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让你朋友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以后如果没有再继续发烧的现象,吃点药预防一下就可以了。”
她手指底下的肌肤都是热的。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
洛言的烧渐渐退去,可是他还是在昏迷中,极度不舒服的皱着眉头。
点滴挂完了,她帮着替换他额头上的湿毛巾,却没有停顿下来。
担忧、焦急。
这种感觉这么熟悉。
小时候,爸爸弥留之际,她也是这样在床塌边照顾着,期待爸爸能早点醒过来。
曾经,她指间下,爸爸的肌肤也这么烫人。
一阵鼻酸。
洛言的全身都湿透了。
男女有别,此时在他们之间已经不受用,她只想更好的照顾他。
于是,她会帮忙擦拭着他的身体。
指间所到之处,每一处,都这么结实、性感、有弹性,无可否认,他就象上帝最完美的礼物一样。
而这个礼物,这么洁净。
看见他,莫名的,心里就会很舒服很舒服,好象迷路的孩子终于寻到家的方向。
“丢丢!丢丢!别走,别走!”蹙着眉头,流着冷汗,他下意识的喃呢着。
擦着他额头的手僵了一下。
丢丢是谁?一定是他的家人吧。
心里突然涌现着点点异样的情绪,有点嫉妒,他有家,有想要牵挂的人。
不象她,十岁以后,只有一笔勉强养大自己的遗产和孤单的自己。
一直知道,他很好看,但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的观察他。
他的睫毛好长,好黑,好浓,很漂亮,煞是迷人。
成为明星以后,他一定会掀起一股狂热的追星潮吧,只是希望,他的洁净不会变沾染秽迹。
但是,出淤泥而不染,可能吗?
连哥哥这样风采象神砥一样的人,都是随波逐流的,靠大麻驱逐着寂寞。
在娱乐圈里,吸食大麻的人数不胜数,也许应该,这本来就是个让人透不气、高压的圈子,没有抓住点寄托,不麻醉自己的神经,下一刻,分裂的可能就是自己。
在别人的剧本里,演着别人的角色,投入的却是自己,努力抽离的也是自己。
或悲或喜、或癫或狂,要有充沛的感情,却也要有冷漠的理智,梦醒了,剧本拉上了帷幕,为情感买单的,只有自己。
这就是艺人的悲哀。
其实,她有一点点后悔,不该带他进入这么复杂的圈子。
那里,不适合他。
但是,人生只能向前走,永远没有一个“悔”字。
“洛,我们会赚很多很多钱,对不对?”其实,只是在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对的。
钞票的味道,真的很香!
“我病了,也不放过我,钱艾艾,你还真是个钱罐子。”凉凉的声音传来。
“啊!”手一抖,毛巾掉在了地上。
那双漂亮狭长的单凤眼,在长长的睫毛下,带着些许的暖意。
“你这什么破身体!你会吓死我的!”一个大“锅盖”毫不留情的拍向他被单下的身体。
一声闷声痛吟,“钱艾艾,你这粗手粗脚的女人,这是肉,不是石头!”
“就打你!就打你!你吓死我了!而且还害我又荷包大出血!”出口抱怨着,劈打的手,收敛了很多,更象轻拍安抚。
其实,自从他上次离家之后,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层隔阂,它的名字叫做“疏离”。
洛言已经对她不再信任,所以,心里划下了一道墙,自然而然的有点提防。
“以后不准再出卖我!不准再对我下药!”其实,疏远的心灵下,他活的很简单,真心的关怀,他能够体会。
眉、眼、唇,都在笑,她兴奋着,洛言终于肯轻松的与她对话。
只是……
“喂!我什么时候出卖你了?什么时候对你下药了?!你给我说清楚!”凶巴巴的摆出应有的“母老虎”姿态。
“还赖!”
“你给老娘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