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我命令,不准靠近我的寝宫!”就算她被打入冷宫,她也不许任何人用另类的眼光看自己!
她要活出自己的风采!
“你……你……”赵育拌着手指,不敢相信一个下堂妃子竟敢对自己无礼!
“公公,主子不是有意的!”小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主子的苦日子不结束,她小红也要跟着吃苦,脑子一热,也顾不得什么欺君之罪,道:“主子今日在前院提水,不小心失足,脑袋磕到木桶,她……她啥也不记得了,连奴婢都不记得……”
赵育公公抖着双手拔掉木门上的梳子,取下自己的头发,眼神又变得狡猾,咳了咳细细地嗓子,指着莫愁道:“公公我问你,小红这丫头说得可是实情!”
一个阉人也敢用至高无上的口气跟她说话,活得不耐烦了!
右手作砍刀状,刚举起,赵育就吓得扔掉手中的梳子,忙缩到小红的身后,哆嗦道:“她……她怎么变得那么暴力啊……”
“奴婢也不知道!主子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见莫愁瞪着她们,小红脖子一缩,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莫愁挑了挑眉梢,冷冷道:“赵育,你是奴才,我是妃子,就算被贬,我也还是少使,杀你,我轻而易举!”
她从头上取下一支木簪把玩着,用威胁地眼神看着赵育。
赵育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投机取巧又是他所擅长的,只见他从小红身后站出来,猫着腰走到莫愁的面前,微微一躬身,恭敬地道:“奴才见过云少使!”
莫愁微微抬头,算是允礼!
“小红,你到外面去守着!”莫愁懒洋洋地坐在榻上。没办法,这个房间里唯一能坐的地方也就这张榻了!
“是!”小红暗喜。
以前的云少使懦弱,逆来顺受,别人说一,她也不敢说二。就连得宠,她也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现在的云少使却相反,她知道如何争取,如何恐吓,如何威胁,就算明天她和主子会因得罪赵育而被砍头,她也永不言悔!
虽然厌恶和一个阉人呆在一起,但莫愁的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淡淡道:“你找我何事?”
赵育看着这个前后截然不同态度的云少使,没有了往常的意气风发,低哈着腰,皮笑肉不笑地道:“云少使绣工在王宫堪称一绝,绣品创意独特,构思奇巧,色彩绚丽,线条粗狂细腻,图似雕刻,绣法奇特,当属秦国第一绣女!这不,夏太王太后七十大寿将到,华阳太王太后正愁没有新衣出席夏太王太后的寿辰,这才遣奴才拿布来给云少使绣新衣,好让华阳太王太后体面出席夏太王太后的晏席!”
莫愁听得一头雾水,一个头简直二个大!要她拿枪拿刀拿斧头可以,让她拿绣花针?干脆要她的命吧!
不过,这秦国也太多太后了吧!
“夏太王太后又是谁?”
赵育公公额上冒出黑线!
看来这云少使真是失忆了!要不也不会反复无常,连夏太王太后是谁都不知道!
面色有些复杂,心中不由得心酸,道:“王宫一共有三位太后,华阳太王太后乃是大王的嫡祖母,夏太王太后是大王的亲祖母!还有一位王太后,她是大王的亲生母亲!云少使是否还记得三位太后当中,华阳太王太后较为厚爱云少使?云少使出事,也是华阳太王太后力保云少使,大王方才把你从美人的身份贬为少使,永驻冷宫!”
“我不会绣花!”赵高的滔滔不绝只换来莫愁平淡的一句话。心头暗哼了一声,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秦宫的战争一定会比其他王朝的战争更激烈!
赵育愣了一下,转而呵呵笑道,脖子上的那团肥肉随之不停的颤动:“云少使,你不绣,你叫奴才怎么去回禀华阳太王太后啊……”
莫愁陡然一笑,娇媚地看着他,红唇贝齿,狡黠道:“公公现在的感觉是否四肢无力,头昏眼花?”
赵育的脸“涮”的白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她,刚想挺直腰杆,一股钻心噬骨的痛心滋味直窜骨髓,冷汗滴滴流下,他揣着心脏的位置,气喘吁吁地道:“你……你……你到底对我作了什么……”
莫愁满意地把木簪插回发中,这冷宫百花争鸣,再加上墙角的杂草丛生,混合在一起的话刚好能制成巨毒!
成蛟离去之时的话让她明白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趁小红去烧洗澡水的空隙,她就地取材,提前练制了毒香,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你中了我的噬骨钻心痛,十个时辰之内没服上解药必会七窍流血而死!发病其间的病如十万只蚂蚁在你的身体里面撕咬!”莫愁嘴角勾勒出冷艳的笑,一双漂亮的剪水眸漆黑的深不见底。
赵育双腿发软无力倒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瞪着莫愁,道:“你……你怎么会懂这些奇门毒术?”
变了!变了!云少使简直变成了一个毒妇。
“你没资格知道!”莫愁冷冷地道。
“给……给我解药!”胸口的另一巨痛再次涌来,赵育伸出了手,可怜兮兮地看着莫愁,恳求道:“痛……好痛……请云少使给我解药……”
“没问题!”莫愁从床头给他抛过去一瓶解药,赵育迫不及待地吞下,待感觉好点后,他怒目而视,尖声道:“我……我要告诉华阳太王太后!”
莫愁冷静地咧嘴一笑,幽雅地笑道:“请便!”
看到莫愁这么震定,赵育反而不淡定了,用手掐着嗓子,想把刚刚喝下去的药都给呕出来,惊慌道:“你……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浓密的眉毛微翘,莫愁站起身来走向不断往后靠的赵育,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从他的胸口上拔下来一根绣花针,上面还沾有的一点血丝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德政绩:“你之所以会胸口麻痹,心颤肉痛,完全是因为我把一枚你带来的绣花针插入了你的心脏!至于你喝的解药,才是真正地噬骨钻心痛!”
赵育脸色苍白,吓得再次跌倒在地上。
莫愁眼中闪过阴霾,口气冰冷:“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地上的绢布让莫愁血液沸腾,眼神锋利如尖刀,在蜡烛的映衬下反射出闪闪金光,宛若披着蝉翼般的薄纱,打着如意算盘,笑里藏刀:“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我想,秦宫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