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蒙蒙的,一个女孩儿独自徘徊在火车站门口。静静的,低着头。路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不知此刻她的世界在下雨。眼睛红肿着,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长长的睫毛随着泪珠的滑落一颤一颤的,白皙的皮肤此刻也染了红晕。若是她抬起头,绝对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静静的,脑袋里却在回响着萧平昨夜说过的所有话。
“是,你是漂亮,是完美,可是老子已经玩够了,不要了,你懂不懂!”
“我爱上别人了,她比你更好看,好吧,即使她不好看但在,而她我心里谁都没法和她比!”
“怎么?这会儿还想勾引我?好啊,可先告诉你,别想我为你负一点责任!”
“颜冉竹,你是没人要还是怎么样?非缠着我,麻烦以后别打扰我,你滚!”
……
“萧平,我不是没人要,不是输不起,只是我爱你啊!爱到可以放弃尊严,爱到可以没有自我。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忘了吗?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一切了吗?你忘了你说会爱我一生一世,会陪我一生一世了吗?”自言自语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
“算了,也许出去散散心就好了!”冉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强迫自己笑了笑,走进了候车室。
自己手里这张票是六点开往杭州的,此刻已经到了检票时间。以前总想着等他们有空了就一起出去走走,去西藏,去东海,去看看这片广阔的天地。
可是如今,就自己吧,一个人一场旅行。伸手拿出手机按下关机键,再回头看一眼,看到的只有候车室宽阔的大厅。微微一笑,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检完票,转身走出火车站时,看到一旁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很美。只是大大的会说话似的眼睛红肿着,鼻头也红着,两腮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虽然也很美,只是这种感觉却让颜冉竹心惊了下。这样的自己虽然很美但却像是一朵过多雨露滋润要败了的花。
怎么会这样?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小姐!”一道甜甜的嗓音拉回了颜冉竹的思绪,“您要是再不走,火车就要开了。”
“嗯,谢谢,我知道了。”回头对着乘务员小姐笑了笑,深吸了口气踏上了火车。
其实,她也并不是想去杭州,就随便走一走,散散心就好。然而却不想这一走确实到了个古镇。
那天火车行驶在路上,而颜冉竹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切,直到过了片树林,可以远远的望见一个小城的轮廓。
火车就在不远的前方停了下来,颜冉竹也在这一站下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着这里好像和自己很有缘,那个小城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她一样,好像灵魂,好像宿命。
下了火车,就有各种各样的的士去小城,心不在焉的随手招了车,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小城,不过十分钟左右就已经看到了小城的城门。
“师傅,麻烦你在城门口停下来就好。”
在城门口下了车,颜冉竹抬头看向城门。城墙是由石块砌成,那种石块就好像是长城一样的。
城门上用小篆写着“襄城”两字。“襄城?”颜冉竹抬起头,轻声念出那两个字,最后莞尔一笑。这个小城有点意思。
走进去,是一排排整齐的古香古色的屋舍,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古代的城市。
“这位小姐,请留步!”颜冉竹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被人叫住。
“嗯?”回过头,看到叫她的人。那是一个身穿道袍的老人,此刻他正捻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怎么了?老伯?”颜冉竹对着他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我看小姐的面相是个贵人,只是……”
“只是什么?”颜冉竹走近他,饶有兴趣的模样看他。
“只是小姐你前生缘未尽,可惜……”老人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待再抬头,却见颜冉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伯啊。”颜冉竹低头,“我看你才像个神棍诶!”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就要走。
“小姐,不论你信不信,希望你要记着日后不要太过执着,有时候,遗忘也是一件幸事。”
莫名其妙!颜冉竹嘟囔着离开,继续欣赏这里古色古香的建筑。而她却不知道这似乎是一语成谶,她日后就是因为太执着了……
——颜冉竹的分割线——
“额……头好痛!……”颜冉竹醒来时只觉着头好痛,像是没睡好一般,伸出手轻轻地揉着额头。怎么搞的,自己昨天明明睡得很早,怎么头还这么痛呢。
“小姐,您醒了?”正在颜冉竹疑惑的时候,床前的幔帘被缓缓收起,一个粉衣女子出现在她的床前。
女孩子将床前两边的幔帘都收起后,就俯身要扶颜冉竹起来。
颜冉竹一直在瞪着她,眼里满是震惊。自己这是在哪里,昨天不是在游玩吗,然后晚上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怎么现在……
“你……”颜冉竹正惊讶的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头痛大做,“啊!”
“好痛!”抱着头,颜冉竹不停地在床上打滚儿,此刻她的头就好像要裂开一样,似乎有很多东西想要钻进去又钻不进去。
“小姐,你怎么了?”一旁流苏焦急的问着,伸着手想要触摸,又不敢触摸,手就那样僵在那里,不知道到底该放在那里。
“头痛……好痛!”双手揪着头发,不停地叫着,汗珠也已经沁了出来,打湿了散在额前的头发,身上薄薄的一层亵衣此刻紧紧地贴在身上,而颜冉竹此刻就只会喊痛。整个头皮就好像在一层层的被剥下来一般,撕裂的痛让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流萤,流萤,快,去找大夫!”流苏见状大声的对着外面正在给小姐准备洗脸水的流萤喊着,此刻她只希望大夫早点来,只希望小姐可以不要这么痛苦。
“啊!”颜冉竹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终于晕了过去,留下手足无措的流苏。
一点点零碎的画面,不断地挤进她的脑海里,最后又汇成一个片段,一个故事。就这样这些画面不断的涌进,不断地结合,而颜冉竹也终于再次沉沉的睡去。
……
“小姐?小姐?”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不断的叫着自己,努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又眯了下眼睛才又缓缓睁开。
睁开眼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这个是天佑王朝丞相府大小姐颜冉竹的房间。微微闭闭眼睛,想着发生了什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好像穿越了。
“流苏?”掩去眸子里的震惊与不解,当沙哑的声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颜冉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好疼,像是要着火一样。
“流苏,水!”见流苏一怔,就要扑过来,她赶紧指了指喉咙,吩咐流苏去倒水,而自己则挣扎着坐了起来。
“小姐。”流苏赶忙倒了水递了过来,颜冉竹接过水,向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大口的喝了起来。灼烧的喉咙在清水的滋润下终于不再那么疼痛。颜冉竹抬起头,将杯子递给流苏,轻声道,“我还要一杯。”
正喝着流苏递过来的第二杯水的时候,流萤走了进来,“姐姐,小姐醒了没有。我刚刚去熬了清淡的米粥,小姐醒来正好喝。”说着走到桌前,将手里的托盘放了下去。
“小姐到底怎么了?”从她的声音里颜冉竹听到了些许哽咽,心不由暖了点。
“流萤有心了,我还真的饿了。拿过来,我尝尝,看流萤手艺进步没有!”心里悄悄一叹,耐不住心里的亲切,冲着流苏眨眨眼,将杯子递给她,轻笑着开口。
“小姐,你醒了!”流萤听见自己从小听到大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身子一震咻得回过头见颜冉竹靠在床上看着她。“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终于醒了,夫人在天有灵,太好了。”流萤跑回来跪在她床前,眼睛通红的看着她,不住呢喃。
看着流萤眼睛红红的,像是傻了一样的模样,颜冉竹不禁有些心疼,“对不起。”
“你个丫头,就顾着和小姐说话,也不知道给小姐盛碗粥,小姐都说自己饿了!”这时流苏打断颜冉竹的话,端着盛好的粥走过来,“小姐不用和我们说对不起,这是莫要再吓我们了,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本来还好好的……”
颜冉竹听流苏所言,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没事儿,快把粥端过来,我饿了。”
“嗯,小姐一定饿了,我刚刚熬了小姐最爱的桂花米粥,小姐尝尝。”流萤见颜冉竹不愿说,赶紧道。伸手端过流苏手里的碗,用小勺轻轻地搅动着,舀起一勺,凑到嘴边轻轻地吹着直到确定粥不烫正好喝了的时候,才将小勺递到颜冉竹嘴边。
轻轻地摇摇头,伸手接过流萤手中的勺与碗,“我自己来!”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放进嘴里,待喝下后,才抬起头对着流萤笑道,“这全府里就流萤熬得桂花米粥最得我心!”
然后在流萤大大的笑脸里又喝下一口。
“流萤,你去帮我找一套衣服。”喝了几口,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流萤与流苏,颜冉竹轻声道,“我觉着身上很不舒服,流苏去帮我去准备沐浴的物品。”
“嗯,小姐!”流萤和流苏出去后。颜冉竹才停止喝粥的动作,勺子不停地在碗里搅动着。
昨天自己到了襄城,然后在那里逛了一天。没想到睡醒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穿越?可是为什么?忽然想起昨天那个老伯,前缘未尽?那原来的颜冉竹呢?这颜冉竹难道死了?想起刚刚的头疼,还有那些拼命塞进脑子里的记忆,但是从这些记忆里自己没有看到颜冉竹究竟因何而死啊!想着心不由一紧,这个女子死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自己穿越在她的身上不是随时都会有危险!
摇摇头,按捺住心里的担忧,继续整理记忆。如今天下并未统一,以天佑王朝和北燕国势力最大。而她是天佑王朝的人,现在是仁德十五年,在位的皇帝是天佑苍丰,国号仁德,称仁帝。而自己,也叫颜冉竹,是当今丞相颜升的长女。
说来,这丞相府很怪,主子除了丞相就是两个女儿,没有夫人也没有小妾。颜冉竹是丞相的夫人所生,是嫡女。记忆里颜丞相对颜冉竹很好,极尽宠爱,从小要什么就给什么,只是他好像很忙,一般也不来看她。只是颜丞相宠女如命却天下皆知,而记忆里颜冉竹很敬重自己的父亲。
除了自己,颜丞相还有一个女儿,名叫颜冉清。这个颜冉清和颜冉竹不是同母所生,但是她也不知道她娘是谁。同样没有母亲,相对于颜冉竹,颜冉清的日子就要难过一些,颜丞相似乎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大女儿,对于小女儿却是不闻不问,但是总得来说也没有亏待。
相对与其他人家,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府的后院着实空荡了些。
最让颜冉竹头疼的是,这具身体还有个即将大婚的未婚夫!未婚夫是当朝三皇子封云王。这个云王爷和颜冉竹算是青梅竹马,似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而颜冉竹也一心喜欢着他。至于大婚还是三个月前皇上赐婚。而那云王对颜冉竹似乎也并非没有意思,毕竟颜冉竹相貌性情家世都不错,配他倒也算门当户对。这云王爷似乎还是太子的有力候选人之一,母亲是中宫皇后,而他似乎对此也是志在必得!在记忆里,他对自己好像总是柔情款款,甜言蜜语。最让颜冉竹纠结的是,这三皇子和萧平长得居然一模一样,双胞胎也许都不会有如此相像。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婚期已经不远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讲她不可能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或许此刻因为记忆和长相的关系,她对他很有好感,对于这门婚事似乎也并不排斥。
思量间,一碗清粥已经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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