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程子默在二年前。
那时候她刚出社会,不知道天高地厚,在片场,因为亡父的关系,大家对她还算照顾。
逐渐的,她堤防之心,也越来越松懈了。
那时候,程子默是新进的助理导演,而且还是个实习生。
他的样子长得满好看,身高比例也非常完美,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人如其名,程子默是个非常沉默与安静的男人。
他从不和其他人混成一团,象其他助理导演一样,没事打打哈、吹吹牛、吼吼新人。
听说,他是留洋的电影系的在读硕士生,是通过正规的途径,考到这家在全球也叫的响名堂的寰球影视娱乐公司。
他很沉默,总是安静的做好自己的事,也从不会计较别人指使他做本份工作以外的事情,于是,那样的他,在美男如云的演艺圈,如同落入沙漠的一颗尘埃,是毫不起眼的。
所以,那时候,即使已经两三个月的时间了,她和他也总擦身而过,从来没说上一句话。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个如此“不上道”的助理导演,她还没有巴结的必要。
直到有一天,他和她的人生有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交集……
一天深夜,突然金导演来了兴趣,要看她前几天刚交的一份剧本。
这对她来说,是难得的一个好机会。
片场本来就日夜颠倒,所以不疑有他,她兴冲冲的赶到片场。
……
金导演早在门口“慈蔼”的等待,见她赶得一头大汗,他“顺手”拿了一瓶饮料给她。
基于对导演难得的“好意”,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接受。
于是,她喝了一口。
进入片场却意外的发现漆黑一片,原来大家都提早收工了。
诺大的片场,居然空无一人。
“哄”突然一声巨响,射灯打到了她身上。
她就站在那一团束光中间,双腿居然有点颤抖。
天不怕,地不怕的钱艾艾,居然害怕的直颤抖,因为,她使不上力,她被人下药了。
“金导,这是您要的剧本,请您慢慢阅读,谢谢您给小辈的机会,我告辞了!”她镇定的向金导恭敬的鞠一个躬。
“急什么……”她欲转身的手,被金导一把扯住。
她浑身直冒冷汗,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她的打扮一向耸的可怕……如果没被下药,二三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托了托自己平光的大镜框,她干笑,“金导,实在对不起,我好象有点吃坏肚子了,不得不先走了……”
脚已经象踏足在棉花里,她转身就准备开溜。
“钱艾艾,我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你爸爸把你带到片场,我见过你一面,那时候你长得可水灵了……”她的手怎么也挣脱不了金导的箍制。
可恶……要在平时,她早把这意图不轨的老男人踹飞了!
“金导,您见笑了……你记错了,我从小就满脸雀斑,哪里来的水灵啊!”她微微喘气,脚已经有点支撑不下。
“无妨!你爸那时候自持过高,一点也不将我放在眼里,现在,我倒比较期待他女儿承颜我的‘欢下’!”金导的手,已经顺势摸过了她的光洁的手臂。
她一阵鸡皮疙瘩。
“金导,您‘老’说什么笑啊,您要什么样的‘女明星’没有啊……”她加重语气,快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女明星是很多,不过故人的女儿倒只有一个!从了我,下个戏就开拍你的剧本!”
“不……”
已经不给她机会,肥嘟嘟的老男人已经扑倒她,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救命……救命……”她有气无气的呼喊着。
眼镜被扬到一边,镜片裂成模糊的雾气……
不断软绵绵踢打的腿被箍制在如山一样沉重的肥腿上……
“啪、啪、啪”好几个重重的耳光,她的脸肿的老高。
老男人欲望、得意的脸覆下……
衣服被扯开,光洁的脖颈被象肥肠一样令人作呕的嘴不断的蹂虐着。
那团灯光太眩……眩得她绝望……
从小,她就知道,在娱乐圈讨生活,想留下清白,难如登天……罢了,从此破罐破摔……也不必活得如此辛苦……可是,真的不甘心……第一次,想留给喜欢的人……
“救……救命……”胸口一阵凉……
白色的射灯下,她的脸比纸更惨白,比困兽更绝望……
“轰”突然,门被推开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外,他的目光在片刻的错谔以后,陷入无境的深沉。
看清那张曾经无数次与她在片场擦身而过的脸,她刚燃起的一点希望浇灭了。
那只求救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果然。
“带上门!马上出去!”金导怒火冲天的命令。
所有助理,这时候,都会选择张惶失措的离开。
因为,要讨生活,人都是自私的,片场里的悲欢惨局,无人理会。
只是。
程子默,站在原地没有动。
“滚出去!”裤子已经脱了一半,金导的脸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咆哮着,肥脸在抽搐着,“要嘛现在给我滚出去!要嘛明天给我滚出片场!”
这时候,所有的助理都会选择离开吧,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赌上自己的前途。
而且,是个长得相当“耸”的女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望着那深沉如海洋的眼睛,顿时,再也压抑不住,雾气弥漫在眼眶,“救……我……”
他,终于动了。
却不是转身离开。
一件素白色的外套罩在她已经半裸的身体上。
顿时,如同希望的春天来到了人间,如同绝境间见到希望的光隙。
她的眼睛燃起了光亮,分外期盼。“你!你要是敢管这档事!你不用再指望在这个圈子混了!”
金导的话,他仿佛充耳无睹一样,他横抱起了她。
那一刻,突然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在绝处逢生的地方被人搅的一片混乱。
逆着光线,她眯着眼睛望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抱着她,蹲下,捡起她的眼镜,帮她带上。
破裂的镜片下的世界是朦胧与凌乱的,她看到他轻松的阻挡住金导劈过来的魔掌,单手一扭,寂静的片场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以前看起来那么不起眼的一个男人,此时却看起来这么俊挺。
他的眉,真好看。
他的眼,静谧得如月光一样。
他的鼻,挺得跟雕塑一样。
……
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外套,鼻息被他身上淡淡的熏衣草的芳香围绕着。
“家的地址?我送你。”印象里,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鼻息依然被淡淡的熏衣草的香味旋的回不过神。
他淡然一笑,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程子默,认识你,很高兴。”
他以为,她会认为她不放心他?所以,故意自报家门?
她扯动嘴角想笑,却痛得燎牙切齿。
……
于是,出租车里,程子默用冰快,帮一个长得很丑很土的女孩轻柔的冰敷着,他的眼神专注的望着她的红肿,没有半点嫌弃与鄙夷。
……
微风扬起,程子默只留给她一个拉得悠长的背影。
她站在自己家的门口,身上紧紧裹着他素白的外套,汲取着他残留的体温。
她的手里紧紧拽着他外套上那颗白金的扭扣——ZM。
他名字拼音的缩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