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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31这是朕和太后感人至深的母子情。

榅皇姐的这位青梅竹马小男友,叫做柳生辙,朕如果没有记错春闱的排名正正好是在八十八名,还怪吉利的一数。

在这一科的举子中能考到八十多,无疑是优秀的,将来前途无量的存在。但若是以熠皇叔的要求,得进头甲的三名那就差得委实远了许多。

朕看向榅皇姐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一样是被熠皇叔操控人生的可怜人啊。

不过同情归同情,榅皇姐脑子进水的要求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朕有点好奇,榅皇姐这种降智主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念头。

要知道高家现在还能活着的人,可全都是心眼多成筛子的一群人,朕成天和这群浑身心机的人待一块儿,可是常常觉得朕脑瓜不够用的。

以前宫里办宴会,朕也没怎么和榅皇姐接触,竟然从来不知道榅皇姐是这样的瑰丽奇葩的傻白甜人设。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像熠皇叔的女儿,不都说女儿像爹嘛,这也不准啊。

榅皇姐并不知道朕在脑子里编排她什么,看见朕不说话,就又要哭着求朕。

这回朕没有亲自去扶了,奇葩这款,如果是偶尔看看稀罕,那朕还是有耐心的,可是哭哭啼啼准备道德绑架这种,就别怪朕没有道德了。

朕冷着脸喊了一声:“王喜福。”

王大聪明眼疾手快地在榅皇姐跪下之前,和他徒弟王富贵儿一起把榅皇姐扶了起来,顺便把人摁在椅子上。

看榅皇姐还想跪,王喜福作为奴才也不好对榅皇姐太过火。

朕心里头有点不悦,对王喜福说:“榅皇姐既然想跪,去拿个软垫来铺着,不要在朕这里受凉。”

听了朕的话,都不用王大聪明离开,和旁边的宫人对视一瞬,马上就有宫人捧着软垫过来。接着眼疾手快地往榅皇姐要跪的地上一放,王大聪明顺势松手,榅皇姐扑倒在软垫上头,人还有点懵。

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爬起来坐回椅子上,毕竟以高榅从小接受的教育,她现在扑在软垫上的样子,实在是很失礼。

按照榅皇姐的想法,她以为析弟弟是要再来搀扶她一次的。而且来扶她的两个公公,明明力气很大,怎么会忽然松手!

“榅皇姐还想说什么?”朕重新捧起假的《论语》,好整以暇地看着榅皇姐。

成全她,谁来成全朕啊!

春闱科举本是三年一次吸纳民间人才的机会,也是朕在朝堂上培养自己势力的机会。结果呢,去年天降灾祸,这事儿谁也料不到,但那一朝也没有因此取消科举的,到了朕这里,硬是让人给搅合着取消了。

又等一年,好不容易要办,结果考前还被人传谣、造谣,试图再次搅黄今年春闱,要说没有人在背地里搞事,朕是不相信的。

现在榅皇姐过来求朕,背后是她自己脑子进水,还是熠皇叔试探?

或者,是榅皇姐的母家?十三王妃是世族之女,若是一直以来和熠皇叔不亲近,有其母族的人给榅皇姐洗脑,敌视皇族,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朕不再看榅皇姐,而是继续看这本假《论语》书,反正不管榅皇姐说什么,朕都不会答应的!

“析弟弟,我与柳郎是真心的。”榅皇姐试图跟朕打感情牌。

不过什么真心不真心,柳生辙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会取的名字。

朕想着先前没看完的《大齐悬案集》,拿起来把一段儿剧情看完,才问榅皇姐:“……既然真心,他可知你今日来朕这里哭闹?”

被晾了许久的榅皇姐听见朕提问,以为是她打动了朕,连忙对朕说:“柳郎他并不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若是被他知道头甲名次是这么来的,他定然不悦。”榅皇姐顿了顿,又继续说:“而且我与父亲的赌约,他不知道。”

榅皇姐的脑子里是真的进水了。

“榅皇姐可知春闱是多么严肃的事情?大齐三年一次科举,无数学子寒窗苦读数十年,就只等这么一次机会。”朕好声好气地给榅皇姐说事情的严肃性。

“可是,若是错过这次,柳郎与我就再无可能……”榅皇姐说着,几乎要哭出声。

“既然柳生辙不知此事,榅皇姐过来求朕的主意,是谁给你出的?”这件事儿必然不简单,三言两语聊下来,榅皇姐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真不像我们高家人。

虽然朕也没见过几个高家人,上一辈的高家人在朕出生以前就几乎死完了,朕这一代的高家人……

嗨,又想起大皇兄了。

大皇兄的母妃是魏家的人,当然,这个魏家和魏贤不是一家,每天在朕的神经上跳舞的头铁魏贤,自然不是世家出身的作风。

巨鹿魏氏是个小世家,跟王谢吴杨这四大家不同,魏氏是要稍微次一等的世族,但这家出名,是因为他们家盛产美人。各式地美人,铿锵玫瑰、淡泊如兰、高岭之花、盛世白莲,只要你想得到,这家就有。

大皇兄母妃静妃魏氏,在父皇登基遇到朕的母妃以前,就是王府里的高岭之花,美的不可方物,只能远观脑补她每天喝露水生活的那种仙女儿。

当年还没被静妃娘娘下毒之前,朕觉着她是白莲花,不含贬义的那种;在被她下毒暗害,又看她把锅扣在别人身上以后,朕觉得她真是个人才,难怪可以和太后娘娘battle好几年,是个狠角色。

榅皇姐的母妃就是出自这个魏氏,传说中的温婉贤淑,又痴心长情,只可惜红颜薄命,跟着熠皇叔去了襄阳以后,就没机会再回来了。

就算是现在,任谁提起榅皇姐的母亲魏氏,那都是大齐男人最想娶的类型。

如果是这个魏氏背地里撺掇榅皇姐搞事,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朕看向榅皇姐的目光带了点逼迫的意思,原本还想继续哭诉的榅皇姐被吓住了,支支吾吾地说出她这回过来,是听了她三表妹的话,就想要来试试。

听完来龙去脉,朕想了想,对榅皇姐说:“点柳生辙做头三甲是不可能的。”

榅皇姐听见朕这么直白地说不可能,又有些着急,对朕说:“柳郎相貌不凡,若是点为探花,也还是能说得过——去。”

看着朕的目光,榅皇姐的声音小了下去,又重新低头。

“春闱之事不容你儿女情长,但是榅皇姐你的婚事,也并非全然没有商量余地。”朕看向榅皇姐的目光带了点戏谑,这是封建社会唉,皇帝想做什么事儿,还真没有谁能拦得住。

区别只在于皇帝做完以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做一个声色犬马、暴虐成性的皇帝,就要做好被宫女勒死的觉悟。

做一个不理朝政、虐若昏聩的皇帝,就要准备好随时被下头的人篡位的思想准备。

哦,这事儿扯严肃了,一个郡主的婚事而已,朕想安排一下其实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儿,只是朕要不要这么做,就得看榅皇姐能付出什么代价了。

毕竟熠皇叔是摆明了不满意柳生辙,朕若是违逆熠皇叔的意思,给榅皇姐赐婚,想想就,刺激。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阶级社会嘛,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一点朕也不好评价什么。

不过朕也不用这么头铁亲自下旨,若是太后娘娘知晓榅皇姐身上有这么大的一八卦,恐怕能半夜笑出声,然后愉快地给熠皇叔添堵。

他俩的矛盾基本是债多不愁,再多一笔也没什么关系……吧?

朕理所当然地想让太后娘娘替朕背锅,还真是高家传统,感人至深地亲情.jpg

不过做法迂回了,回头熠皇叔把账算朕头上,还是算太后娘娘头上,还要看朕现在怎么做。

尤其是现在太后娘娘根本不见朕,这事儿要怎么让榅皇姐把功劳记在朕的身上,再让熠皇叔把仇恨值算在太后娘娘身上。

朕想了想,让宫人给高榅梳洗一番,换身衣裳,随朕出宫。

榅皇姐怔愣,重复一遍朕的话:“出宫?”

朕还是蛮淡定地,重复一遍:“出宫。”考虑到高榅不是王喜福,估计不能理解朕的意思,朕补充道:“榅皇姐带朕去看看那个柳生辙,见过以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先前宫宴上头一百多号人,朕虽然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可是跟脸还是不怎么对得上,柳生辙又排在八十多,没印象是正常的。

朕的关注点能放在二十名就不错了。

朕倒是要去看看,把能榅皇姐迷得五迷三道地柳生辙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榅皇姐脑子再进水,也是皇室的人,她要是被什么渣男骗了,丢人就不说了,回头还是得朕处理……

这个时间出宫,文渊阁的大臣们在吵架,他们肯定没工夫盯着朕有没有在宫里,想到这里,朕不由地催促高榅:“榅皇姐快去收拾收拾。”

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榅皇姐被王喜福安排的小宫人领着去洗漱了。

朕坐在榻上翻了两页书,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心里头十分兴奋抑制不住。出宫唉,说出来很正经地理由出宫!朕想了想,让王喜福过来给朕换一身常服,雀跃之情怎么都掩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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