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还嫌不够乱吗?!”莫海光瞪了不知轻重的儿子一眼。
“可是……”莫子林死死盯着璇玑,喉结滚动,贪婪地咽了一口口水。
对他如此露骨的眼神,璇玑一阵反胃。莫子林好像一条毛虫,虽然不能给她造成伤害,但仍是令她恶心。她决定,迟早要将这虫子给踩扁。
拢紧罩衫,璇玑回身拿起龙殇剑,向莫家父子投去冷彻骨髓的一瞥,随即毫不留恋地往院外走去。
听到偏院动静,一窝蜂赶来看热闹的下人见璇玑向外走来,纷纷大惊失色,一边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避开,一边又忍不住大发议论。
有人难以置信。
“我没看错吧,大小姐居然自请脱离莫家……”
“天哪,她不是疯了吧?”
“没错!一定是跳了井喝多了水,脑子进水了!”
有人幸灾乐祸。
“刚才她还说要取消和太师府的婚约!天啊,那可是堂堂太师府啊,敢这么给他们没脸,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夫人去侍郎府听堂戏,还不知道这事儿呢。等夫人回府,一定会大发雷霆,把大小姐捉回来吧。”
“就是就是。以大小姐的废物身份,老老实实听老爷夫人的话嫁人,至少还有口饭吃。居然赌气与莫家断绝关系,下场肯定更凄惨。”
“呵呵,凄惨?依我看哪,不出一个时辰,太师府肯定会出面把她‘请’回来,家法伺候。王大师不但是咱们东唐权势滔天的大臣,据说和上仙们还有来往,连云亲王也要卖他面子,退让几分的人物。大小姐居然敢和太师府退婚,害他们颜面扫地,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有人忧心忡忡。
“天哪,那样不会连累到我们吧?要是太师真的怪罪老爷,连累全家都吃亏,那我们可太冤枉了。都怪大小姐,安守本份嫁过去不就得了,怎么要来这一套?”
……
闻风赶来的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传到璇玑耳中,诸多不满,诸多嘲笑,璇玑听在耳中,唯有冷笑置之。
太师府?权臣?发怒?那尽管让他来好了,她可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至于那什么夫人,若当真敢来,正好可以清算下这些年的仇账,保准让那狗屁夫人死得很难看!
她自是不会同小人物一般见识,但也绝不会放过欺辱自己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她绝对会让这些恶心的家伙从骨子里后悔多年来对莫璇儿所做的一切!
璇玑背脊挺直,步伐坚定,身形飘逸如仙。对她来说,她离开的不是权臣之府,而是不值一提的草屋瓦舍。刚刚舍弃的也不是至亲,而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注视着她那坚定的背影,云亲王眼中掠过一丝兴味:这小丫头绝非当初密报上所说的懦弱之人。她那纤细的身影后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他很好奇,非常好奇……
走出莫府,璇玑缓步走在古老却堂皇的京城街头。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古典城池。心中没有分毫茫然无措,反而生出几分感慨:人生的际遇,谁能说得清呢?一天之前,她还在为拿到父亲的遗物而高兴,谁又能想到转眼之间,自己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开始新的生活。人生境遇之奇妙,大抵如此。
思绪游移之际,烈星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只是,冷淡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疑惑:“你……就这样离开了?”
“不然呢?你指望谁对我来个十八相送?”
“……”沉默片刻,烈星忽然说:“抱歉,我收回我的话。”
“什么?”
“我曾说你很受长辈宠爱……是我弄错了。”
对烈星坦率直接的道歉,璇玑愣了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能把道歉的话说得像讽刺,也算是本事了。幸好是我,要是换个人,一定会跟你往死里掐。”
她对烈星又有了新的认识:酷酷的外表和高傲的姿态只是表面,骨子里,这个俊美难言的剑灵其实只是个率直又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年人。
换句话说,就是熟男的外表纯情的心啊~不知以后有多少不明内情的小姑娘被他电得死去活来,又被他噎得欲哭无泪。
璇玑恶趣味地想着。
在紫府仙宫修行了十几个小时,刚才又折腾了那么一出,璇玑很快就觉得饿了。
翻翻随身小荷包里还有几钱散碎银子,璇玑挑了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酒馆。不想,还未走过去,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莫璇儿,三天后你就要嫁给我表哥了,怎么还抛头露面在外乱闯?!”
一名香风萦身,满头珠翠的少女叉着腰,拦在璇玑面前恶狠狠说道。
璇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听出她话里的颐指气使和毫不掩饰的酸意,不禁遍身一寒:这个身上香得像打翻了香水瓶,头上插戴得琳琅满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的人,难道与她那白痴表哥有一腿?那可当真是真爱无敌了。
见璇玑不回答,只顾看着自己,王萍水不知她正揣测表哥表妹的JQ,还以为她又被自己吓到,不禁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又是鄙夷又是怨念:伯父家只有一个傻儿子,自己却是修道天才,年仅十八岁就达到定魂期圆满的境界,放眼京城,能在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的人,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就连云亲王府供奉的东唐第一高手聆音道长,在十八岁时也仅有定魂中期的修为。
所以,王萍水对自己的天份向来得意不已。
本来,依照东唐法律,等伯父去世之后,自己身为修道者,纵使是女子之身,也能以代为照顾傻瓜表哥为理由,继承伯父家的万贯家私。谁想伯父竟然自作主张替那傻瓜安排了一门亲事,等这小丫头片子过门,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自己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全落空!
想到这里,她对璇玑真是越看越恨。加之对方无需涂脂抹粉便远胜于她的容貌,令她妒火愈旺。不假思索地,她反手向璇玑一巴掌甩去:“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我今天就替伯父和表哥好好教训你!”
跟在她身后的仆从对这种事早司空见惯,无人劝解,只冷眼看着主人倚势欺人。
璇玑被这彪悍的叫吼雷得抖了三抖,手上却没落下,手臂微抬,虚划半弧,轻而易举便挡下了她的巴掌:“上街走走就是不守妇道?我看你脚上全是泥,脸上全是灰,想来该在街上逛了许久。如此说来,你的妇道岂不是早丢得一干二净了?”
托太极门一干人渣的福,对于这种喜欢玩双重标准的人,璇玑向来厌恶之极,所以嘴上毫不留情。
王萍水万万没想到平时怯懦不堪的莫璇儿今天竟然尖牙利齿,当下不禁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自己,不禁气急败坏地嚷道:“我堂堂修道之人,才十八岁就有了定魂期圆满的修为,将来必能成为上仙,就凭你这废物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定魂期圆满?这话听得璇玑一愣:自己只花了十几个钟头便达到这个境界,本以为道基浅之又浅。但见王萍水如此得意的样子,难道她轻而易举便突破的境界,其实颇为厉害?
不过——想想自己居然和这种女人同在一个境界,还真是让人不快!
王萍水却将璇玑的疑惑误解做心生怯意,她全然没有注意璇玑刚才轻描淡写便接下了她的攻势,抬手又想打人。
见她作势,璇玑心中冷笑:这女人不但自大鲁莽,还没有眼色更缺乏头脑。在自己眼里,她那三拳两脚不比一个不会拳脚的普通人更高明,居然还敢出手,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也罢,就让她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有资格教训谁!
璇玑唇角微扬,带起一抹讥笑,正准备让王萍水出一个大丑时,旁侧突然飞来一张朱砂云文的黄色符纸,甫一近身,便迸出一圈淡青冷光,以璇玑为中心,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
王萍水见状一惊,连忙撤力,高高落下的巴掌硬生生在离淡青光圈仅有毫厘之时顿住。
回袭的力道让她满脸通红,用力喘了几口气,王萍水才有余力满怀敌意地环视四周,寻找可疑人物:“是谁?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见她作势,璇玑心中冷笑:这女人不但自大鲁莽,还没有眼色更缺乏头脑。在自己眼里,她那三拳两脚不比一个不会拳脚的普通人更高明,居然还敢出手,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也罢,就让她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有资格教训谁!
璇玑唇角微扬,带起一抹讥笑,正准备让王萍水出一个大丑时,旁侧突然飞来一张朱砂云文的黄色符纸,甫一近身,便迸出一圈淡青冷光,以璇玑为中心,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
王萍水见状一惊,连忙撤力,高高落下的巴掌硬生生在离淡青光圈仅有毫厘之时顿住。
回袭的力道让她满脸通红,用力喘了几口气,王萍水才有余力满怀敌意地环视四周,寻找可疑人物:“是谁?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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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期修改,难免不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