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驸马爷请揭开喜帕,恭祝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共携白首。”崔嬷嬷故意清了清原本就清亮的嗓子,提示着正在神游太虚的洛延渊,在看到他回神后便接下说着喜语,眼中依然带着欢愉,但心底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满。这驸马爷真是不懂分轻重,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走神。先别说这宛陶公主的美貌出众,有大宁第一美人的尊称,光凭她能得到皇上的那份宠爱,就连现下宫中的最得宠的瑜妃都不能比拟的宠爱,这驸马爷也太有点不识时务了。也不想想这府里多的是皇上的眼线,他这么一失神,怕是早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去了。崔嬷嬷在洛延渊回神之际,涌动的思潮已经在脑海里绕城一周了。
洛延渊伸长手臂,轻轻挑起喜帕。当他淡定的眼眸对上了东方诺芙那略加装点的精致无暇的容颜上,他就在这一刻顿时失了神。宛陶公主真不愧能得大宁第一美人的称号。那楚楚动人的眸子上,黛色峨眉弯着好看的弧度来衬托着,搭配的天衣无缝。高挺的鼻子悬在白皙的脸庞正中,鼻子下那一点绛唇,更是让这已人间绝色的面容上更添一笔惊艳。如此精致搭配的五官在衬上玲珑小巧的秀脸,那倾世脱俗的容貌如今稍加妆点,既出尘脱俗又妖娆多姿,就连洛延渊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底此刻已泛起了不容忽视的丝丝涟漪。东方诺芙那一声高贵华丽的嫁衣,即使她仍只是端坐着,也依然能看到她那傲人的身材,妩媚的姿态。洛延渊只将视线向下扫了已圈,便已觉身体内的原始反应开始躁动了,他立刻将眼眸往她身后的方向看去,那俊逸非凡的脸颊隐隐的渗出了淡淡的红霞。
东方诺芙自喜帕揭起的那一刻,眼前自暗沉忽地转为明亮。她眨了一下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自眼前站着的一身红衣的男子衣襟向上望去。当四目相对之时,洛延渊给东方诺芙的震撼也绝不少于她给他的。眼前的男子气宇轩昂的气质不怒而威,他一身高贵喜气的大红锦袍,仍旧遮盖不住自他身上发出的沉稳高雅的气息。面如冠玉的洛延渊,东方诺芙脑子里只能想起那八个字才勉强可以形容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洛延渊自她身后平息好自己的不稳气息后,当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他再一次被这令天下为之失色的容颜带来不一样的感觉。然而当洛延渊细看之下,东方诺芙那温婉懦弱的眼神只一眼便会让人觉得,这只是一座精致无比的瓷娃娃。洛延渊心中的无比惊叹也逐渐压了下来,只要是人即使容颜再美也会有衰老的那一刻,只有聪慧睿智的内涵才是永垂不朽的倾世之美。她给他的感觉只能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娇弱之花,却不可能成为能和他携手相伴共赴天涯的那位良人。
“请公主驸马过来喝合卺酒。”崔嬷嬷已站在房中的圆桌旁边,身后的宫女已端来了两杯用碧玉杯盛着的酒。
洛延渊知趣地伸手扶东方诺芙站起来,红衣也在此刻过来搀扶另一边。东方诺芙漂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惊怕,又带点犹豫,但最后透出来的是暖暖的喜悦。她羞涩地伸出手递给洛延渊,而另一边的红衣在看见洛延渊那身高贵淡雅的气质,不禁心中也是被震撼了。原本在皇宫内,她觉得皇上已是最俊俏无比的伟岸男子了,但是此刻看到有着不一样气质的洛延渊,她对东方诺芙那嫉恨的心更是火烧三丈了。她自己不单武功高强,自认也算是聪明伶俐之人,她就不懂凭什么当世最俊逸有势的男子都喜欢这个脆弱娇柔的瓷娃娃了,难道就因着这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吗?她心底冷冷一笑,过了今晚,估计这大宁第一美人的名号就要易主了。既然有机会了,自己即使当不成第一美人,也不会让这木偶依然是全世界的男人的目光的聚焦地……
在繁琐的吉祥吃食结束后,最后便是合卺交杯的仪式了。当他们喝完交杯酒时,红衣迅速地递手来接玉杯。洛延渊看了她一眼,心底暗暗一笑,看来今晚有所筹谋的不止他一人啊。此刻他心里隐隐好奇到底还有谁,又在筹谋着什么呢?
而当他故意拿着酒杯不放下的时候,红衣接过手中的酒杯便自她手上“不小心”地摔了下来。
嘭,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红衣看到杯子落下发出的响声后,便立刻下跪认错。尽管她低下头状似诚恳地认罪,但那嘴角的隐隐笑意依然没逃得过洛延渊那看似无波的眼眸。
“公主殿下,今天是您的红鸾花烛夜,不宜有血腥之事以免沾晦气。”崔嬷嬷适时地跪下替红衣求情。其实,她是宫内的老人,她也不明白红衣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有怎么会有这么失措的举动,要真是这么不沉稳,早在宫内也到不了皇上的跟前伺候了。她隐隐猜着红衣估计是受皇上旨意有所安排,于是作为宫中的老人,这个白脸她必须配合着红衣唱的。
“都起来吧,红衣,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有崔嬷嬷在就行了。”东方诺芙那柔弱甜腻的嗓音丝毫没有当主子的威严气魄。
“谢公主不罚之恩,奴婢告退。”红衣恭敬的应着,言语中丝毫察觉不到奴婢应有卑躬屈漆之意。只见红衣说完也不等东方诺芙的旨意便自行行礼退下了。
洛延渊看着这对别扭地主仆,心里不免在琢磨着两人的关系。眸子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公主,驸马,洞房花烛夜,请尽早歇息吧。奴婢预祝公主驸马早生贵子。”崔嬷嬷依旧跪着谦恭地禀着这最后一道程序。
“嬷嬷平身,你们都退下吧。”东方诺芙柔软的声音屏退了屋内的所有宫女。
当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东方诺芙却有着说不出的紧张和不安。她紧张的是接下来的春宵之夜所做的那些她半懂不懂的男女之事,而不安的则是皇上安排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宛陶公主,我们就寝吧。”洛延渊温厚的笑意看得东方诺芙那局促不安的心也稍稍平缓一些。
洛延渊看着东方诺芙那因羞涩而红得能滴血的脸蛋,这样的美色当前,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有反应。正当他倾身吹灭蜡烛的一刻,新房的大门也在那时被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
来了,“你们是什么人?”洛延渊凝神直视,沉稳的语气里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洛延渊看着那三个黑衣人的动向,与他对坐着的东方诺芙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傻傻地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尽是白着一张精致的脸蛋,瞪得圆圆的眼眸,苍白的小嘴,这些无不表露出她此刻是多么的害怕和恐惧。
那三名黑衣人并没有回答洛延渊的问题,只是已迅雷不及的速度迅速围攻洛延渊。当洛延渊看到那三名黑衣人快速移动,只朝着自己的方向围了上来的时候,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仍旧摆着木偶样的东方诺芙,他心中一叹,也不指望东方诺芙可以去喊侍卫了。他看到那三名黑衣人志在自己,并没有伤害东方诺芙的意思后,他便借着闪躲而拼命后退,好远离那张圆桌,让东方诺芙呆在算是相对安全范围的地方。
洛延渊一边“笨拙”地闪避后退,一边观察黑衣人的出手和攻击点,当他差点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剑几乎划上他的脸的时候,他有点迷惑了。其实以他的武功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东方诺芙在的话,他实在不便出手而暴露自己的身手。再说,这班人万一是皇上派来试探他的话,那他一出手就会穿帮了。在这个世上,除了他的家人和师傅知道他懂武外,外人甚至下人都无一人知道,原来温文尔雅的洛延渊也是拔尖的一等高手。
洛延渊剑眉微隆,即使他不清楚洛延昭安排的那个几人是长什么样子的,但是他安排的那几个人应该是对东方诺芙下手才对,而对他下手的应该是他的二弟和四弟,如今的几个黑衣人,浑身上下都是一身杀气,但经过短短的对恃中,洛延渊已能感觉到他们并不像是来杀他的,因为他从他们的眼光里看到了闪烁。闪烁?
洛延渊压下心中疑问,正准备出声呼救时候,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剑居然向着他的下处刺去。这样的一个动作更是令洛延渊震惊得脑子瞬间短路,那永远温润无波的眸子里终于燃气了星星之火。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命令他们做这种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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