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呀?”我停下脚步,弯下身,询问跟了我一路的小可爱。
约摸六七岁的样子,头发高高束起,嘴唇薄薄的,很是可爱。只见他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我手中的糖葫芦,一眨不眨。
“你想要这个?”我指着糖葫芦问他。他快速地转过头,看着我,见我盯着他,脸红地埋下头,让人好想虐待他胖嘟嘟的笑脸。
“那,给你!”我眼里充满笑意地把糖葫芦递给他。他却依然埋着头,手紧张地扯着衣角。
“拿着,姐姐走了,你一个人慢慢玩儿!”我牵起他的小手,把糖葫芦塞到他手上,然后摸摸他的头,转身离开。
“你怎么还跟着我呀?我没糖葫芦了!”走了好一段,发现那小孩还跟着。我走他走,我停他停,终于惹得我没了耐心,转身蹲下皱着眉瞅着他。他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一点没碰,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小弟弟乖啊,姐姐要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吧,啊?”小可爱完全掌握了博得人爱怜的要领,本想把他骂走的,看着他那可爱样儿,你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犯罪!
“哇……娘!娘!”小可爱将糖葫芦往地上一扔,向我扑了过来,挂着泪水的脸不停地在我身上磨蹭。
我顿时傻了!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前一个时辰才骗得一个丈夫,这会儿就连儿子都有了,这古代生儿子都不用父母的吗?
“呵呵……小弟弟,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娘!”我把挂在身上,别人替我生的“儿子”扯下来,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呜呜……娘!娘!”小可爱哭得更厉害了,引得路人围观。他不顾我双手的阻挡,奋勇直前往我身上贴,哭得让人心碎!
“你这个死小孩,听不懂人话呀,我都说了不是你娘了,你别乱叫!”我双眼瞟着用有色眼光看我的人群,怒了!
呀,不会是小辣妹搞的鬼吧,她走的时候还威胁我来着!这古人也这么聪明,懂得以牙还牙?思及此,我扫视围观的人群,却并未发现小辣妹的身影。
“娘,祥儿知错了!祥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你不要不管祥儿!”哭得一塌糊涂,不大的双手紧紧地箍着我的腰,发出和他年龄不相符的力道。
“小弟弟呀,我没有生过你这样的儿子,你还是去找你真正的娘吧!”我无奈地想掰开他的手,又怕弄疼他,可怜我一世英名,竟被这样一个小屁孩弄得毫无办法。
“你怎么当人娘的,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还说这样的话!小孩毕竟是小孩,有什么错需要这样惩罚他?”一个看不下去的妇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在小屁孩面前蹲了下来,用手里的丝帕为他拭去眼泪。现在我有想哭的冲动……
“娘!”小屁孩恃宠而骄,抬着头可怜地叫着,再次用泪水换取同情。
“你别叫了!再叫就把你扔掉!”我头疼地威胁道。
“夫人……”
“我吓唬小孩子的嘛!否则他不听话!”我怕那妇人再次对我的品行品头论足,果敢地截断了她的话。
瞧瞧,十九岁不到就有那么大个儿子,我这被子别说曾孙,恐怕连曾曾孙都能见到吧!
“祥儿乖了,再哭‘娘’就不要你了!”我硬扯出一个微笑哄着这个“儿子”。
“走了,我们回家!”我不想再被人当作后妈看待,“疼爱”地牵着小屁孩向客栈方向走去。
“说!你家在哪儿?”回到客栈,我拉着小屁孩径直回了房间,开始庭审!
“哇……”小屁孩眼里顿时洪水泛滥。
“你别哭啊!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告诉姐姐,你家在哪儿,姐姐好送你回去,否则你娘找不到你,会担心的!乖了,告诉姐姐!”一遇到他眼泪溃堤,我就手足无措,只有柔声哄道。
“不知道……祥儿不记得了……”晴天霹雳啊,不会到最后真的给臭蛋在外面生个儿子吧?
最后我连哄带骗,终于摸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臭蛋无福当人家的爹!
原来今天是这个小屁孩的娘的生辰,但是家里贫寒,没钱买礼物送给娘亲。而小屁孩又有孝心,结果就偷了邻居家的鸡蛋,被他娘亲发现后打了一顿,就跑了出来,最后不知道怎么回家,又遇到我这个倒霉鬼就黏上了。
介于这种情况,我想小屁孩的母亲也在急着找他,所以画了张肖像让小二贴在街上人最多的地方,方便找寻。
“祥儿姐姐求求你别哭了!你快睡觉吧,睡醒了就能看见你娘了!”我听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屁孩,急得团团转,晚上的孩子都想妈,一个劲儿地哭着闹着要找娘!
“这样,祥儿乖,你不哭姐姐给你唱歌!”我拉过他,让他躺在我的怀里。果然听了我的话,小屁孩好奇地睁大眼睛。
“对了,这样才乖嘛!”我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开始轻拍他的背,柔声唱道: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要你知道你最美。
窗外弯弯的月牙似乎并没有那个能力将黑夜照亮,静默的夜在这歌声中显得异常安静。我自己也沉浸在这种平静的心境中,低下头看见小家伙已沉沉地睡去,发出甜甜的呼吸声,我欣然一笑,将小家伙放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亲吻他的额头,转身向窗边走去。看着缺月,思绪开始泛滥……
唉,怎么办呢?臭蛋,才两天就很想你了!没有你连睡觉都觉得不安稳!你现在在干什么?也在想我吗?臭蛋,你一定要快点找到我……
从天字二号房中传出的歌声,深深地触动了天字一号房内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