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经此一役彻底压住了谢家,谢青霭的判断失误不仅让自家丢掉了不少利益，而且连根基还被动摇了，谢家的一些人趁机提出不服谢青霭管教,导致谢老爷子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
谢青霭遭到了剧烈的打击。
谢老爷子没有责备她，只是教育了她几句，把大局平定下来后依然让她带领谢家。
“你什么都好,有野心是好事。”谢老爷子说：“但是不能过分急于求成,而且你需要找准我们谢家在金陵的位置。”
谢青霭并没有听懂谢老爷子的意思,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能急于求成？需要找准谢家的位置？
祝家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么，居然可以多点开花吗？还是说祝老爷子早就就在隐藏实力了,不然怎么能同时对多个领域出手呢……
谢青霭迷惘地走在金陵街道上,不知不觉就到了杏花阁门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腿走了进去。
接着就看到了正在和祝鹤羽聊天的牧遥，牧遥在看到谢青霭后笑着打了个招呼：“谢姐，你来了。”
“哈,哈,我来了。”谢青霭说道。
祝鹤羽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虽然他没参与，但他是知道最近祝家和谢家的商业斗争的。
“谢小姐。”祝鹤羽说。
谢青霭露出惨笑：“祝公子，你们祝家，真的是好手段呐。”
祝鹤羽：“啊……”
牧遥茫然地看向祝鹤羽。
这些乱七八糟的斗争牧遥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最近金陵的护肤业格外的动荡,她的产品销售情况不如她想象的好，不过她并不紧张,金子迟早都会发光的。
“我说,你们祝家好手段啊。”谢青霭再次恨声道。
祝鹤羽干巴巴地反击：“你们谢家也不差。”他不太会打这种嘴炮。
牧遥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说：“恩……你们一个是我的忠实顾客，一个是我的朋友，虽然按理说我不该说这话，但是如果要吵架的话还是出去吵吧。”
谢青霭差点吐血：“忠实顾客，忠实顾客……你是在嘲讽我吗？牧掌柜的。”
“没有啊。”牧遥露出了更茫然的表情：“你在我这里买了很多货了，的确是我的忠实顾客啊。”
谢青霭几乎要气死了：“牧掌柜可真会骂人啊，你这是嘲讽我成了祝家的狗？”
“啊？”牧遥又茫然了：“这和祝家什么关系？”
这位怎么这么会脑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祝家的关系么？”谢青霭不耐烦地说，她已经厌烦这种车轱辘话了，她要被牧遥的表现气死了。
这次牧遥和祝鹤羽同时茫然了。
“啥……”
“啊？”
那边的春浅想了想，突然间就想通了：“掌柜的，你和祝少爷的关系果然是那样吗？”
她给出了自己以为正确的解释。
牧遥差点噗出来：“乱说什么。”
祝鹤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那么想过。”
牧遥：“……你这个结巴有点意思。”
“咳咳咳……”祝鹤羽疯狂咳嗽。
春浅不愧是春浅。
谢青霭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突然明白过来了，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难道和祝家没关系？这不是祝家的铺子吗？”
“以前是祝家的，现在是我的。我和祝家……算是朋友关系吧。”牧遥说道：“不然呢？”
应该是朋友关系吧，虽然祝老爷子此前坑了我一次。
此时牧遥还不知道其实祝老爷子坑了她两次了。
“那祝老爷子为啥帮你卖货？”谢青霭提高了声音。
“因为是，帮忙。”牧遥说。
谢青霭差点气晕过去了。
她总算明白了，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祝家可以多点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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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居然是她误会了，杏花阁根本不是祝家的产业！她和个外来的商铺斗了半天，最后让祝家渔翁得利了！
牧遥看着谢青霭扭曲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谢姐……你没事吧？”
感觉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没，没事……”谢青霭说，“就是胸闷，闷，头疼。”
胸闷，头疼……嗯……
“啊，如果因为心情烦躁才这样的话，嗯，我马上推出一样熏香，谢姐有兴趣来试试吗？”牧遥说道，“是新产品。”
“熏香？新产品？”谢青霭瞬间亮了眼。
“是的，如果谢姐有兴趣的话过两天我可以送过去。”牧遥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好的好的。”谢青霭立刻说道。
……
等等，她不是刚刚还在生气吗？怎么一说新产品都忘了！结果凭借着惯性立刻就期待起来了啊这是什么鬼。
这次谢青霭开始生自己的气了。
02.
这场交锋过后，祝家除了一些无形的利益以外，还获得了谢家的几个胭脂水粉铺子。
祝老爷子凝视账单许久，说道：“我们把这几个铺子送给牧姑娘吧。”
“全听老爷吩咐。”兰爷已放弃思考。
接着祝老爷子主动去了一趟杏花阁，拿着地契和账本。牧遥吃惊之下赶紧招待了祝老爷子，用过茶后，祝老爷子直接说道：“祝家前些日子和谢家发生一些摩擦，最后收购了她家几个铺子。”
“哦，怪不得前些日子谢家大小姐被气成那样。”牧遥说道。
“谢家大小姐来找你麻烦了？”祝老爷子问道。
“也不算……”牧遥说。
“唉，那就好，说来也是我们祝家的错。”祝老爷子摇头，“兰爷，拿上来吧。”
兰爷从怀里掏出了地契账本等东西。
“这就是谢家的那几个铺子了。”祝老爷子说。
牧遥惊讶：“祝老爷子，这是干什么？”
春浅脱口而出：“难道是聘礼吗？”
……这还和前面发生的事整了个梦幻联动啊。
祝老爷子呆了一秒，接着说：“也不是不行。”
“噗……我觉得不行。”牧遥扶额，“春浅，别乱说话。”
“事情是这样。”祝老爷子说：“阿兰，你说吧。”
于是兰爷就老老实实把谢家对着杏花阁下手的原因说了，牧遥嘴角抽搐，啊，原来如此，这是第二次了吧。
“那个，老夫也没想到会这样……”祝老爷子说。
牧遥笑哭，这算啥，这也太巧合了吧，但是她能说啥呢。
“总之，为表歉意。”祝老爷子说：“牧姑娘就收下这个吧。”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牧遥表现得很大方，“不过我手底下现在缺点人。”
“好的。”祝老爷子说道，“我会安排一些人进去的。”
牧遥此举一方面是真的缺人，另一方面则是将这些个铺子的一部分权力交给祝家。她明白在此前发生的商斗中她的确起了一些作用，但出力更多的当然是祝家本人。这些个铺子……倒不如让自己和祝家的关系更亲密一些。
牧遥还是很懂进退的。
祝老爷子不禁摸了摸胡须，啊，真是不错的姑娘。
……如果当聘礼的话也是极好的。
03.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陵城逐渐风平浪静了。
牧遥的杏花阁终于有了一定的名气，虽然因为此前的各种冲击她的名气并不显著。
接下来她需要用更多的产品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这时，六扇门捕快程浮海返回了金陵。
他在这段时间将牧遥的身世调查了一遍，过去没有找到，牧遥开始经商似乎是从百花城开始的。他去了牧遥在百花城的杏花阁和杏花村，然后又走访了很多地方。他也调查到了楚留香当时亲自在房上给牧遥打广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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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金陵后，程浮海又从暗处观察了牧遥几天，接着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终于第一次踏入金陵的杏花阁。
他来这里是为了正义，是为了抓楚留香那个大盗，他没有其他意思。
他要买个盗帅熏香，这样就能更好的抓楚留香了。
虽然那个熏香本身很好闻，但那不是重点，嗯，不是重点。
“你就是牧遥。”程浮海硬邦邦地说。
“是的。”牧遥说，“这位顾客是要买东西吗？”
……
我不是假公济私，我是在干正事。
“恩……要盗、盗帅同款熏香。”程浮海说的时候还是结巴了一下。
“已经卖完啦。”牧遥说。
程浮海：………………
程浮海嘴角抽搐了一下。
感情他白做这么多心理建设了吗？卖完了？就卖完了？
程浮海的表情一时扭曲得很。
他完全傻眼了。
这种心理落差感让他一时间缓不过来。
“不过过段时间我会做新的。”牧遥继续说，眼前这个客人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不过他好像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啊，牧遥继续问道：“这位客人你很欣赏盗帅吗？”
“是。”程浮海脱口而出，过了几秒后，他缓慢的想到，恩，自己不愧是六扇门捕快，随机应变能力很好，恩，这下意识的演戏绝了。
……只能是这样，没有其他可能了。
“那就好，过两天我会推出盗帅最新款熏香的。”牧遥说，“到时候你可以过来买。”
“新的熏香？”程浮海从刚刚那种状态里挣扎出来，他皱眉问道：“盗帅的熏香还会换的吗？”
“已经换过啦。”牧遥说，“如果你有所了解的话。”
程浮海心中一凛。
是的，的确换过了。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些配方？”程浮海的声音冷了下来。
牧遥觉察到了什么：“这就是商业机密了。”
程浮海和她对视，忽的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我是六扇门捕快。”
然后他仔细观察着牧遥的反应。
“额，啊，你好。”牧遥说，“我是杏花村牧遥。”
忽的冷场。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也不怪牧遥，她没感觉自己犯啥事儿，所以对方直接亮身份自我介绍后，她第一反应的确是回个自我介绍过去。
……这没毛病吧？
程浮海不愧是六扇门的捕快，在最初的尬后，他严肃地问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我该说什么？”牧遥茫然：“我的生意一向以诚信为本……”
“楚留香。”程浮海沉声说道。
“哦哦哦，楚留香是大盗……你是指这个啊。”牧遥说。
“你和他一定有某种关系。”程浮海说，“你所做的就是他身上的熏香。”
牧遥：“恩……”
“那劳烦你和我走一趟吧。”程浮海说。
牧遥脑子里瞬间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情节：“你们会严刑逼供吗？”
程浮海沉默了一秒，没说话。
他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对牧遥的了解已经比较深了，他明白这个外表柔弱美丽的女子内心是多么的刚强。她并不是会泄露朋友机密那种人，但六扇门里却又真不是个好地方。
所以，程浮海挣扎着说：“会……”
牧遥惊了，她立刻说道：“你问吧，我都说，别逼供我我怕疼。”
程浮海也惊了。
这妥协得也太快了吧！
……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他自从踏入这个杏花阁后情绪就疯狂跌宕起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