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月儿进的屋来,在床下一摸,随即转过身来,又是妩媚一笑。
“大爷,您看这是什么?”
那猪瞪大了醉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林月儿手中带着一个管子的针头,老老实实的说:“不……不……不认识。”
说完还一步三摇的扑了过来。
“哦,不认识啊!不过,不认识不要紧,姐告诉你,这个呀,是麻醉剂,就是姐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样的人渣的。”
林月儿笑的妩媚,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扎了下去。某猪哼哼两声,头一歪就躺在了地上。
莲香在一旁都看傻了。
直到林月儿叫她。
“莲香,快过来帮忙。”
“小姐,他……他不会是死了吧?你刚才拿的是什么东西?”
莲香结结巴巴的问。
“放心,死不了,还愣着干嘛,快点。”
林月儿见莲香还不动手,催促道。
“哦……哦……小姐,你……你这样……你这样猪肥肥怎么会善罢甘休?还有……还有这杜老爷醒来,找你报仇……怎么办?”莲香一边过来帮忙用力把爬着的某猪翻转过来。一边结结巴巴的说。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叫她猪肥肥出尔反尔?既然她不仁,休怪我不义。姐就是要让她知道姐的厉害。先不想那个,干完了再说!”
林月儿说着已经把那只肥猪翻了过来,让他那张猪脸面向上。
她站起身来用力踢了两脚。拍了拍手说:
“切,浪费姐一支麻醉剂!既然这样,姐再帮你整个容,你长的这么像猪,姐就把你整成猪样!”
说完又在床下的大箱子里一阵摩挲,然后再次蹲在那头叫杜老爷的肥猪身边忙碌了起来。
莲香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一愣一愣的。
只见林月儿手里戴着一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套,拿着把月牙形状的小刀子,在那猪鼻子上左边弄弄,右边弄弄,然后还拿出一根细细的针,像缝衣服一样缝了几下。
不多时,她站了起来,脱掉沾了血的手套,云淡风轻的说。
“好了,搞定!这下就更像猪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莲香简直风中凌乱了!这……这……这还是她那弱不禁风,娇柔无比的小姐吗?
“小……小……小姐……你……你……”
过了半晌,她才指着林月儿说了半天还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呀,莲香,别你呀我呀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你放心好了,等他醒过来就已经看不出来的。不会有事的!哈哈……哈哈哈哈……”
林月儿对自己的杰作非常的满意,笑的那是一个得意啊!笑完了,想了想又说:
“对了,把这手套拿出去扔掉!~哦,还要再给他再喂几片安定。让他睡几天,醒来后,伤口就恢复了。到时候……那可就由我们说了算啦!”
刚才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就想到了一条妙计。
哈哈,看你丫的再给姐得瑟!
莲香把那些林月儿用过的奇怪工具包了起来鬼鬼祟祟的去了外面。
林月儿在那只大皮箱里找到一只瓶子,倒出来几粒药,把那只猪嘴掰开,塞了几片进去,又用手在那肥厚的下巴下面狠狠一拍。
只听得咕咚一声。林月儿知道他已经把药咽了下去。
“便宜你了,还得让你在姐这香喷喷的闺房里呆几天!”
没过多大一会儿,莲香就回来了。
林月儿又让莲香帮忙,两个人把那只肥头大耳的叫杜老爷的猪拖到了墙角,给他身上盖了件毯子。
做完这些,两人站起身,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这家伙也忒沉了。还好,一切都弄妥当了。没个七天八天的他也醒不了。就让他在这里睡着吧。
林月儿看了一眼那头死猪,然后脚步轻快的去梳洗了一翻就上床睡了。
把个莲香惊的一愣一愣的。
心想,小姐怎么突然之间变的如此彪悍?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化这个事实呢。不过,没有消化也得消化。唉!谁让那是自家的小姐呢?
摇摇头没奈何的也去睡觉了。
可怜那杜老爷,花了一百两银子,如今却睡在地板上!
呜呼哀哉!
纵然莲香心生同情,可也不愿把自己热乎乎的床铺让出来给这位猪大爷睡,给了他,自己睡哪儿?
主仆俩一夜无话,睡的那叫一个踏实。纵然屋子里有一头猪也没影响她们的睡眠。
再说那老鸨朱菲菲,这一夜过的可是心惊胆颤。不住的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半夜的时候,甚至还到月娘的房间里爬在门缝里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来,这才放下心来。
那月娘的厉害她昨日可是见识过的,自己也和月娘有约在先。但昨夜那杜老爷一来就说要听月娘的曲儿。虽然打发了几个姑娘陪他喝酒,还是不行,后来干脆直接甩出一百两银子,看见这白花花的银子,朱菲菲眼睛都直了。
这个时候早就把对月娘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肥硕的头点的如同捣蒜。
反正,她在楼下,到时候月娘问起来,她就推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指望月娘的美白面膜帮她挣钱,万一不成,那她不是白白的损失了一百两!
可她也怕月娘万一闹出个什么事来。
可直到天都大亮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而且,听那几个守在门口的打手说,也没见那杜老爷从楼上下来。
看来,这月娘是把人给留住了。
这一点让朱菲菲百思不得其解。这月娘,平日里不是很是检点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根本不让男人碰。来这里快一年了,也只是卖艺不卖身。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留这杜大爷在楼上过夜。这也太不正常了。不行,我得看看去。
想到这里,朱菲菲扭着那肥硕的身子上了楼。那沉重的体积震得木质的楼梯都一颤一颤的。
她的动静很大,林月儿早就听见了,对莲香使了个眼色……
朱菲菲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门外,先想靠在门上喘口气再敲门,没想到,这一靠。
门吱呀一声自己给开了。把个朱菲菲差一点儿摔了个四脚朝天,多亏了丫鬟红梅赶快伸手一拉,才没有跌倒,但由于她的体积太大,还是难免一个踉跄。拉她的红梅也被她差一点儿带倒。
莲香正站在门内。
“哎呀,妈妈,您来了呀!我刚打算出去呢。您这是……”
莲香故意装作不解的问。
“哦,莲香啊,妈妈我是来看看你们小姐的。她的身子好些了吗?”朱菲菲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用手上的丝帕抹了一下鼻子嗲着声音问。
“哦,好多了,正在和杜老爷说话呢。”莲香抖了抖,先甩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这才忍住笑说。
看这猪肥肥出丑,她别提多高兴了。
和莲香说着话,朱菲菲那贼溜溜的眼睛却张望着向屋里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却瞧见杜老爷那肥胖的身体背对着她站着,他的腰上似乎还搭着一条手臂,不是月娘是谁?
只这一眼,朱菲菲赶快收了眼神,脸上也是瞬间乐开了花。
心里也不再怀疑。
于是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了声。
“月娘,那你和杜老爷先歇着,妈妈吩咐厨房给你们弄几样吃的过来。可别怠慢了杜老爷。”
“哦,妈妈,谢谢妈妈,我说出来接待您呢,可这杜老爷……”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任谁一听都明白什么意思。
朱菲菲赶快转身就走,生怕慢了一拍似得。
这种情况,纵然她见的多了,可这杜老爷是谁是?是这益州城县太爷家的弟弟的小舅子的二堂弟的的表姐夫。
她这一个小小的花月楼老鸨可惹不起,坏了他的好事,要是他怪罪下来,她朱菲菲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她离开,莲香狠狠的闭上了门,还不忘啐了一口。“呸!”
这才一边往房间里面跑一边说。
“小姐,小姐。那猪肥肥走了,她走了……嘿嘿。”
“哦,可算是走了。”林月儿话音未落,手就一松。那叫杜老爷的肥猪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刚才他虽然是半个身子靠在墙上,可也多亏了林月儿在哪儿帮他支撑着。他那体重,林月儿支撑了这么久早就累的想撒手了,可是,那猪肥肥不走,她还得在这儿撑着。
听莲香说她走了,马上手就一松。结果,就像是一颗重型炸弹被扔在了地上。震的地板上都扬起一层灰尘。
“莲香,把他扶着坐在椅子上吧。那猪肥肥不是还要派人送吃的进来吗?”
林月儿累的扶着腰说。
“哦,哦,好的小姐。”
莲香一听赶快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那肥猪扶着坐在椅子上,还让面向里屋爬着。
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烫好的酒上来了。
莲香听见敲门的声音赶快跑了出去,带着几个侍女进来,那几个侍女本是厨房的,放下东西就走。
可最后一个侍女似乎觉得杜老爷不对劲,不由的想凑近些看的仔细些。可她刚一低头莲香就喝了一声。
“看什么看,杜老爷昨晚太累了,刚才说着话就睡着了,你要是吵醒了他,他发起脾气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侍女吓的慌忙退了出去。
看那些侍女都走了,林月儿就招呼莲香坐下吃饭。
“嗯,今日这饭还像那么回事儿。哈哈,跟着这个肥猪还算是沾了些光。不错。不错!”
林月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西芹炒肉片,优哉游哉的说。
“是啊,这还差不多。”莲香也吃了一口说。
跟着这个没规矩的主子,莲香也学的没规矩起来。
林月儿也不介意,她觉得人跟人就应该像这样,人人平等,主子下人的那一套她学不来,也不喜欢。
如今她和莲香这样才让她觉得自然。
两人昨夜忙活了大半夜,现在也饿了,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桌上的菜,就连那一壶小酒也喝了个大半,然后蒙着被子又睡起了觉。
有这头肥猪在这里,量那猪肥肥也不敢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