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瑶看着外面飞落的枯叶,拉紧身上的披风。转眼就到了冬季,天气也开始寒冷起来,韶瑶叫来红袖。两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炉火把韶瑶整个人映的昏黄,除面纱遮住的地方,其他地方通红,睫毛在炉火的映衬下在她的眼皮上调皮的随着炉火一跳一挑的。脸部用了多尔衮给的药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两边面颊各留下两条明显的疤痕。
韶瑶放下手缛,将手伸到炉火上烤着,没有抬头看红袖,漫不尽心的说道:“红袖,我打算让兄长娶了添香。”
红袖也不吃惊,只是忙着手里的针线活:“格格这么做定有格格的道理。”
“红袖,你喜欢少山吗?”这次韶瑶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红袖。
红袖似乎想到韶瑶会这么问,也不羞涩,直接回答道:“不喜欢,我当贝勒爷是主子,从未动过男女的念想。喜欢贝勒爷的是另有其人。”
韶瑶知道红袖说的是添香,也不深问。添香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是什么心思韶瑶还是知道的。前世,添香为了救自己而死,终生未嫁,她不想让添香再有遗憾,添香的性子也不适合留在京都。少山一直对添香也是有情的,还不如趁这次少山回去,让他把添香带回去。
韶瑶看着炉子里热烈的炉火,语调里有些哀伤,有些不舍,“红袖,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了。”
“格格别担心,红袖会好好伺候格格的。”
“红袖,你让添香过来吧。”
红袖放下针线活看了一眼韶瑶,她知道韶瑶做出了一个她不舍的觉得,犹豫着还是答了一声是便把添香从福晋哪里叫了回来。
“格格这么早把我叫回来是不是想我了。”添香嘻嘻哈哈的搓了搓冻僵的手说道。
韶瑶淡笑着看着添香,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韶瑶的嘴唇有些发抖,开口道:“添香,你……待会还是和兄长阿母一起回去吧。”
本来笑嘻嘻的添香听韶瑶这样说,整个笑容像被外面的寒气冻住了一般:“格格……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添香,我是不想耽误你,明天我就要嫁人,以后你们是去是留我便做不了主了,趁现在兄长要走了,你和他一起回去吧。我已经和他说让他纳你为侧福晋的。”韶瑶躲避添香有些幽怨的目光。
“可是,添香并不想离开格格。”添香跪到在韶瑶的脚边哀求道。
韶瑶扶起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添香,我们就为自己自私一次吧!去和你喜欢的人过你喜欢的生活吧。”
“我……谁说我喜欢,贝勒爷?”添香解释道。
“你再我身边,我还要为你担心,所以就让我放心好吗?如果你一定要留在我的身边,我会觉得不仅仅对不起你还有兄长,你明白吗?”
“添香……明白。”添香忍痛道。
“好了,别哭了,我送你去吧。”所韶瑶擦了擦添香的泪水,强笑道。
当红袖整理好添香的行礼和韶瑶一起送添香到宫门口时,福晋和少山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韶瑶嘱咐少山道:“格哥哥,虽然添香只是一个丫头,但我是拿她当妹妹看待的,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面对离别,少山有些伤感,却还是对韶瑶承诺道:“瑶瑶,你放心吧!虽然按照族规,添香是不可以做嫡福晋的,但我向你承诺,我给不了她嫡福晋的位置,但我会为了她一辈子不娶嫡福晋,只她一人。”
“哥哥,你是否去嫡福晋,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能对添香好一些,我就满足了。”
少山拉着添香的手,冲韶瑶点了点头。
“瑶瑶,你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福晋揩掉眼角的泪嘱咐道。
经过韶瑶毁容的事以后,她别无所求,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嫁给谁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重要的事了,只要那个人能给韶瑶带来快乐,她就满足了。
站在一旁的宝珠将包裹奉给福晋道:“福晋,这是宸妃娘娘特意挑选的首饰和一些礼物送给福晋和家里的亲戚,还希望福晋能收下。娘娘说她现在是博尔济吉特氏,来送福晋终有些不便,特让奴才代劳。”
福晋接过包裹,擦了擦眼角的泪:“宝珠,你就带我谢娘娘的恩吧!”
宝珠眉眼尽是得意,笑道:“这是必然的。”
“格格,我会想你的。”添香满眼泪水的看着韶瑶。
“我也会想你的,你一定要替我给阿母尽孝。”韶瑶忍住泪水道。
“格格放心吧!添香会的。”
“瑶瑶,我们走了。”少山将福晋和添香扶上马车,惜别道。
“瑶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马车已经开动了,福晋伸出头来再次叮嘱道。
韶瑶压住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冲着福晋和添香挥手,一直到她看不见马车为止。
红袖看韶瑶站在那里迟迟不肯走,怕她冻着,提醒道:“格格,回去吧!明日还要成亲呢。”
韶瑶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格格,我家娘娘想见你一面。”宝珠阻住韶瑶的去处,高傲的仿佛她是娘娘是的。
韶瑶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宝珠这棵墙头草,带着韶瑶去了韶碧的关雎宫。
韶瑶走进关雎宫,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韶碧,行礼道:“韶瑶给宸妃娘娘请安。”
韶碧装模作样的客气道:“自家姐妹何须多礼,妹妹起来吧。”
韶碧让嬷嬷上了茶,抚了抚鬓角有些傲慢的开口道:“听说妹妹明日就要成婚了,姐姐没有什么好送的,只得让宝珠送了一对玉镯给妹妹。”
韶瑶颔首道:“姐姐客气了。”
“呵呵,哪里的话,还是妹妹好福气,脸都成这样了,还能勾住男人。”韶碧淡瞥韶瑶一眼,讽刺笑道。
“再好的福气也抵不过姐姐,来京都也不过短短一年,就改了姓,成了四妃之首。姐姐好生厉害啊。”韶瑶淡笑回答。
韶碧知道韶瑶在讽刺她庶女身份,怒气瞬间升上脸庞。一巴掌伸了出来:“你敢如此羞辱本宫。”
韶瑶迅速的阻止韶碧的巴掌:“我怎么会羞辱娘娘呢,刚刚那明明是称赞。”
“你……”韶碧咬牙切齿道。
韶瑶放下韶碧的手,转过身,淡笑着提醒道:“我劝娘娘做事的时候还是先用脑子想想,如果刚刚娘娘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别人会说娘娘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娘娘还如何维持住善良温婉的形象。”
韶碧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哼道:“韶瑶,不用装模作样的,你嫁人了我是真心的高兴,从此以后那个讨人厌的人终于不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我的想法和娘娘一样,我只不过在这皇宫待最后一晚了,所以还是请娘娘别找茬。”韶瑶侧目说道,说完俯身行礼道:“娘娘已经没事了,韶瑶就先告退了。”说完,便领着红袖退了出去。
韶碧紧握住绣帕,狠毒的眼神恨不得把韶瑶的后背烧出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