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没放在心上,或是其他原因。
虞霈眉梢挑高,说生气倒不至于,只是多少有点异样罢了。
但更多还是,前几个世界的男人太乖,突来一个这种表面好实则内里腌着坏的,一时没习惯。
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过去了。
像这种男人,虞霈以前又不是没遇见过,到头来还不是该栽的还是得栽,只是花费的时间和心思多些。
她感受了□□内的状态,力量说不上充足,离最初巅峰时还是差些。
“宿主,快点,男主又被踹了好几脚......啊,男主受伤了!”
系统一边查看着那边的情况一边给虞霈转播过来,它着急,可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虞霈手中,她要不动,系统拿她也没办法。
“知道了。”
虞霈懒懒应了声,说是这么说,却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系统见着又要张嘴,结果女人横眉带着警告的眼神过来,它顿时鹌鹑式缩紧了自己的脖子,在喉间打转的催促也咽了下去。
等了几分钟,它才敢小心挪到虞霈面前:“宿主......”
虞霈“恩”了下,终于动了。
她从另一边绕去,放轻步子躲开人。
老胡他们拖着齐阜进了一个废弃的屋子里。
听着里头传来的动静,虞霈停下,闪身绕到背面,从破洞里看过去。
事情远没有系统描述的那么夸张。
齐阜不傻,自老胡他们直白说出他们的目的,便猜到了他们背后的人,不过就是因为他带的那些人触犯到了其他人的利益。
**不掺入这些纠葛,只追求短期成绩,现在正是混乱,谁有本事谁就能多分块蛋糕。
他们势头太猛,扎人眼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还真有人胆子这么大,在招待所就敢下手,将他掳过来胁.迫。
齐阜想了很多,各方面的因考虑了遍,发现其实摆在他面前也就两条路,一是老实听老胡他们的话,将“蛋糕”让出来,二是硬着骨头和他们耗下去,幸运点能活下去,运气不好则就葬在这。
而对于家里还一个人需要照顾的他来说,仅有的选择只能并必须选第一条路。
他没有那个资格和老胡耗。
齐阜吞了口血沫,再怎么不愿,也得低头。
老胡看出名堂了,满意笑笑。
“够了。”
他及时出声,喊住了围攻的人。
几个打手接到命令,停下,往两边散去。
老胡上前,“说吧,齐哥。”
一个哥字被他咬文加重,刻意放缓的语气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平日尊重的称呼变了味,怎么都羞辱极了。
齐阜坐起,自然垂落在两侧的手臂肌肉握紧又无力松开。
过长的头发乱糟糟,遮了一半额头,他的头微垂,谁也看不清底下的脸。
将其他人逼到绝境,欣赏着他们绝望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是有瘾的。
老胡饶有趣味看了会,便不再耽搁,拉起人逼问。
两人面对面,各自脸上有什么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齐阜还不是以后混迹多时的老油子,初入市场,能得到现在这么多,不过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从齐父留下的资料中学到的知识。
在老胡这种“老前辈”面前,想撒谎也得多过遍脑子。
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了。
老胡耐心不够,多问了几句挥手就要手脚伺候。
齐阜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压着火老实交代了一部分。
“就这些了?”
老胡不太相信。
齐阜抬眸,面目表情看向他,龇牙冷笑了声:“你当真以为我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就这么短时间能弄到多少。”
想想也是,老胡稍放下心,不过齐阜交代的那些,也够老胡他们大赚一笔了。
想到这,他斜视着人,面上掩不住的欣赏。毕竟像齐阜这么半大小子,能干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而且他对齐阜的身世也有所了解,就是因为有了一定的了解,才会惜才。
只不过——
可惜了。
老胡忽而笑得凶横了些,斩草要除根,自古以来都清楚的事,他怎么会不知。
今天这事算是彻底得罪了齐阜,他性子老胡也不是没听闻过,报复心极强。这要放他回去,难不成是等着人蓄力报复自己吗?
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干。
老胡收好东西,转身离开时,给了留下两人一个眼神。
那两人秒懂,慢了几步,逐渐脱离队伍。
人一走,立马关了门。
屋内的气氛随着那一声咯吱声瞬间变化,锋锐的杀意在这片空间蔓延。
齐阜像是察觉到什么,扶着自己的胳膊警惕起来,缓缓退后,弯到背后的手捏住了一边的木头。
屋外的人,摊手看着,看样子并没打算插手。
系统见着这样,急得不行,想催促又怕虞霈生气撂担子不干,不催促让它看着男主去死,那是违反系统条例的,它会受到惩罚啊!
系统生涯危矣!
“宿主......”
系统可怜巴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虞霈叹息摸了摸它的头,很是坚定:“再等会。”
等到齐阜濒临死亡时,她再出去。
像对付齐阜这种人,温水煮青蛙显然没用,既然如此,虞霈也不想干等着,一记猛药下去赶快完成任务,她就解脱了。
而目前,就是个下猛药最好的时机。
她倒想看看,在毫无希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流逝的过程中,突然出现个救星,齐阜那张漂亮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到时候,她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索。
这时候,坚硬伪装的层层壳下面也该破缝了吧。
虞霈设想了会,怎么都觉得刺激。
她抱着双臂,冷静看着屋内的动静。
受伤了的人被一点点逼近,在她面前的伪装早就卸下,阴沉着脸,眼中透着疯狂。
挥动着手中的木棍,试图用两败俱伤的方式,一拳换一棍。
那两人也坏的很,明知道齐阜打不赢两人,和溜耗子样玩着,一个劲逗弄。
玩够了,这才开始下死手。
虞霈倒计时,念到一后,拉着自己衣服撕破,然后转身破门而进。
操起破木凳一砸一个准,脚下不停出阴招,踢了裆,他们连句痛都没呼出,又是一凳子下去,把人砸晕过去。
啪啪啪——
虞霈扔掉木凳,拍了拍手,上头沾着的灰尘飞舞飘飘洒洒落了半空。
她扭头,往趴在地上毫无生息的人那边看了眼,转瞬间,换了副表情。
人哒哒往那跑去,她扶着人翻了面,抱在了怀里。
“齐阜,你怎么样?”
女孩着急问着,曾经的稳重早就不知道被丢去哪里了。
她抱着人,双手悬在空中,看着满身血的人儿,无从下手。
齐阜紧闭着双眼,脑袋昏沉,因失血过多,四肢逐渐失去知
觉,麻木得动弹不了。
灵魂像是离体,整个人轻飘飘,意识又混沌陷入黑暗中,浑浑噩噩,一直往远方飘去。
一无望际的天边,怎么都找不到尽头。
齐阜心里慌张,胸腔动静越发恐怖。
那种什么都抓不住,又无处可倚的感觉太令人心颤了。
“齐阜……”
远处传来声音,有人在喊他。
“齐阜......齐阜。”
一句句呼喊,一声比一声清晰,在最后,那声如惊雷,响彻整个天空。
齐阜被吓了一跳,从那虚空一下落了下去。
重重喘息了声,他缓缓睁开了眼。
被白雾遮掩住的景象变得清晰,朦胧的双眼无神盯着高处,一张熟悉的脸落在瞳孔上。
就在看清虞霈的脸那一瞬,缓速跳动的心脏腾得回溯,砰砰砰快速撞击起胸腔。
再次昏迷前,齐阜好像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明明确确在破冰而出。
万物复苏,大地回春。
................
“霈霈,休息会。”
陶刚捷端着饭进来,在一边的桌子放下。
房间铁床旁边,一夜未眠的人手撑着下巴,眼皮耷拉半阖着眼,明明困倦到不行,却还在强撑。
陶刚捷看得心疼,想劝又知道自己劝不动,犹豫着没说话。
“没事,再等等,等他烧退了再说。”
虞霈说着话,一边起身去试了床上躺着的人的温度。
陶刚捷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看清那人的脸后,眼神明显一顿。
他是昨天晚上接到虞霈电话的。
等开车过去接人时,才发现她旁边多了个男人。
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血,抱成一团。
亲密的姿态看得他扎眼,要清楚,这么久以来,虞霈都没和他那么亲近过。
当时情况危急,陶刚捷心中有再多情绪也只能埋着,帮着虞霈将人抬上了车。
一路上,他在前面开车,而后面,虞霈在脱齐阜衣服,给伤口止血。
等到了地方,虞霈又不顾自己身体,亲自操刀,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肯休息下。
结果休息了没几分钟,等陶刚捷去找人时,才发现她去了安置男人的房间,在那守夜。
这一串下来,陶刚捷难免不生出意见。
只是强行压制着,暂时没捅破。
“好了,烧退了。”
虞霈深深吐了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一直绷紧的身子晃了晃。
陶刚捷见此,连忙上前扶住人。
虞霈缓了会,推开了他:“没事,就起的太快。”
她双指揉着太阳穴,拧着眉毛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几秒,她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完全没注意到,在她推开陶刚捷那一秒,他的表情变化。
陶刚捷站了几分钟,才抱起虞霈往早就准备好的房间过去。
他将人放在床上,掀开被子盖好,转身出去就叫了个人,吩咐了些事下去。
等做完这些,陶刚捷看了眼齐阜在的房间,又回过头看向自己背后,面色阴沉的不像话。
月亮如果高高挂在天上,一视同仁对待众人,众人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一旦有了偏爱,那么,未被月光照耀的地方便会衍生黑暗。
人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