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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要当甩手掌柜,结果发现自家女儿的人生大事真的定了下来,还跟着弗里茨走了!

田地里苦心劳动的老农夫听见消息,顿时健步如飞的赶过来,再追着屁股后面跑。

弘昼就这么看着,直到飞艇走远了,他才疑惑,“这是干什么?打人?”

可弗里茨不是胤禛自己选的吗?

弘昼觉得莫名其妙,他想着找个人去圆明园问一声,结果他才回了养心殿,圆明园来的人飞着车快步赶来。他气喘吁吁,脸都是红的,“回,回皇上,太上皇听,听闻公主与弗里茨王子走了?”

“嗯,走了。”

那人脸色骤然变白,“此等大事,太上皇今日骤然听见便是大怒,来的路上很是气愤。”

他不敢指责弘昼,但是一路上胤禛的样子历历在目,心里着急便急忙说此。

弘昼听得一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人都说退休之后就会脾气变好,看哪都是世界和平。想着胤禛出去两年,对宫里的事情似乎也看得开放得了手,回来时候脸上都涨了点肉,他心里也是挺高兴的。所以对于种菜种瓜这种计划,弘昼和额涅等人是一样,高兴他的状态,但不打算参与其中。看似不大关心,可实际上胤禛每日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甚至地里掐死了多少条毛毛虫,弘昼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弘昼关心的重点,几乎都在胤禛的身体上。

眼看着养成了颐养天年的小老头,怎么又生气了?还要追着过去?

弘昼皱着眉,“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传话的瞧着不对,终于喘平了呼吸娓娓道来,“太上皇想着毕竟是两国之间的姻缘,为以表心意,就和公主道等弗里茨王子走的时候要送一些大清的土特产过去。可没想到前些时候下了雨,夜里没有留神灌了太多水,有些菜都蔫了。太上皇为此一连几次歇息不好,今儿早上才装好了两篮子新鲜菜来,结果听说公主竟然也要跟着走。太上皇当即就摔了一篮子,上飞艇的时候都在问候皇上安。”

老子怎么可能给儿子问安?

不就是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嘛。

弘昼并不生气,想来传话的坐不上飞艇,能赶过来也是一路汽车飞奔来的缘故。他摸了摸下巴,找到了其中的问题,“什么叫公主竟然也要跟着走?什么意思?”

“就,就是公主也去普鲁士。”

“……谁说的?”

弘昼瞪眼,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弗里茨得意的面孔。不会这小子在背地里拉着福宜,两人一起忽悠着说去俄罗斯,实际上去了普鲁士吧?

他一张脸严肃极了,传话侍卫吓得不敢抬头,“是宫里来传话的太监,说公主跟着走了。”

“……”

殿中进入莫名的沉默气氛,弘昼眉头一动抚着额头,等他的脸埋在阴暗处的时候,之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声音溢出,肩膀也是抖动的。

胤禛一话唠起来很恐怖,所以从他去了圆明园之后,明面上过去传话和送东西的奴才,不是乾清宫就是慈宁宫的。弘昼最多在里面夹带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两父子感情变质了。

实际上,也差不多。

明明是很亲近的,但又很烦恼的要躲着。知道对方闹了个大乌龙,弘昼第一反应还是取笑。

去传话的,正是乾清宫的太监。

加上弘昼和福宜的话语决定都是私底下的,除了几位老人之外,彼此都没有对外伸张。所谓的盟约,还等着两人大婚的好日子才正式登报告诉天下。女子参政掌权这种事情,毕竟还是少数,尤其是大清的国土上,更是少之又少。没有肯定的把握和机会,弘昼不想要让福宜白白担了野心家的名头。

要,就要实际的好处。

胤禛一心一意的挖土施肥,几乎和外面隔绝了。他那拼命四爷的名头,表现就在于他的坚持上。只要胤禛想要做一件事,他自然就会用心的做。甚至比起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他更喜欢过这样繁琐简单的田园生活。闲着了就是养养狗,弄点小瓷器或者鼻烟壶,日子过得美滋滋。

也难怪康熙看他不顺眼了。

弘昼乐得不行,让传话侍卫下去,看着手里的东西也不着急,干脆就去乾清宫。

乾清宫里的曾祖孙两人很是惬意,这会子才刚过完年,外面的天还冷的厉害。一老一小最近的安排都很稳定,常常毫无形象的蜷缩在炕上,乐滋滋的捧着本西洋来的杂记看。

更难得的是,今儿来时还遇到了福慧。她更矜持淑女些,坐在椅子上,不过也是捧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永璧见了连忙起来请安,“汗阿玛坐。”

这孩子已经长成了标志性的长发,佛尔果春拿着过足手瘾,最近还很爱给梳君子发髻。弘昼的手抚着那小脑瓜后,还故意的揉了揉,“看的什么?”

永璧将书页一翻,露出书面。

《康熙帝传》

而康熙呢,弘昼坐到边上的时候瞅了眼,正好是说路易十四的。这两个老笔友,互吹了一些年,如今一人落入黄泉。不管是回忆青春,还是感慨人生辉煌,这都是康熙很爱做的事情了。

福慧看了看他,“阿哥安。”

“嗯,年后可是还去女学?”

他们兄妹相处的时间少,但彼此脾气还算处得来,弘昼心里有偏向,但表面没有太区别对待。称呼都是一样的,兄弟姐妹之间的照顾也不会差。不过因为相处时间少,到底是差了那点子亲昵的味道。

“还去。”

福慧手指抚着书页,点头说道。

弘昼见此,这才扭过头来说胤禛那场乌龙事情。

当着晚辈们的面,康熙一点老者长辈风范都没有,眯着眼睛得意的笑,“朕还在这里忙着,谁让他种土去?”

老子还累死累活的,你个儿子还真的就养老了。养老就算了,可这农物上的种植,胤禛虽然有些见地和经验,但实际上结果都比不上康熙的。典型勤奋足够,结果不够。

胤禛要退位,做什么都好,康熙无话可说。不过不影响他老头子看着不顺眼,估计折腾折腾。

反正也没坏事,不然弗里茨以为大清的公主是好娶的?

康熙整个老顽童,在不伤及的前提下,越热闹的他越是高兴。

对永璧也好。

弘昼瞥了眼这孩子的傻笑,康熙当初就是这么贼心眼多的破坏了孩子的天真,顺便把他这位阿玛的伟岸形象踩碎。一大家子,只有康熙的形象完美。

当然,永璧也不是傻孩子,只是比着弘昼略显正直而已。留在老道的康熙身边,学一套传统性的古代皇帝,再综合如今日新月异的环境。不敢说未来的大清是如何,但至少只要不犯傻,盛世至少比记忆中的大清会更长。

他也只能尽量做到这一点。

别管永璧以后是如何,只要适合当皇帝就好了。何况他们长辈们看着,品格上不会差的。

弘昼陪着说笑一会儿,看着时辰差不多就走了。他前脚除了乾清宫,后脚福慧就追了出来。

福慧叫住他,走来的时候还有些纠结,直到离着弘昼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一顿,“阿哥,我想入女学的名誉人。”

名誉人,就如福宜是女学的名誉校长一般。除了昭妃李秋濯那样的真材实料,还有五湖四海而来的女大家们,名誉人也有好几种。这代表了女学的名声和地位,号召着女性的身份有所改善,所以名誉人内里知识不够,但品格身份却很讲究。

过了年也才十一岁的福慧,却想要当名誉人?

弘昼不是轻视,但他有些好奇,“跟我去养心殿再说吧。”

福慧眼眸一亮,紧跟着他走。难得两兄妹这样单独一起,福慧自然就少了那点紧张和束缚,“阿哥,你在西洋国真的好出名啊!”

“出名?”

“嗯!我们去了这么多地方,可不论是哪里都有人在关心慰问你,连汗玛法都没这么多!”

“那是因为如今的皇帝是朕。”

福慧脚步轻快,眼弯带笑,“可也要阿哥你厉害才行啊!每次宴会上,好多王子公主说话的时候,他们都会说你。闹得这两年里,我听得最多的西洋名就是列夫了。”

“嗤,说谎。”

“真的。”

“应该是玛利亚、玛莉亚和玛丽娅,或者安娜这种。”说着,弘昼又举例了几个男女名字,甚至还有不分性别通用的。

福慧听了一乐,等到真的坐在养心殿中,心情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弘昼端坐着,然后轻轻的往后一靠,没有半点气质姿态的眉头轻挑,“说罢。”

在朝堂上,他就是这副样子,如今也无人敢说他。相反国中为帝行事随意,为人越发沉稳老练,更叫人摸不透其高兴还是生气。

福慧不知道这个,反倒是松了口气,“我想要当名誉人。”

“凭什么?”

“凭我是公主,与西洋各国的公主贵族们有来往。只要好好相处,女学不仅仅在大清

可行。”

弘昼手指在扳指在刮啊刮,看着福慧说话像是宣示一样的激动,目光直视许久。

很多事情,他对福宜耳濡目染,福慧相处的少自然就没有那么多耐心和机会。在此之前,他对于福慧的印象是片面的。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敦肃年贵妃还活着的时候,她依偎在亲额涅怀里的信赖欢笑。还有在灵堂上,躲在弘晏的怀抱里歇斯底里的哭泣。

福慧无疑是幸福的,从某一方面来看,她其实也是弘昼。

只不过弘昼的前路平坦,而她之前还有一位千娇万宠的福宜。

胤禛对儿女都是宠爱,对于显少的女儿们更是如此。可失去了一份几乎全心全意的母爱,这份爱对比以前太少了。哪怕还有弘晏,小姑娘也是被迫的迅速成长起来。身体上或许没有吃苦,但丧失额涅的孩子无形中就成熟起来。

然后在他都没有发现的时候,福慧已经在思考自己的未来了。

弘昼很是欣慰,嘴角扬起些许,“你倒是有志气,可你怎么保证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太上皇宠爱的女儿,想要一个名誉人再容易不过了。但福慧要的,显然不是这种。弘昼没有马上拒绝,福慧的脸上就笑了起来,“我和她们都有通信,对于阿哥置办的女学都很好奇。”

“你想要让她们来读?”

“当然。”

弘昼当即点头,“只要你能拉上十个人,名誉院长就是你。”

“真的?阿哥你不多问一些?”

“这世间的事情,成功都不在于嘴。”

“谢谢阿哥,那我这就去和她们说。”

福慧准备了许多的话,想着从浅入深娓娓道来,如此才来产生一定的逻辑性和惊艳感,更表示这一切都是她用心准备的。

没想到根本用不上。

真不愧是阿哥!

福慧一是急忙回信,二是和好友道谢,毕竟这都是跟着她们的提点才做到的。否则就算她有心,想要真正付出行动去做,就算不是假想也要个几年才行。

一直牵挂的事情得到了允可,福慧欢喜的像已经完成任务,摇身一变成了名誉院长一样。

不,她要的并不是名誉院长,但这是很大的第一步。

福慧的欢喜谁都能看见,书信出去后就翘首以盼,新年开学的时候更是神采飞扬。

弘昼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翻出左边屉子的一小本本,直接找到其中一页的某一行。

三十六点,办大学。

大学,是弘昼一直想而不打算放弃的。不过这年头有科举,有学院考,还有西北技术学院,大学的作用和市场就变得没有意义。

这就像是科举一样,但又需要高学识的学生才可,入门之后再培养成某一专业的特长生。这一点,没钱的人家养不起,就算后来有补助,可他们是前面缺钱。而有钱的人家,有才学的不是科举就是科学院。剩下那些不中用的,家里恨不得掐死不带出去丢人,又怎么可能撒钱去读什么大学。

还不如做慈善,之前有个名头好听。

弘昼想要和一些利益捆绑,但是谋划下来很麻烦,而且之前的科学院等将科举分割厉害,朝中已经闹得很大意见。弘昼不怕他们,但事件万物欲速则不达。太心急了,热豆腐也是可以烫死人的。

但如果福慧成功了,那他就可以借着女学做跳板,办一所女子大学。大清的才女和贵女们,从女学毕业之后就可入女子大学。同理西洋的公主和贵女们也一样,只要她们愿意,大清欢迎她们的到来。

常年累月用心经营,这便是一处百年后都闻名的地方,甚至是男女都有的高学府大学。

要是还有西洋国攻打世间,这群女人们就是人质。谁敢轻举妄动,你们的上流阶级就会没了一半左右的女人。

当然这么蠢和被动的可能性不高,但只要有所行动,那样也等于提前给大清一个警告提醒不是?

弘昼为想象的未来鼓掌,心里顿时美滋滋,期盼着好消息的到来。

福慧毕竟是自己跟着出国,所有的人脉关系和了解都是自己去触碰的。从某一方面来说,她甚至比福宜早走了几步,目光也放得更长远些。

弘昼没有问她想要的是什么,就像康熙和胤禛一样,不管心中如何想,但还要理性分析其中的可能性。只要没有问题,只要是福慧想要的,弘昼就由着她去。

人生免不得跌跌撞撞,有过痛才知道成功时候的欢喜。

但是对比奋起的福慧,蹲在圆明园的弘晏就显得太

可怜了。

上回胤禛闹了个乌龙,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捡了一篮子烂菜,进门就摔到弘昼的脸上。之后便和孩子一样,得意的走了。

越老越孩子,弘昼都可怜弘晏的处境,借着他差不多该入政的原因拉出来。作为交换,弘昼把自家女儿长生送过去。

弘昼从小就得宠,福宜更是如此。胤禛对于女儿总是多一分宽容和疼爱,和弘昼偶尔才说的宝贝,他能对着女儿张口即来。不过福宜的脸皮没有那么厚,所以被称呼最多的还是弘昼。

长生是自己的独女,弘昼也确实了解了胤禛的那种心态,看着就觉得心都软了下来。胤禛对着孙女肯定是更疼爱的,顺便也少了磋磨别人的机会,顺便能把他从田土里拉出来歇息会儿。

春末还很冷的季节里,福慧刚刚确定了要过来的名单,正准备把最后的章程等送到御案上。弘昼则到了翊坤宫中等着,因为昭妃李秋濯发动了。

李秋濯平时有点小病,但无伤大雅,自己也很听从御医的话调养着。又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别人看了老了,可实际上的身体素质正正好。弘昼对她这一胎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李秋濯毕竟是头一回,嚷了大半天都没有结果。

弘昼中途上了个朝,回来想要换身衣服过去,却见胤禛来了。

这回好歹是有备而来的,所以穿着一身素净的常服,手里还捧着茶。看到弘昼进来的时候,他还漫不经心的抿了口,眼角都不带一下的那种。

感觉这地方他才是主人。

弘昼看着自己身上的皇帝龙袍,再看前面的小老头,不免有些滑稽,“阿玛?”

“几天不见,就记不得人了?”

“哪里能啊!”弘昼笑,“这不是奇怪吗?皇宫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就吸引了您老人家大驾光临?猛地一下看,养心殿都亮堂了。”

“不用嫌弃朕,朕来不是为了看你。”

“嗯?长生呢?”

“去了景仁宫。”

那是温嫔的住处,弘昼脑海里一闪而过她那满是柔情的眉眼,自然的坐在胤禛的旁边。也懒得装糊涂扮傻,直接问道,“阿玛是为了昭妃而来?”

“御医说是个儿子,朕已经想好名字了。”

又是儿子?

弘昼有点受不了,“孩子都没下来,谁说得准男女?”

胤禛瞥了一眼,“反正朕都想好名字了。”

他心意已决,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会退缩改变主意的。

弘昼感受到了这份心意,觉得很好笑,“可除了永璧,永琅永瑞都是朕取的名字。阿玛你这么急着给小四取,这不太好吧?”

小四?

胤禛深深的看着弘昼,“你有意见?”

“没有,绝对没有。”

弘昼哪里敢给意见,反正这名字跟随的是主人。他身为嫡亲的阿玛,等孩子长大之后,很可能就和康熙一样顺嘴的直接喊老大老二小三小四,名字并没有那么重要。

至于胤禛是真心想要试一次给孙子赐名,还是因为李秋濯身后的含义,弘昼觉得还是善解人意一点好。

反正等会就要回去种菜的小老头。

弘昼心里一点都不慌,他干脆就换下衣裳在旁办公,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过去守看。

胤禛身份有别,就稳当当的在养心殿里候着,只要确定男女之后就知道给什么名字好。

两父子就这么等着,之后再一起安静的用过午膳,闲来拌了两句嘴,终于一阵婴儿哭啼声响了起来。

第一道声撕开殿中的紧张和安静,惊得弘昼心里有点小失落。

这么中气十足,感觉是个有脾气的小皇子啊!

果真,接生嬷嬷抱着孩子出来道喜,白白胖胖的四阿哥出世了!

小四身体没有哥哥们魁梧,但是嗓门很响亮,一看就是打嘴仗的料子。胤禛从一开始就喜笑颜开,抱着小四道,“凡物戛击有声皆曰琤,这孩子声音洪亮,就叫永琤。”

说是早有准备,但胤禛更像是临时取的名字。听起来还不错,长辈们一下子就想到他的大嗓门,字也没有特殊的忌讳。

弘昼很满意,他看胤禛抱着小四正高兴,转身便对嬷嬷等人叮嘱,一定要仔细昭妃的身子状况。

等到小四被抱去填肚子时,胤禛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临走前拍着弘昼肩头道,“过些日子狼桃都熟了,咱们到圆明园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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