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认真讲解的江小山被他突兀地一句话打断,有些不自在地说:“我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不过跟您比不了,麻烦您能专心些吗?我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切,不解风情。你怎么三句话离不开吃啊,又不是猪。”
“猪怎么了,能吃能睡,把自己养得肥肥的供人类享用,多么高尚的品格呀!有些人的境界还不如猪呢?”
陆云铎没有再反驳,只是丢给她一个‘败给你’的眼神。
江小山经常会想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发生,也许她会拥有一段很是令人羡慕的高中时光。
这天放学,两人刚出校门便见到经纪人:“Eric,陆总让我接你去试镜。”
“试镜?姑姑早上吃饭的时候并没和我说啊?”
经纪人明显有些不自然地说:“刚刚才得到的通知,快上车吧。”
“江小山,陪我去看看好不好,有你在免得无聊!”陆云铎略带撒娇地问着她。
瞧他那恳求的模样,江小山点了点头,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结果被经纪人一句‘很快就回来’给阻止了。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还没到目的地,陆云铎疑惑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果然不到十分钟车子便停在一栋别墅前。等他们刚进去,门便从外面反锁上,十多个黑衣人簇拥着为首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很有身份,不过眼中泛着愤怒与不甘。“干得不错,我会考虑将你所欠的债一笔勾销。”他先是对经纪人说,接着又看向陆云铎:“你就是陆震庭的儿子?”
陆云铎打量着他,在父亲认识的朋友中好像没有这个人,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敌人了。“是又怎么样?”
看着那小子毫不畏惧的神色,中年人怒气更胜:“哼,果然跟你父亲一个德行,到哪儿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知不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
陆云铎悄悄拉过江小山到自己身侧,“愿意洗耳恭听。”
“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过乔景年这个名字。”中年人明显捕捉到他眼神一震“哼!看来是说过了。我就是乔景年,现在你应该晓得我为什么找你来了吧。”
江小山刚刚进来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两人一对一答间才意识到‘他们好像被绑架了’。虽然表面上装着一副镇定的样子,其实手心里早就一片汗湿,牵着她的陆云铎当然也觉察到她的紧张,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喂,陆兄,这么久没见咱们是不是该出来聚聚,恰巧令公子也在我这儿。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当面谈比较好。放心,你儿子目前很好,不过等会儿就说不定了。带着我要的东西来七号别墅,别耍花样,我可没那个耐性陪你玩儿。”
乔景年挂掉电话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陆云铎和江小山被带了下去。
两人被关在一间空无一物的屋子里,背对背绑着。
“怕不怕?”陆云铎出声问道。
江小山老实地点点头:“有点儿,不过听起来他们要找到是你,应该不会拿我怎么样。”
“呵!这时候你还能开玩笑,真是佩服佩服。”
“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咕噜噜……“好饿啊!人质也应该有吃饭的权利吧!”江小山不满地喊,结果没人理她。“哎,咱们真的要在这儿坐以待毙吗?”
听着她这么说,陆云铎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裤子口袋里有一把铅笔刀,等会你配合我。”江小山小声说。
只见她弯着腰,嘴巴贴着口袋,咬牙往外拽,陆云铎随之压在她的背上,腿弓着尽量减轻自己的重量。最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小刀拿出来。“天呐!下巴要脱臼了。”
工具是有了,可怎么把它打开。
“我咬着带塑料的那端,你用牙齿把刀片拽出来。”陆云铎提议道。
于是两个人很难受地半扭着身子,陆云铎已经将铅笔刀叼在嘴边,江小山犹豫地盯着他。陆云铎察看出她的羞涩,松口焦急道:“喂,你平时不是挺不拘小节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倒忸怩起来了。我这么帅,难道会委屈你不成?”
“好,好啦!废话那么多!咱们换一下,我叼着你来拽。”
看着即将靠近的脸,江小山紧张地闭起了双眸,嘴唇相触的刹那感觉全身像过了电一样。“好啦,睁开吧。”陆云铎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不过现在可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他艰难地夹起小刀用尽力气一点点磨破江小山手上的绳子。待两个人的都解开时,陆云铎拉着她走到窗边说:“我先跳,然后在下面接你,敢吗?”江小山坚定地点了点头。
幸亏他们被关在了二楼,并且下面是草地。小心地躲过那些黑衣人的视线两人趁着月光开始拼命地跑,但很快后面便响起了嘈杂声:“快追,他们跑不远。”
“呼哧呼哧,陆云铎…你自己先跑吧,我…跑不动了,反正他们…想抓的又不是我。”
“别天真了,那些全是黑帮的人,杀人不眨眼的,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实在不行我背着你跑。”
江小山心想: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那所谓的面子。不过听着他的话,心里还是满感动的。
然而普通人的两条腿肯定快不过四个轮子的车,眼看着就被抓到了。情急之下,一个不留神,江小山生生栽进对面的湖里,而最大的问题是她不会游泳,瞬间开始胡乱扑腾,陆云铎见状赶忙跳下去,然而江小山却不见了踪影。他焦急地扎进水里寻找,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江小山,你在哪儿,江小山,你不要吓我,江小山……”他这厢疯狂地找着,那边追来的人却迅速地撤离,原来是陆震庭带着人赶来了。“快,把云铎救上来。”
“你们放开我,江小仙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陆云铎边嚎边又要往湖里冲。
陆震庭使了个眼色,架着陆云铎的黑衣男无奈将他打晕带上车。
“你们继续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冷声命令道。
谁知他们刚刚驱车离开,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竟开始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歇。
“老公,这都几点了,小山怎么还没回来呢?打电话也不接,刚刚下了那么大的雨,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胡雅丽焦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我出去找找吧,实在不行,叫上局里的同事一起帮忙找。”江城说着便往外走。刚到楼下,就看见女儿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赶忙抱起她上楼。
“老江,小山烧都已经退了怎么还没醒呢?”胡雅丽担心地问着丈夫。
“我看还是去医院吧。”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江城夫妇忧心地追问。
“我们已经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没发现任何异常,只不过像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种情况什么时候会醒,谁都说不好。”
“什么?那不就是活死人吗?怎么会这样,她昨天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们女儿那么聪明、那么孝顺。”胡雅丽伤心地念叨。
医生也感到很是遗憾,不过还是安慰着说:“说实话,我们并没有确切诊断出她因何这样,只能猜测是淋雨引起高烧所致,具体是什么原因要等她醒来才能做出新的判断。你们也不要太伤心,坚强些,多和她说说话,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或者下个月,她就能醒来也说不定。”
然而江小山就这样一睡就是两年多,醒来后跟正常人一样,不仅参加了高考而且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全家人都兴奋不已,似乎两年沉睡的时光就跟没发生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人生从此发生了神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