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秦雨馨进宫已有一月,落叶纷飞的季节,人也容易感伤。一片树叶之上寄托着自己的心思,随波逐流,回想当时,发现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今日是天成王朝唯一的王爷大婚的吉日,秦雨馨一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心中不免失落,一月前曾与上官若风私定终身,却被一道圣旨硬是拆了这姻缘,如今转眼间,却知道他即将成为别人的新郎。
王府今日甚是热闹,上官若风着一身红色的喜服招呼着各个大臣。笑脸迎人的他,心中却是痛苦不已。
本以为今生会娶得自己心爱的人,到头来虽是一朝王爷,却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即便可以不娶秦雨涵,他也知道他一日不娶亲,太后与皇上便会一日与他说这件事。
李太傅与秦相本就是对头,闻王爷要娶秦雨涵,心中也有些不痛快,但毕竟是王爷,这面子上还必须得过得去。
李太傅一进王府,便客气道:“恭喜王爷娶得天成第一才女,这是微臣的一点心意。”说着便从跟随来的奴才手中拿了礼物递给上官若风。
上官若风笑说道:“太傅大人真是客气了。”
只是客套话,谁人都会说,今日上官若风同样的客套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下午时分,新娘便进了王府。
秦雨涵早已心系上官翎了,若说一开始喜欢的是上官若风,那么见了上官翎两次之后,秦雨涵的一颗心便丢在了上官翎的身上,如今嫁与上官若风,也是心伤不已。
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赐婚,真是最大的笑话。她秦雨涵高雅端庄的美名在外,如今却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其实也想反抗,也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只是这一切她做不了主。
上官若风微笑着迎了秦雨涵下轿,一切都好像很完美,只是两人的心思却都不在对方的身上。
正在此刻,皇上突然驾临,只听李公公高声宣道:“皇上驾到。”
众人听此都跪了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翎笑道:“都平身吧,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众位都无须拘礼。”上官若风将上官翎迎到了上座。
与秦雨涵拜完天地便是新娘入了洞房的时辰,新郎必定是在外面招呼客人,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可进洞房。
上官若风笑着陪着众位大臣还有皇上饮酒,只是若是有细心人仔细观察,上官若风,每饮一杯酒表情都十分凄苦。
上官翎本以为上官若风与秦雨馨的感情会有多少深,如今看来,他也是多心了,只见上官若风外表看起来十分开心,根本就没有事。
上官翎当然是心情大好,只是突然想到秦雨馨,想想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去昭华殿了。对于秦雨馨,上官翎只在青羽湖听曲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心动,再往后知道那弹琴唱歌之人便是秦雨馨时,就娶了她,对于秦雨馨上官翎也并没有多深的爱意,如今只当她与一般女子无异。
夜深时分,王府渐渐安静下来,皇宫的昭华殿内一片寂静。秦雨馨坐于院中的石凳上,晚风袭来,单薄的外衣飘逸风中,仿佛快要逝去般。
喜儿见自家主子坐在院中吹着冷风,便拿了一件披风过来披在了秦雨馨的身上,“主子,还是早些回屋休息吧,晚风凉,小心冻着。”
秦雨馨心中一暖,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贴心的话了,离了相府,也不知道娘亲过的如何,想到今日是上官若风的大喜之日,听下人们说,王爷好像甚是开心,心中就不免伤心。
“喜儿,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想坐会儿。”秦雨馨笑着说道,喜儿看着主子好像有心事,也不便过问,或许主子自己静一静也好,想到这里,喜儿便自个儿回了屋里。
秋季易眠,喜儿早已睡着,秦雨馨一人坐于院中,不知何事天空已飘起了绵绵细雨,看着漆黑的夜空,秦雨馨无奈一笑,正要起身,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抬头一看,竟是他,本该在新房里的人,竟然偷偷的进了皇宫,秦雨馨心中不免一喜:“若风。”
名字已喊出口,才发现,原来这一月之中自己多么想念这个人,眼泪早已不知不觉落下。
上官若风站于秦雨馨的身后已有半个时辰,就这样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不能给她幸福,心中痛苦不已。
见秦雨馨落泪,上官若风抬手正要将秦雨馨脸上的泪水抹去,秦雨馨却在一瞬间转了头。
秦雨馨知道,若还念着若风,今生她必定痛苦,她必须忘了这个在新婚之夜抛弃新娘,赶来看自己的男子。
秦雨馨狠下心,转身不再看若风说道:“你还是走吧,今日你已娶了我的姐姐,而我早已嫁作他人妇。”
上官若风默默无声的听着,大约一刻,上官若风开口了,“你也希望我与秦雨涵成亲吗?”
秦雨馨哽住,她不想,她千千万万次告诉自己,她与若风早已不再是同路人,所以她必须接受一切,可是一切却在若风的突然出现而崩塌。
泪水涟涟,却不敢擦干,多亏了深夜的一场雨,谁也开始看不清谁在流泪。
上官若风开口道:“你若真的愿意,就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说。”
“若风你好残忍,可是我……”秦雨馨心中暗暗想道,如今她要如何转身,这一切又让她情何以堪呢。
秦雨馨抑制着心中的痛,平静的说道,“王爷,如今你既娶了雨馨的姐姐,那么就请善待姐姐。雨馨已然嫁与皇上,此生早已绝了对王爷的心思,至此往后,萧郎便是陌路人。”
秦雨馨虽没有转身,话语之间却是异常的平静,上官若风突然笑道:“秦雨馨,你当真这么想?那我隐忍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秦雨馨说道:“王爷,夜已深,我该回屋休息了,王爷府中也有王妃在等您,莫要负了雨馨的姐姐。”
说完话,秦雨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上官若风却无法拉住她,因为他如今还没有这个权力。秦雨馨一进屋里便瘫坐于床上,一颗心早已无力去想任何事情,脑海里只余一人的身影,“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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