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多年后,人们评说现世历史时,总会用上那么一个词语来形容“命运之手”,人类,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单论先天的力量,他们远远比不过许多兽类,但是他们所富有的独特的创造力,却是真正使他们成为了万物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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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平凡的少女也会有不平凡的梦,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有着倾城的容颜,有着敌国的财富,有着盖世的神功,有着传奇的经历,有着无敌的好运——即使是普通如宁甜儿,也会有自己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够生活在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小岛上,岛不一定很大,但是很祥和,每一个人都会带着真诚的幸福的笑容。每一户人家都不分彼此。然后大家不用辛苦的工作,能够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这是复旦大学开学第一天,基础医学科的第一个班会自我介绍课上,以着全校第一特录成绩进入的宁甜儿的自我介绍。
“哈哈,她真的好异想天开,她以为是桃花源吗?”
“呵呵,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存在?”
“就是说吗,你看她长的病泱泱的,看上去好像十七八岁的样子,该不会是哪个高中的小妹妹来开玩笑的吧?”
一个晴朗的声音笑道:“杰,你们班的同学很有个性啊。”
甜儿怯生生的看过去,只觉得腿都站的酸掉了,但是讲台下的话却让她不知该怎么办,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却觉得很是好听,像是流淌的泉水一般,带着一丝清越与迷人的磁性。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英俊漂亮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斜倚在后门的门框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为他平添了一丝儒雅的感觉。虽然他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甜儿还是莫名的觉得他是在给自己解围。
谁知将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起来,好在这次并不是针对甜儿的——
“咦?那个是韩修羽吧?他可是大明星呢,艺术系那边的绝对天才。”
“嗯,他的歌唱得很好听啊,我女朋友说我的声音要有他......”
“啥?你还有女朋友?!咱们基础医学还有有女朋友的人?!”
......
场面一片混乱,年轻的导师杰克轻咳一声:“羽,你没必要一来就给我惹那么多麻烦吧?”
在举目焦点之中,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以着一种优雅的不可思议的步伐走上讲台,然后和杰克自若的交谈起来。
“行了,班会下午继续,你们先出去熟悉下校园吧。”杰克摆摆手,冲学生们道。
甜儿脸涨的通红,想要说句谢谢却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兴许根本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呢?但是不说,又觉得不太好,毕竟人家不管怎么样都是帮了自己的。
想着想着,甜儿就暗恨起自己的懦弱,如果现在是别的女生,哪怕稍稍开朗一点的都会很勇敢的,哪怕道声谢吧?
泪水,不由从她脸上滑落,真的......真的好恨自己......这么懦弱......
一旁聊天的两人突然看到所有人都走光了那个看上去若不经风的小病美人还在那站着,而且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感到奇怪:这好好的没人招她惹她哭什么?
“宁甜儿同学,你怎么了?”杰克好心的问。
“宁甜儿?”韩修羽默念了几声这个名字,然后耸耸肩:“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是温柔的手,像是温暖的阳光,不知为何,甜儿心头一酸,想起了刚才同学的嘲笑,想起了自己的胆小,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的落下,她泪眼朦胧的看了韩修羽一眼,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谢谢,对不起。”然后飞快的转身跑走了。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杰,你们班这个女生脑子没问题吗?”韩修羽眨眨眼睛,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女生的行为举止。
杰轻咳一声,然后道:“据说她是皇甫集团的私生女,小的时候在孤儿院和精神病院长大的。”
原本一副云淡风轻的修羽猛然张大了眼,狭长的眼逢中射出一道一样的光彩,他身子一顿,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聊。”身影便匆匆追着那离开的瘦弱少女而去。
留下杰克老师摸摸脑袋,不解道:“奇怪,修羽不是要探讨怎么治疗色盲症吗?这孩子怎么老是那么奇怪?好好地艺术家,怎么拼了命的要研究色盲症呢?”
大步穿过走廊,向洗手间走去,甜儿此时心中只是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胆小,练了整整一暑假的开场白,为什么还是成功不了呢?自己已经发挥得很好了,难得一点也没结巴......可是——还是失败了!
“呜~”趴在洗手间的水池旁,宁甜儿呜呜的抽涕,开学第一天就出这种状况,真是......
宁甜儿是个孤儿,随的是母亲的姓,她的妈妈是个神经病患者,当时怀了甜儿八个月的时候,因为甜儿父亲离开,原本美丽贤惠的母亲一下子疯掉了。
甜儿是在精神病院出生的,疯了的母亲却是无论如何都要生下她,也许是因为出生在那种地方的缘故,甜儿是个很自闭又有些懒惰的孩子,同样因为早产,甜儿不仅长的看上去要比同龄人小很多,而且还是一个全色盲——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黑与白的无限重叠,看不到金色的阳光,红色的枫叶,蓝色的天空——所有的美丽与她无缘。
六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临死的时候却恢复了神志,她告诉了甜儿的身世,并让甜儿去找她的父亲。
那时的甜儿什么都不懂,她是一个很随意的孩子,所以从不觉得亲人的离开有什么不妥,不觉得自己的色盲是种悲哀——尽管那时好像有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那个人很介意自己的眼睛,还说要治好她来着?
甜儿理所应当的觉得父亲就应该照护自己——就像十字路口边那个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有父亲一样。
于是,甜儿慢腾腾的准备了好久才找到了那个算是她父亲的男人。
很久以后甜儿才知道,那个男人穿的衣服是阿玛尼,开的车是劳斯莱斯,戴的表是百达裴丽。他身上任何一个东西拿出来都是他以前和母亲整整六年的花费。在甜儿说明来意后,原本像打发要饭子一样随手扔来一张百元大钞的男人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他瞪着宁甜儿,如同瞪着一个令人厌恶的苍蝇。
宁甜儿原本设想了许多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也许他会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许他会用好听的嗓音安抚自己刚刚失去母亲的心灵,也许他会朗声大笑地说以后我照顾你了......但是,甜儿从未想到,那个男人会狠狠的向地上碎了一口,骂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死?!”
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时:“你怎么还没死?!”
然后,宛如冬日阳光般的,一个好听的,美妙的声音响起:“阿龙,她就是那个叫甜儿的孩子吗?真可爱。”
甜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美丽的声音,如同第一次见到声音的主人那么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皇甫益玲,中国第二财团皇甫世家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才短短五年间由一个普通工人成了皇甫集团的总裁。
益玲的怀中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两三岁的样子,然后益玲在甜儿还在发愣时下了车,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小男孩,她说:“甜儿,这是皇甫雨晨,你的弟弟。”
......
“妈妈,对不起,我还是,不行啊......”甜儿口中的妈妈正是皇甫益玲,她对甜儿好的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可惜从今天起,甜儿再也见不到她了。
因为就在甜儿刚下飞机时,她父亲亲信立刻给了她一张协议:一栋三层别墅,一辆最新轿车,一个黄金店铺,两千万的抚养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踏入他们的生活。
十八岁的甜儿已经懂得了自己的存在对于皇甫世家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尴尬,就算是不想让母亲和弟弟困扰,自己这样的多余的‘黑户’也该消失了吧?
甜儿又想到
用凉水冲洗了下脸,甜儿犹豫着该怎么回教室,这么丢人......自己还能回去吗?
就在甜儿还在犹豫时,门外传来了一个中年人低沉的声音。
“老大,就是这里了吧?女厕所的话......”
“那有什么,那个宁甜儿反正也是必死之人,快些动手,早些了事。”
......
甜儿请呼一声,只觉得心跳都急促起来,慌忙用手捂住嘴巴,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厕所的门甜儿进来时怕别人看见自己哭已经锁上了,可是这里是四楼,洗手间只有一个很高的通风口,没有窗户,想逃也逃不走,怎么办?
是谁想要杀自己呢?难道是......父亲?!
踹门的声音传来,甜儿惊慌之下忙躲进一个单间里,插上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机忘带了,连报警都报不了,十八年,她经常做好事,但是坏事绝对没有做过,为什么还是这么倒霉呢?
“碰——”
门被踹开了,凌乱的脚步走了进来,甜儿紧张的闭上了眼。
“咔——”
“咔——”
旁边几个们已经被检查过没有人,只剩这最后一个,甜儿所在了。
甜儿似乎可以想象到有一双手探向厕所的门,极度的紧张,让她头开始发晕。
在昏迷的前一秒,她似乎看到满天各种色彩的光点,然后是一个好听的但是却有些颤抖的声音:“该死的!”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上海复旦,女生厕所,诡异的一幕——四个大汉仰天躺倒在女厕所的地上,所有的单间门都大开,大汉们的脸上,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来竟是生生——吓死了?!
现代懦弱胆小的少女宁甜儿已经消失,开始的,将是神奇的异世大陆,一个活着的崭新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