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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搂住燕母的胳膊:“还不是关心关心兄长,当然娘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

燕母堪才道:“自然是该还的都还清了,忠义侯及侯夫人在外赊着忘了结的账全部都结清了,但这之外的人欠的一笔没管,我们燕家又不是冤大头。”

忠义侯和侯夫人欠的都是正经钱,什么兵器铺子绸缎庄都是交了定金月底一并结算,所以没有多少,但忠义侯那几个败家兄弟,在外欠的什么赌债、嫖债……那是一分都不可能给。

燕挽也知道纪风玄的堂叔伯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忠义候死后,他们不愿意抚养纪风玄,还想分纪风玄的爵位。

天子生怕他们耍手段逼迫纪风玄就范,立刻将爵位收了回去,可见一群酒囊饭袋对朝廷一点用处都没有,连天子都是厌弃的。

这会儿问起这个,纪风玄莫不是又被那些没有良心的叔伯缠上了,如果真的缠上了,就不好办了,忠义侯生前没跟他们分家,他们仍算忠义侯府的人,只怕要抱着纪风玄这只大肥羊吸血。

“母亲,兄长他一个人处理得来吗?纪家那些人都是不好相与的。”

燕母叹了口气:“正是因为不好相与,燕家才不能随随便便的插手,万一遭连累,燕家的声名也要受损。”

燕挽没了话,燕母一向开明懂理,倘若纪风玄真有麻烦不能解决,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不想第二日,燕府的门口被团团围住,燕挽连太书院也不能去,燕家上下全被人堵在了府里。

正是忠义侯府欠下的赌场风月场的债主们。

燕母惊惶失措,燕父天没亮就去上朝了不再府中,元春大郡主那边正睡着不好惊动,燕挽自己做主,叫来了所有人,问他们谁会翻墙爬树,福顺竟是第一个举了手。

“公子,可是要出去报信给大公子,让我去!”

燕挽道:“不,我要你出去报官,让他们带人过来将他们抓走。”

让纪风玄来只会让场面愈演愈烈,他们今日没拿到钱必然不会放过纪风玄,若是出了人命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福顺记下,拿了燕挽的令牌,找了面墙架了梯子翻了出去,不多时就领着官府的人来了。

混赌场风月场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此番过来受人撺掇,有人给他们兜底胆子更大,竟然直接跟官兵动了手。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燕挽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将纪风玄叫来,不然明日他头上就要多个“欠债不还”还打人的头衔,说不定还会被这些打手们伤到。

这些打手到底不比官兵强壮有力,很快被制伏,然后被带走。

燕母心有余悸,拉住燕挽的手,十分不安定:“挽儿你今日还是不要去书院了,免得出什么事。”

燕挽无奈道:“太书院哪儿有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母亲你别怕,他们已经走了,不会有事的。”

燕母只好点了几个侍卫,让他们跟着燕挽一块去。

燕挽到太书院时,燕家早上发生的事儿已经传开了,众人纷纷表示同情,心道:虽然白捡了一个做侯爷的兄长,但这麻烦事也不少。

却听宋意病了,今日休息,由黄太傅暂时代课。

燕挽十分惊异,昨日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

散了学,一众学生约着去探病,问燕挽要不要一起去,自是答应。

虽然平日里对宋意颇有微词,但宋意为师长,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宋府的管事见到他们,脸色并不太好,大约是觉得被他们这些不省心的学生气病的,却也还是将他们领了进去。

到了宋意的院子,管事让他们候着,自己进去通禀,过了一会儿,出来道:“大人说不喜欢人多嘈杂,只准一个人进去。”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让燕挽裸在线外。

开什么玩笑,他们才不想单独面对宋意。

那般严肃冷情的人,感觉说不了两句就会被赶出去。

与其受罪,还不如不进去。

管事道:“燕公子请。”

燕挽回头扫了他们一眼,有点无奈,虽然宋意有些不好相处,可他们也不必怕他怕成这个样子吧。

却也只好跟随管事进去。

干净整洁的屋子陈设简单,与太书院的居院一般,俭朴不华丽,眼下是青天白日,四周的窗子不知因何关着,使得室内有些昏沉,尤其在管事将门关上后,屋中更是晦暗。

燕挽往里走了走,看向那雪色的床帐,恭敬垂立,关切唤了一声:“老师。”

便闻得沙哑的低沉的嗓音好似在水里泡过一般响起:“《昀风本纪》第一篇,秦城淮柳最是温柔,其地名食玉黄喉鲜美滑嫩,汤汁浓郁,是为一绝,很是想去。”

“……”

“《昀风本纪》第二篇,巴蜀凤阳酒楼,茶焙酒清爽不涩口,微甜而润喉,茶香和着酒香四溢,尝之不忘,七分心喜。”

“……”

“《昀风本纪》第三篇,边陲乌木镇近北地,镇中塞受蛮人影响,酷爱牛肉,有道名菜叫柴牛肉,嚼百口不噎喉,豪情万丈,或可尝之。”

“……”

燕挽实在不明白,宋意说起这些做什么。

他听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往昔批注《昀风本纪》的画面跃于眼前,深深蹙眉——

他总不会是烧坏了脑子,突然忆起他们的甜蜜往事来,有些后悔退婚了罢。

……

门外,管事想起昨日之事,仍是心里发堵。

宋意从府外回来,步伐凌乱而仓皇,一路到了仓库前,周身气息沉郁。

仓库落了锁,是他吩咐的,如无必要,不必再打开了,近日来杂物都堆到别处去了。

却闻他向来淡漠的声线好似忍着诸多情绪,吩咐道:“打开。”

叫他满脸疑惑,不敢违背,连忙将仓库门打开。

仓库中光线阴暗,没有经过打扫灰尘积压,从外照进去的一束阳光里都是飞扬的微尘,扑面的寒气让人不由得瑟缩。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脚步声沉重,砸在人的心头十分沉闷,然后停在书架前,缓缓拿起一本书。

他轻轻拂了拂封壳上的灰,翻开了卷边的页脚,至最后几页,忽然指尖微颤。

他忍不住上前,问:“大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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