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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