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闲王府却还是如白昼,府上的灯笼一排一排地全都点上了,在唐莞儿的院落里,玄子陌坐在一张石凳上,桌上摆着酒。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印在他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如神祗。
一个娇小的影子在后面的灌木丛里小心地躲着,她的手里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碟子,上面是一个白瓷一般的酒壶。看到男子一脸愁苦的表情,女子心里暗喜了一番,那个没规矩的女人终于被送走了!
她慢慢从灌木丛里踏出来了,一袭火红色的裙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妖娆与香艳。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的,脸若桃红般的羞涩,唇上也涂了一层蜜,身上更是加了香薰。所以当她躲在灌木丛里的时候,玄子陌就发现了她。
他见她走过来便问道:“瑜儿这么晚还没睡吗?”
“表哥不也一样?”
姜淑瑜笑了,脸上的胭脂如水波荡漾一般散开,她一听到唐莞儿被表哥送走了别提有多高兴了!所以她今晚连夜就赶了过来,她的机会就要到了。只要和表哥生米煮成熟饭,表哥就再也别想把我甩开了,王妃的位置也非我莫属了!
玄子陌看着她笑,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唐莞儿。他也见过唐莞儿笑,像个小孩子一般天真纯洁。
“坐吧。”
“表哥,我来陪你喝一杯吧。”姜淑瑜说着就用白瓷酒壶为他添上一杯。
“表哥,你也是睡不着吗?”
玄子陌摇了摇头,捏着手上的酒杯道:“心里觉得烦闷罢了。”
“是因为嫂子吗?”姜淑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上的酒杯。
玄子陌把酒杯放下,忽然笑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承认她是你嫂子的吗?怎么问起她来了?”
姜淑瑜也笑了:“那她毕竟还是我的嫂子嘛!表哥,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太子身边呀?”
玄子陌听到这里脸色一变,问:“谁跟你说的?”
“所有人都在说这件事啊!那些人还说表哥把府上的歌姬送给太子殿下是为了要巴结他的,可是那些人为什么把嫂嫂说成是歌姬啊?”
玄子陌拿起酒杯,一杯酒下肚。姜淑瑜随即又给他添上。
“瑜儿,是我隐瞒了她的王妃身份,你不要和别人说。”
“为什么啊?”姜淑瑜不解道:“难道表哥你也不承认她吗?”
玄子陌把手上的酒一饮而尽,阴沉沉地说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否则,你以后也不要来这里了!”
玄子陌最恨别人打探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就算是表妹也不行。
姜淑瑜又为他添上酒,讨好他说道:“好,好,我不问,表哥你喝酒吧!”
几杯酒下肚,他的头晕晕沉沉起来,浑身觉得火热起来,有一股莫名的邪火胸口升腾起来,又慢慢地往小腹集中,一种被火烧的焦灼感出来了。玄子陌勉强站起来,心里似乎是想到什么,看向姜淑瑜时的眼神里也带着些狠戾:“你在酒里动手脚了!”
虽然表哥平时的脾气不是很好,但是姜淑瑜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凶怒的样子,于是小声道:“表哥……”她试图走近他,玄子陌呵斥她:“你别动!瑜儿,你知道吗?我最恨别人暗地里对我耍花招,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人是你!”
姜淑瑜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他滚烫的身子。“表哥,表哥……陌,你知道瑜儿心里只有你,你知道吗?”
玄子陌滚烫的身子被她紧紧抱住,他只觉得一阵异常的舒服,但是心里想着她的行为,他不由得心生厌恶起来。他用力把她推开,大声道:“来人!”
不一忽儿,就上来一大群侍卫。
“把表小姐送回房去,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将军府!”玄子陌冷冷地说。
侍卫很快就架住了姜淑瑜的胳膊。
“表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啊!瑜儿是爱你的……表哥……”
“带下去!”
玄子陌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着,他的意志就要崩溃了!他胡乱地撞开一间屋子,里面没有点灯,但是透过月光,他可以分辨出床上的身影是男是女。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子,因为撞开的房门声而被惊醒,她惊恐地坐起身来,还未来得及揉揉睡眼惺忪的眼,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她想喊叫,男人像是洞悉她的意图一般,适时地吻住了她的双唇。在月光下,他看清了她的容貌。她是小若,是唐莞儿的贴身丫鬟!
他的心里居然会有些庆幸,如果真的要选一个女人,现在在这个王府里也只有她最合他的心意了。她和唐莞儿最亲近,所以他不会很排斥她。
他霸道地吻着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待他松开她的时候,她的衣裳很快就被他剥掉了。她就像被拔光鱼鳞般的鱼儿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哭也不闹了,眼里有着难以名状的绝望。他知道她是惊恐的,他再次吻她的时候相对开始就显得温柔了许多。在黑夜里,他把她当做唐莞儿一样疼爱,当他一遍一遍地叫:莞儿,莞儿的时候他知道她流泪了。
枕头湿了,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也分不清是谁的。
东宫里,唐莞儿一大早就被一群衣着华美的丫鬟们喊醒了。
“干什么呀?一大早的!”她有些不情愿地翻了个身。
“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们来伺候唐姑娘洗漱。”一个领头的丫鬟说罢,不理会唐莞儿的反应,直接上前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唐莞儿十分无语地被她们梳洗打扮。换上衣裳的唐莞儿被她们赞不绝口。
“唐姑娘果然是天生丽质啊!”
“好美啊!”
“快照照镜子!”
唐莞儿翻了个白眼,往镜子前看了看。这是一块全身镜,唐莞儿不禁叹道,皇宫就是奢侈!光是镜子就比寻常人家大气!
她皱皱眉,镜子里的女子也皱眉,她笑,镜子里的女子也笑得甜美。一袭轻便的白色衣裙穿在她的身上,纯洁的气质就显现出来了。虽然衣裳的样式比较简单,但是做工却是极其精细的。料子是绸缎做的,摸上去十分光滑。
“太子是要带我出宫吗?”唐莞儿问道。
丫鬟们没有回答,她们都退到一旁去了。玄嘉林从她们让出来的过道里走出来,道:“落儿真是聪明!”
“你真的要带我出宫!”唐莞儿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自从昨晚他和她掏心掏肺地说了那么一大段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亲近了许多。她觉得他就像是她的一个好朋友一般,和他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地难过了。
“当然了!”玄嘉林拉过她的手,一面往门外走,一面说道:“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