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第二天。霏黎宫,悠然在慧莲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外加是否拜见皇后的利弊分析之后,终于艰难地离开舒适温暖的被窝,开始了第一次浓重的装扮。
“慧莲,这个不要抹在脸上,丑死了。”悠然紧拉住慧莲的手无比心酸地卖萌,“不行,公主,这是皇室必备的胭脂,必须要用。”“那这个金片可不可以不要贴在额头上,好痛。”“不行,公主,这是……。”于是在一个时辰的拉锯战之后,悠然还是乖乖地任由慧莲将她装扮成富丽堂皇的模样,穿上了传说中的十二层宫装。
在简单地用完早餐之后,悠然带着她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朝着未央宫走去,为啥说是大部队?自从受封之后,皇帝赐给了她十八个宫女,十八个太监,再加上太后的赐予,这规模是相当可观。
未央宫。
“不是说今儿早上,君凰公主会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吗?怎么这个时辰还未看见人影呢?”丽嫔端起茶杯啜饮一口,率先打破不同寻常的沉默。
“君凰公主初入宫,便获得无上荣宠,就连咱们作为她的长辈也得礼让三分。”四妃之一的淑妃百无聊赖地放下把玩很久的指甲,浅笑着说道。皇后,你还忍得住吗?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了就恶心,可如今呢?一个刚进宫的黄毛丫头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我看你还有何威严?
“淑妃这话说得可就不在理儿了,长辈就是长辈,这小辈见了长辈就得恭敬着,更何况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岂容一个小小的公主在此放肆?”皇后的马前卒德妃不甘示弱地回击。
“哟,你瞧我这张嘴,怎么连皇后娘娘也一块说进去了呢?该打该打。”淑妃依然笑意不减,装模作样地拍着自己的脸。
“行了,茯苓还只是个孩子,不懂宫里的规矩,情有可原。咱们做长辈的何必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皇后望着做戏做足的淑妃,突然开口道。淑妃倒是好计谋,想借此挑起本宫和东方茯苓明面上的斗争,想要隔岸观火,还要看本宫有没有这个心情点燃这把火。当本宫傻了不成?尚未了解那个丫头的性情就贸然出手,那可就太过愚蠢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君凰公主到。”伴随这一声,几乎所有的妃嫔全都将目光转向门口,只见悠然一袭蓝色宫装,袅袅婷婷地朝着她们走来,众人渐渐看清楚了她的模样,不禁怔住了双眼,她挽着一头飞云髻,额发上挂着水晶琉璃坠,一双顾盼含情的双眼清澈可人,与头上闪亮的发饰交相辉映。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她的身上,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儿臣给母后请安。”悠然恭敬地行了跪拜之礼,这一下,众人才陆续回过神来。
皇后看着悠然恭敬的模样,心中一阵快意,凌月,你和本宫斗了这么多年,结果你的女儿还不是乖乖地跪在本宫的面前,哼,茯苓不必行跪拜之礼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沧云,还不快去扶君凰公主起来。赐坐。”皇后笑容满面地注视着悠然,“茯苓,你长大了,这赛天仙的容貌连母后都认不出了,唉,一晃就十年过去了,想当年你还只有几个月大,母后抱着你啊都紧张,怕摔坏了。”
看着皇后一脸慈祥地和自己叙旧,悠然坐在雕花木椅上心中叹道,怎么宫里的人都不按常理出牌,拜见太后,太后哭了,拜见皇帝,皇帝呆了,拜见皇后,她竟然没惩罚自己姗姗来迟,还一脸陶醉地回忆我的小时候。唉,世界疯了。
正当悠然准备回应皇后的深情话语时,坐在皇后下首的南宫子卿突然开口道:“皇后娘娘,您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茯苓的亲娘呢?”她掩唇一笑,“这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进宫多年的老人,您那些年是怎么对待茯苓的,她们比臣妾更清楚。”说完轻抚着唇角,一脸邪魅地注视着低垂着眼的悠然。
“南宫子卿,你大胆!”没等皇后开口斥责,德妃抑制不住激动地站起。“余依莲,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本宫名讳,来人,掌嘴。”南宫子卿冷下眉眼,命令道。身后的锦言,锦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扇了德妃一巴掌,而后迅速回到南宫子卿身后。
看到这一变故,悠然大吃一惊,这位应该就是宠冠后宫的南宫贵妃吧,虽然听慧莲说过,她在后宫之中做派大胆,任性刁蛮,但没想到她竟然当着皇后的面就敢直接处置高阶嫔妃。
“南宫子卿,你放肆!”皇后被这突发的一幕彻底激怒,看着被打之后还处在呆愣状态的德妃,“德妃贵为四妃之一,岂容你想打就打,你将本宫置于何地?”这时,德妃才清醒过来,腿一软跪倒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南宫子卿无所谓地看着发怒的皇后,“怎么,臣妾罚得不对吗?德妃直呼臣妾的名讳,难道不是以下犯上?”她站起身来,“皇后娘娘,您这儿哭声不绝,臣妾觉得心口不舒服,先告退了。”说完竟是不等皇后准许,便施施然带着自己的宫女回宫了。
看着南宫子卿无视自己的权威浅笑着离开,皇后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要不是看在你的父亲支持哲儿的面上,本宫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岂容你在未央宫放肆?
此次拜见皇后,便以亲眼目睹南宫子卿的刁蛮落幕,不过,临走的时候,悠然顺便带走了皇后的众多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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