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不像问月真人一样二话不说就拔剑,她试图与大汉讲道理:“我与你从未见过,更不清楚你口中的观是哪个观,怎么可能是你们观中逃跑的炉鼎。”
大汉铁了心要带林瑾走,“瞎叽歪啥玩意,我说你是你就是,跟老子走,再叽歪小心老子剁了你。”
他是结丹期修士,林瑾不过筑基后期,徐一弦本来就抱着林瑾吃过苦头自会乖乖回去的念头,更不会出手了,林瑾最后还是被大汉带走了。
大汉用力一扯链子,林瑾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不动声色的看了大汉一眼,在心里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林瑾二人被大汉用法器遮蔽了双眼,法器还有禁锢神识的功效,林瑾的神识只能延伸到三尺远的距离。她们被带上了飞行法器,一刻钟后脚下轻轻一颤,踩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大汉收走法器,恶狠狠道:“都给老子在这里乖乖等着,若是被老子发现有人逃跑,直接剥皮抽筋,将逃跑之人的神魂炼化喂老子法器。”
林瑾听到此话眉头微皱,抽炼别人神魂一般都是魔道中人惯用的技俩,他们为求大道,无所不用其极,绑她们来的莫非是魔修?
林瑾恢复视力后环顾四周,发现她此刻身处一片密林之中,林中除了她与徐一弦,还有许多其他的女修,修为最高的与她一般也是筑基后期,大部分炼气期的女修都面容惨白,有几个低着头嘤嘤啜泣,在这种环境中听的人心中平白添了几分浮躁。
没过多久大汉就回来了,他手中持着一根手臂长,小指粗的细杆,一个个的挑起女修的脸仔细端详她们的容貌,等看到林瑾时眼前一亮,对旁边的人说道:“这个相貌不错,单独挑出来给观主送过去。”
一旁的人恭敬应道:“是。”
说着扯过林瑾锁链,拉扯着她往前走。
徐一弦垂着头,将一缕神识缠绕到了林瑾身上。
出了密林之后一处瀑布映入眼帘,瀑布两侧开满了鲜红的荼蘼花,密密麻麻的荼蘼花挤在一起丝毫不会给人美感,反而像是浸染了满地鲜血一般。
林瑾瞧见眼前的景象脑袋突然疼了一下,痛感转瞬即逝,林瑾只是略微咬了咬牙就抛到脑后了。
沿着小河向前走,尽头是一座座道观,一条条的青石小路将道观连接在一起,小路旁边开满了荼蘼花。
林瑾总觉得她像是这些道观很是熟悉,可惜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些道观。
穿着黑衣的弟子带着林瑾到了最中央的一座道观前,先是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等了半刻钟还是没有听到里头有人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与外头的威严庄重不同的是,里头地上铺了一层软软的白狐皮毛,整座道观宽逾十丈,除了一张床再无其他家具。
这座道观与江一渺修炼的宫殿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江一渺殿里头除了几个蒲团之外也没有其他东西。
床在道观正中央,四周笼罩着层层叠叠的粉色轻纱,林瑾总觉得里头的装饰不该是这样,就该与外头厚重的青石一般庄严肃穆。
黑衣弟子将手里的锁链砸到地上,锁链奇迹般消融,林瑾以为小弟子将她锁链解开了,没想到她刚一抬手,锁链还是牢牢绑在她的身上。
林瑾有史以来第一次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修炼了。
她心中充满沮丧,忍不住想若是江一渺在身边就好了。
小弟子将林瑾扔在道观就走了,林瑾站不能站,坐不能坐,两臂还被牢牢缚在身旁,十分难受,一直等到日暮西斜,开门声才响起。
林瑾抬头看去,师清越款款而来。
林瑾眼睛瞪得溜圆,千等万等结果等来的竟然是万妙观观主师清越。
师清越见识林瑾也惊了一下,一手捂口,一手抚胸,“林瑾小友?”
林瑾还被捆着,见到罪魁祸首自然没有好脸色:“好巧,原是师观主。”
师清越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挥手间覆灭一个中等门派的江一渺,她咬了咬饱满红润的下唇,上来给林瑾解锁:“手下人不认得林瑾道友,误将林瑾道友绑了过来,还请林瑾道友千万莫怪。”
师清越呵气如兰,眼中春水盈盈,解链子的时候衣襟不小心滑落,露出一截雪白臂膀。
师清越心头得意,若是你情我愿,干柴烈火,就算是你师父也管不着我们亲热。
师清越自小修习的就是万妙观正统功法,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中了她的魅功也会目眩神迷一段时间才能挣脱,没想到林瑾不过筑基修为,一丁点被她媚功影响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两指捏着她的衣领,给她提了上去,殷切道:“天寒地冷的,师观主还是穿好衣服吧,否则受凉了可没人能担待得起。”
师清越不信邪,柔若无骨的身子依偎到林瑾怀里,柔柔道:“还是林瑾小友懂得心疼奴家。”
这话听得林瑾牙疼,她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师清越肩膀往前推,推开半尺后方收回手,慢条斯理道:“师观主一观之主,还是注意些影响为好。”
师清越心头掠过一丝黯然,若不是门派中道衰败,她何须如此。
至此她也熄了勾搭林瑾的心思,笑盈盈道:“林瑾小友说的是,小友若是不嫌弃,不如在万妙观玩上几天再走?”
这种地方林瑾半刻钟都呆不下去,她拒绝道:“不必了,师观主还是现在就送我离开吧。”
说着她脑袋突然又闪过一丝痛意,等她揉了揉脑袋后,师清越竟然双目迷蒙,搂着她的脖子求欢。
林瑾大惊失色,猝不及防间被师清越扑倒在地。
师清越扭着身子与林瑾痴缠,林瑾赶紧把她往外推,师清越手脚并用,缠的越发的紧了,几乎贴在了林瑾身上。
林瑾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把她从自己身上往下撕,师清越媚态横生,边缠边喃喃道:“林瑾小友身上有股好熟悉的味道,香香的馋死人了,可否让我来尝上一尝。”
林瑾听到这话,眼中突然浮现一片血色,心头涌上一股恨其不争的震怒感。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响,林瑾眼中血色飞快褪去,瞬间恢复清明。
师清越也清醒过来,发现她衣衫不整的挂在林瑾身上,顾不上羞涩赶紧出去看向半空中。
林瑾也紧随其后。
半空中江一渺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带着雷霆之怒,随着江一渺最后一次劈砍,万妙观的护山法阵终于支撑不住,一片一片碎裂开来。
江一渺身形一闪,来到林瑾身边,一拂袖,一兜清水凭空出现,浇了林瑾满身。
林瑾猝不及防喝了一口,赶紧“呸呸呸”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江一渺伸手揽住林瑾,抱在怀里,亲了亲林瑾额头:“师父以为你就要被人给糟蹋了。”
林瑾老脸一红,嗔道:“胡说些什么呢。”
江一渺又亲了亲林瑾,转身看向师清越,目光如刀:“平日你等劫掠修士赠与各大门派做炉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林瑾头上了?”
师清越慌乱解释:“前辈请听我说。”
江一渺冷冷道:“没什么好说的。”
师清越祈
求的眼神飘向林瑾,林瑾心头莫名一软,替她求情,江一渺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竟帮她说话!”
林瑾觉得江一渺吃飞醋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勾的她心花怒放,林瑾揽着江一渺脖子,踮起脚尖在她唇上笑笑亲了一口:“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发现我的心意呀。”
林瑾此时方才知晓,原来她早就中意江一渺了,只差一点小小的催化剂,比如说江一渺吃飞醋的可爱表情,她就会发现,原来江一渺早就在她心中扎根发芽,开出一朵甜蜜之花。
江一渺惊喜交加,也不在纠结其他。
万妙观的大阵被江一渺打破了,她与林瑾留在万妙观镇场,直到万妙观修好阵法再离开。
三个人守在这里,倒是有些无聊的很,就在林瑾拉着江一渺衣带在指头上绕来绕去的时候,一张传音符飞速飘来,落到江一渺手上。
江一渺侧首瞄了一眼,收回了手中的纸条,看向一旁的两人,“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我先行离开了。”
“师傅你去哪儿?”林瑾抓着江一渺衣裳不撒手,她与江一渺初初确定心意,正是难分难舍的时候。
江一渺嘴角一勾,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林瑾的头发,轻声道:“师傅有急事,所以得先走了。”
林瑾看着她,眼里露出一丝不舍。
江一渺有些无奈,但是事儿也不能耽搁,她伸手拿出一块,递给了林瑾,“乖,好好在这儿待着,师父处理完事儿便回来。”
林瑾看着手中的玉佩,脸上有些发烧,这是那块被她随手丢掉的玉佩,她刚想开口,江一渺便离开了。
倒是有些匆忙,师父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一旁的师清越看着江一渺离开,随后看着林瑾俏脸酡红的小模样,禁不住笑的花枝乱颤,“怎地了,如此的愁肠百结?江仙子走了舍不得?”
“才没有。”林瑾把玉佩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否认道。
师清越笑了笑,小声道:“还说没有,看你那脸红的样儿。”
林瑾可不管,坐在一旁便把师父给她的玉佩拿出来仔细端详,玉佩是白玉雕成,精致小巧,
一只手便能握的过来,非但是个定位仪,遇到危险时还能自动弹出护罩,江一渺给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毕竟,林瑾如今修为也不高。
等了一会儿,师清越便瞥见了一行人过来了,她急忙起身,扯了扯林瑾的衣裳,“有人来了。”
林瑾把玉佩放好,看向眼前之人。
来人是陶然庄庄主洗浩然,方才江一渺破了万妙观的护山大阵,惹得他想法横生,但是他打不过江一渺,只能看着江一渺下了山,才敢偷偷摸摸过来。
洗浩然拄着拐杖颤颤悠悠走到这里,三步一个大喘气,看的林瑾都怀疑他下一刻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归西了。
洗浩然见只有林瑾与师清越守在这儿,先是和蔼的对林瑾道,“林瑾小友,我与师观主有些私人恩怨需要处理,你看你是不是回避回避?”
护山大阵被破,现在是抢夺灵脉的最好时机。
江一渺为了林瑾心急之下破了人家护山法阵,才导致冼浩然能大摇大摆的走进万妙观,林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林瑾轻哼一声,“冼老头,我劝你赶紧离开,稍后我师父就来了,届时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哟,你这个小女娃娃,倒是出言不讳。”洗浩然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我且告诉你,这灵脉我今儿是拿定了!”
不过就是一个女娃娃,修为也不高,仗着是江一渺的弟子居然就这般的猖狂,今天定要让她尝尝厉害,好叫她晓得就算有靠山,有些话也不该是她这修为能说的。
林瑾有些气不过,师清越扯了扯她袖子,给她使眼色,让她莫要轻举妄动。林瑾不过筑基修为,即便是天灵根也不能下一刻突然就变成元婴期。
万妙观的弟子一下子便涌了出来,看到洗浩然身后还跟着几千杀气腾腾的弟子,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师清越上前福了一礼道:“不知陶然庄庄主远道而来,实在是有失远迎。”
冼浩然没心情和师清越打太极,他直接道:“如今万妙观不过是末流门派,我早就知晓你们功法缺了一部分,与其占着大好的灵脉出不了一个大能修士,倒不如把这灵脉给我,我可以送你们一个太平,成为陶然庄附属门派。”
这山若是没了灵脉便不再是山,而万妙观在这山上,为了万千弟子,也要拼死守住这灵脉的。
师清越看着前来的人,微眯了眼,站直了身子,“庄主说笑了,这灵脉本观主定是不会让的,还请庄主速速回去吧。”
既然来了,洗浩然怎么能就这般的回去呢?
但师清越定是不会交给他的,洗浩然也懒得同她多说话,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高声道:“上。”
万妙观众弟子与洗浩然的人厮打了起来,场面一片的混乱。
林瑾虽修为不高,但是对付几个人还是可以的,但越来越多的人似乎是故意的,朝着她攻了过来。
渐渐地,她有些吃力了。
她被逼在了一旁,看着眼前的人,“你们几个大男人,当真要欺负一个小女子?说出去难道不怕人笑话吗?”
“笑话?你死了便没有人会说什么了。”一个人直接朝着她打了过去。
林瑾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她急忙地抓了抓玉佩,看了眼一旁的师清越,师清越如今已经被洗浩然那个老头压制住了,而不少万妙观的弟子也横尸遍野。
而眼前的几个人,已经冲上来,各色法器冲着林瑾削了过来。
在他们快要碰到林瑾的时候,林瑾一个转身,躲了过去,但方才江一渺给她的玉佩却在她转身的瞬间掉了出来,玉佩没有注入法力不过是块普通白玉,还在半空中就被人用法器击碎了。
林瑾目眦欲裂,那可是她们在一起后江一渺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居然就这么被打碎了!
气压一瞬间低迷,那几个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击碎玉佩的法器,直直冲着林瑾刺了过来。
林瑾猛地抬头,目中酝酿着风暴,她一字一句道:“你们!居然打烂了师父送我的东西!简直不可饶恕!”
伴着一阵凭空而来的风,那几人吓了一跳,紧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四肢俱碎,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林瑾的灵力在经脉之中一圈圈转动,丹田内的液体渐渐凝聚成一颗金灿灿的内丹,林瑾气息随之一变,散发出了金丹期修士的威势。
金丹继续变化,灵气源源不断的旋转,突然间金丹破碎,凝成了一个半手大小的元婴,变化还没有停止,林瑾的气势逐渐攀升,境界从金丹至元婴,又从元婴升至化神,等到林瑾眼睛颜色变为血红之时,她的修为猛然超过了江一渺,从炼虚期一跃而上,到了渡劫期。
在她修为不断攀升的时候,打斗的众人就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瑾。
洗浩然在这里面修为最高,感受自然也最大,他瞪大了眼看着林瑾,而林瑾正好对上了他的眸子,洗浩然心头一颤,瞥过了眼,不敢直视着她。
林瑾身形一个模糊,出现在
了冼浩然身前,道:“方才,是谁说我出言不讳的?”
师清越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恍然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也是这般的护在她的面前,一样的场景,让她一瞬间晃了身。
“你,你——”洗浩然颤抖着,就连他白花花的胡子也跟着抖,似乎越发的厉害了。
冼浩然直面渡劫期修士的威压,感觉他此时就像一叶扁舟在狂暴的海面上行驶,他紧紧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双膝渐渐滑落,跪到了地上。
之前的豪言壮语,说要拿到灵脉的人屈膝跪在了林瑾面前。
师清越心里很是惊讶,不过她方才差点被洗浩然打死,此时自然落井下石,她咯咯笑道:“方才那位要拿到我们万妙观灵脉的冼浩然,冼庄主哪里去了,我怎么看不到他人了。”
洗浩然身子一抖,随后急忙道:“方才那些都是玩笑话,观主何必要放在心上。”
师清越无奈的一笑,这些事儿,用一个玩笑话便可以糊弄过去了吗?
“方才,你的弟子打烂了我师傅给我的东西,你身为庄主,此事得给我个说法吧。”林瑾微眯眼,看着洗浩然。
洗浩然听着那如鬼魅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看着林瑾。
林瑾心里一股气,就算杀死了那几个人,师傅给她的东西也不会再恢复原状,而杀了那几个人,她心中的怒火也得不到释放,想到这老头对她居然说那般的话,便要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都是小人的错,我这便宰了他们给您赔礼道歉。”洗浩然很是识趣。
林瑾嘴角一勾,冷哼一声,“你也陪他们一起道歉吧。”
林瑾猛地挥袖,洗浩然身子直直的往后飞了出去,到了十米开外,才停了下来。
一群弟子急忙地跑了过去,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洗浩然,扶着他的身子,洗浩然已然神魂俱灭,他没命了。
“庄主!”。
一个弟子起身,看着林瑾,拿着手中的佩剑,猩红的眼看着林瑾,“我要杀了你!”
他冲了过来,林瑾倒是一点都不慌张,微微一个闪躲,又是一掌拍了过去,他身子便是撕裂般的疼痛,随后飞了出去,死了。
那群人开始慌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这么强大的力量,刚才还是一个筑基的小啰啰,怎么一下子比洗浩然还厉害了?
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不可能不可能......
洗浩然已经死了,作为弟子,自然是想报仇的,但林瑾如今是渡劫修士,他们就算是一群人上去,都打不赢的。
林瑾一个闪身,便到了他们的面前,嘴角带着邪笑,“怎么?方才不是嚷嚷着要杀了我么?现在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一旁的人立马拉住了他,随后道:“没有,师傅已死,我们找个地方安葬一下,便不叨扰你们了。”
说完,他们便想要离开。
林瑾怎么能够让他们就这样的离开呢?
“你们如今庄主已死,打算如何?就这样散了?甘心吗?”林瑾看着他们抬着洗浩然的身子,问。
林瑾的问题,他们自然是要回答的。
“庄主已死,我们会另选庄主,便不劳您费心了。”说完,便抬着洗浩然的尸体走了。
洗浩然死了,大概是他们心心念念想的吧,这么多人,肯定不少人想要继承庄主之位,真不知道会如何?
等一群人离开,师清越立马走了过来,仔细的看着她。
林瑾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急忙地退后了两步,道:“你做什么呢?”
“你——”现在,师清越才仔细的看着林瑾,虽说对她老祖的印象不深刻,但这仔细的看了看,却有似乎有那么一丝印象。
林瑾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人不会是发现她变得这么厉害,想和她打一架吧?
师清越眸中泛着泪花,林瑾一脸懵,随后慌了手脚,“你这是做什么?哭什么呢?我还没死呢。”
师清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随后跪在了地上,“老祖,真的是你!”
林瑾依然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随后急忙的抽出了手,倒退了好几步,急忙摇头,“你在说什么?什么老祖?”
师清越看着那群发愣的弟子,大喝一声,“还不赶紧给老祖下跪!”
一群弟子猛地跪下,大喊了一声:“参见老祖!”
这......是怎么回事?
师清越显然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什么老祖?
见林瑾一脸懵,师清越起身,走了过去,拉着林瑾的手,“老祖,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万妙观这日子过得可是苦的很。”
林瑾看着她,依旧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老祖?你可别把我叫的这么老。”
“自从您消失之后,万妙观江河日下,有不少门派的人上门找我们的麻烦。”师清越依旧哭哭啼啼的。
而林瑾,似乎也想起来了,她刚过来的时候,是一个雕像,没想到居然是万妙观的老祖,那真的是巧了。
但林瑾毕竟是穿越而来的,对这里的人,倒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看着师清越哭哭啼啼的,她倒是有些不忍心,怎么说这个身子都是别人老祖的,而这身修为也是老祖的,若不是那老祖,她今日估计也一命呜呼了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行不行?”林瑾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
师清越抬头,哭声更大了,随后哽咽道:“老祖,还好你回来了,以后便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太好了!”
林瑾没想到这师清越越发的凶猛了,轻叹一声,“嗯,我回来了就行了。”
或许是这么多年受了不少的委屈,师清越哭了不少,也吐了不少的怨气。
“好了,你这儿这么多弟子看着呢,你一个观主居然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不是丢了面子?”林瑾看了一旁的弟子,道。
师清越一看所有人,那群人立马佯装不知道的望天望地。
师清越擦干了所有的眼泪,随后拉着林瑾,走进了万妙观内,“既然老祖回来了,几个人去把阵法修好,咱们回去开宴会。”
老祖回来了,定是要大吃大喝一顿。
几个人修理阵法,剩下的人回到了观内,而林瑾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师清越硬是拉着她要给她开什么宴会。
“你倒也不用叫我老祖,如以前一般叫我就好。”林瑾微微皱眉,她就是一个占了她老祖的身子,老祖老祖的叫着她还真不好意思。
师清越看着她,随后微微瘪嘴,道:“老祖,你是不是不开心,我——”
林瑾轻叹一口气,“不是,我只是......你日后别叫我老祖,弄得我好像很老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住。”
“嗯......不过不是已经封印了修为吗?怎么解封了呢?”师清越勉强答应了,开始问
着林瑾。
林瑾也不知道,而当时,她似乎是因为太过于生气他们弄烂了江一渺给她的东西,所以发怒了,就成为了渡劫修士。
桌上立马便摆满了不少的吃的,师清越起身,道:“今儿,师祖回归,便不约束那么多,大吃大喝便好!”
“恭迎老祖回归!”
林瑾听着这老祖倒是别扭的很,但是也无法拒绝,只能任由他们说了去了。
一边,师清越倒是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些年林瑾消失以后,不少的门派各种找茬,想要得到灵脉和炉鼎的事儿。
而林瑾,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宴会结束,林瑾终于吐了一口气,起身,随后看着师清越,也许是这么多年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才拉着她说了这么多。
怎么说都是他们老祖的身子,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补偿一下他们呢?
“要不,我们去一趟陶然庄?”林瑾嘴角一勾,看着师清越,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
若是能够把陶然庄收下来,对万妙观也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师清越有些不明白。
林瑾轻笑一声,随后继续道:“陶然庄也不小,如今他们庄主死了,定会新任庄主,若是你成为了庄主,会如何?”
师清越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方才的一阵打,让洗浩然没了命,若是林瑾前去,毕竟会让那群人心生忌惮。
林瑾说要成为庄主,谁敢吭声?
师清越像是找到了一个靠山一样,点点头,道:“好,若是把陶然庄归于我这儿,那倒是也不错的。”
陶然庄庄主已死,必定要大办场面,然后才可以立新的庄主,如今,正是像各个门派传递消息。
消息刚传出去,一个人便匆忙地跑了进来,大喝一声:“有......人来了?”
“这消息刚传出去,就有人来了?”大弟子看着前来的人,急忙走了出去,准备迎接前来的人。
那身后的人急忙跟过去,却跟不上他的步伐,不是发消息的那些门派,而是那个女人啊!
大弟子脸上挂满了笑意,走到了门口,刚准备开口,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随后看着前来的女人,“你来做什么?”
“怎么?我不能来?”林瑾轻声问。
大弟子自然是打不赢她的,但是林瑾是杀了洗浩然的人,现在他们要大办葬礼,也不会欢迎她过来的。
林瑾冷哼一声,拉着师清越走进了庄内。
大弟子一个慌神,便看到她进去了,急忙追了上去,道:“我这儿可不欢迎你。”
“我今日也不是给你们死去的庄主上香的。”林瑾走在前面,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呢。
大弟子微微一怔,她难不成是想要?
“不行,你不能进来!”大弟子飞快的来到她的面前,直接拦住了她,“不管你今日前来做什么,我们都不欢迎你。”
“很有本事?”林瑾微眯眼,看着他。
如今林瑾的修为大增,眼前的人她压根就不怕。
大弟子感受到林瑾身上的气压,也自知打不过,他方才也只不过是无力挣扎罢了,只能让林瑾走了进去。
林瑾看了眼一旁的棺材,低咒一声“活该”,随后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今儿我过来,并非是为你们死去的庄主上香,而是想要当你们的新庄主。”
此话一出,祠堂内一阵安静。
虽说今日前去的人有不少的弟子,但还是有些没去,见林瑾这般的嚣张,一吼,“你以为你是谁?就能做我们的庄主?”
一旁的人拉住了他,但他似乎不收敛,继续道:“我不会让你做庄主的!”
林瑾轻笑两声,一个闪身到了他的面前,气压瞬间降低,林瑾开口,眸中带着冷意,“你当真?”
那弟子似乎被吓到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见这弟子慌神的样子,林瑾回到了方才的位置,继续道:“也不是我,而是万妙观的观主,你们有异议?”
下面,死一样的安静。
“嗯?”林瑾似乎有些不满意。
师清越忽然觉得自己能够仰仗老祖,倒是极其的爽,看着这群人害怕的模样,心中一阵的爽快。
下面的人无奈,只能答应了。
“我们可以应了,但是要等庄主的葬礼给办完了,才能立新的庄主。”大弟子起身,这个要求不过分。
林瑾也不是那种人,便答应了。
“所说是师清越做庄主,但依旧有我这个后盾,若是有什么不满,后果你们是知道的。”林瑾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下面的人微微低头,随后传来一阵声音,“是!”
陶然庄的庄主死了,自然有不少的人参加,一个个前来,这葬礼规模倒是不小,林瑾感叹了一番,洗浩然的葬礼她没有兴趣参加,便拉着师清越离开了。
“以后,你便是陶然庄的庄主了,可别丢了我的脸。”林瑾走着路,脸上挂着笑意,似乎很得意这次的举动。
师清越拉着她的袖摆,道:“老祖,以后你可得仰仗我。”
“说了不要叫我老祖,听着倒是老了很多,叫我其他的。随你了。”林瑾倒是很不高兴这个称呼。
师清越皱眉,道:“不可,那是对老祖的大不敬,我不能那般叫你了。”
以前是因为她以为林瑾只是江一渺的弟子而已,倒是无所谓,但如今不一样的,老祖的称呼是不会变的,再说她都帮着她得到了陶然庄了。
林瑾只不过借居在这身体里头,对这些倒是没太大感觉。
她与江一渺刚定下关系,自然想着时时刻刻粘着江一渺,此间事了,林瑾就回落云宗去了。
此时的修真界不亚于地震一般,万妙观老祖横空出世,修为超过了江一渺,日后这第一门派落于谁手就很难说了。
没想到一月后,蠢蠢欲动的众修士收到一张请帖,上书江一渺与林瑾将于三月后成婚,届时欢迎广大道友前来落云宗参加婚礼。
他们万万没想到,两个门派竟然强强联合了。
林瑾刚回到落云宗时,就见落云宗张灯结彩,十里红毯。
江一渺深情款款的拉着林瑾的手道:“愿与你共结百年之好。”
林瑾不满的撇撇嘴:“只是百年吗?”
江一渺失笑道:“是千年,万年,十万年,终我一生,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
至于日后的生活,那就得“日”后再说了。
多年后,江一渺与林瑾坦白:“初时我想娶你是因为你的水可以解我情花毒,但是当你与师清越纠缠在一起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情花毒只是我爱你的万千理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条。”
林瑾:“???水,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