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
他的声音很冷,气势却很强。
狄晓曦心底其实是真的害怕,在她有限的24年生命里,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么强势霸道的男人。他身上似乎有种威压,说出来的每句话你都必须执行,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你……你别过来啊!”狄晓曦下意识的又往竹床里面挪了挪,其实已经是无处可逃了,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她唰的一下子抽出了那根木棍拿在手上,瞪大了双眼,威胁道,“我……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我就捅死你!”
说完,她还示威似的对着他挥舞了几下木棍。
这虚张声势的样子……卓绝不知为何有点想笑,而他的眉眼也的确弯了一下。只是一瞬,狄晓曦仿佛看到烟花在空中绽放的绚烂。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长的很好看,眉眼鼻唇都精致到了极点,而斧凿刀刻一般的轮廓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尤其是那蜜色的肌肤更有一种狂野的魅力。
听说鼻子挺的男人,性啊欲都很强……
她脑子里诡异的出现了这句话。
“哼——”
男人鼻子里的冷哼之声,让狄晓曦瞬间回神。她很懊恼,都什么时候了,居然会看一个男人到失神?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要侵犯她的人。狄晓曦,你脑子里进水了吗?
她在心里暗骂。
卓绝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眼,身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眼看他那高挺的鼻子就要碰到她的鼻尖,她忽然大叫了一声,头一歪,双眼紧闭,手里的棍子胡乱的挥舞着。
胆子倒不小,小野猫!
卓绝摸了一下脸,手指沾上了点血,他放进嘴巴里舔了舔。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狄晓曦胡乱挥舞着木棍之后,感觉那个压迫感很强的阴影离自己远了点。她睁开了双眼,就见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
她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虽然很细也不深,可是那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吓人。
更吓人的是他看着她的目光,黝黑又幽深,黑黢黢的充满了危险。
狄晓曦觉得自己像是被狮子盯住的猎物,而他正在琢磨着从哪里下手。
这人太可怕了!
可是,她拿着木棍的手更紧了。胸脯一挺,腰板也直了些。
“我……警告你啊……我会功夫啊……你再碰我……可就不是脸上这么点小伤口了,那可能就是要你的命了!我是说到做到的!”
开始,她还有些害怕,说话有些结巴。到后面,越说越顺,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很有气势。你看,她随便挥舞小棍都能将他的脸弄伤,说明他这个人也不怎么厉害嘛!
卓绝看到了她眼里的小得意,忽的手一挥,那个小木棍就到了他的手里。
狄晓曦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手一麻,棍子就掉了。“喀嚓”两声,那木棍瞬间就变成了渣渣,他的手掌摊开,木渣像沙子一样飘落在地上。
“要我的命,嗯?”
她还在呆愣着,身子忽然一轻,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来,踢开了大门,他再次扛着她往楼下走去,
诡异的是,她除了嘴巴能喊能叫之外,身体根本动不了,像一个木偶人一样。
卓绝扛着她下了楼,站在一排木头矮房子前,将她放下来。
“看看,这些女人。”
狄晓曦怎么敢看?光听里面那一声声的惨叫声,再看屋子外面提着裤子排着队不断催促的士兵们,她就觉得双腿发软。
可这个男人却很霸道的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
几步之后,男人已经带她进了屋子里。
一屋子令人恶心的气味,女子没有穿任何衣服,四周围满了男人,身上都是男人乱摸的手。开始,她还在反抗,到后来声音变得奇怪起来,双眼也变得木然。
太可怕了。
狄晓曦的双腿发软,尤其那些士兵有好些都用那种淫邪的目光在打量她,好像恨不得把她推倒随意狎玩。
不自主的,她向卓绝靠去。
下一刻,男人拉着她走出了木屋,又往一个围着铁栅栏的地方走去。远远的,就听见了几声低低的呼啸之声。
“关约对于不听话的女人都是用他的两头老虎调教的,”他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女人如果还活着,就有资格拥有一座独立小屋。她有挑选男人的权利,男人再睡她,就要交钱。这样的女人叫什么你知道吗?用古代的话就叫做军妓。”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她耳边呢喃,可是说出来的话让她很恐惧。
“和老虎呆了一个晚上,有几个活着的呢?就算活着了,缺胳膊断腿的谁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到最后只有爬着求男人睡她,只为了换一口饭吃。”
“小野猫,你……”他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选哪样呢?”
耳垂处传来的颤憟让狄晓曦麻了半边的身子,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故意带她看了这个世界里最肮脏最残忍的一幕,只是为了让她臣服?
让他睡?
让那些男人轮着睡?
被老虎啃了之后再被男人睡?
这样的选择题让她的身体再次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从来都没觉得要活下去居然是这么残忍的一件事儿。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心里已经存了死志,身体也不颤抖了,人也不害怕了。
卓绝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死,是很容易。可在这里,连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你的手筋脚筋会被挑断,连吃饭拿筷子都没有力气,你怎么死?对了,你想尝试吗?”
吹拂在耳廓上的灼热气息让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每说一个字他的舌头就会舔一下她的耳垂。像是电流一般,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耳垂一直蔓延到了腰际。
她想躲,想离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远一些。可在下一刻,这个男人又再次将她扛在肩上往小竹楼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住了,她居然没有像刚才那样激烈的挣扎,只是木然的看着地面。
卓绝再次将她扔在了竹床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咚”的一声,狄晓曦掉在了床上。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反抗挣扎,而是蜷起了双腿,把头埋进了膝盖间,只露出个黑黑的脑袋。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外面发生的一切。
见她这个样子,卓绝没有想象中调教成功的快乐。他坐在床上,离她近了些,听见了细碎的哭泣从下面传来。那声音好像凝结成了一股股的细线,往他的耳朵钻来,又像虫子一样一路往下,钻进了他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将他的心拱了一个缺口,微微有些酸疼。
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发质很好,又细又软,像是上等的丝绸。
他在体会,体会心里这陌生的感觉,二十八年来从来都没有的感觉。
又酸又疼又有些欢喜……
很奇怪的感觉。
这,很奇妙。
像这里的罂粟,会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