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安的目的和梦轻舞一模一样,就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但是凌国安这次显然要失算。
瞧着宰相凌国安生气,梦馨儿眉目闪过一丝惊喜,‘活该,庶女就是庶女,连基本的礼仪都不会,现在惹怒宰相大人,连爹爹都保不住你。’
“轻舞——”梦德门焦急的望着梦轻舞,这孩子平时聪明,怎么一到关键处就犯蒙。
惹怒当朝宰相,这是多大的罪!
“宰相大人,轻舞还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梦德门已经决定,即使拼命也要压下宰相大人的怒火。
“狗屁的宰相大人!梦府还轮不到一只狗在这里乱吠!”
穿越而来,梦轻舞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在梦夫人面前装乖巧懂事,在梦馨儿面前假意讨好,还要去帮那蠢货皇帝应付外交。她堂堂一代杀神,什么时候活的这么窝囊过!
现在,还要看凌国安的脸色!她梦轻舞不想再忍!
“轻舞,你怎可如此放恣!宰相大人,求您不要怪罪轻舞。”梦德门已经跪倒在地,‘咚咚咚’不断朝着凌国安磕着响头。顿时,额头就红了一片。
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众人,梦轻舞,他保定了!哪怕是用这么低贱的方式!
梦轻舞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上一世,她是无情杀手,冷面无情挥刀杀人,见惯了世俗的冷暖,却从未有人温暖过她的心。她只是别人眼里的杀人工具或者一道催命符。
她未曾想过,自己还有心暖的一天。
“爹爹,你起来。”梦轻舞把跪倒在地的梦德门拉起,“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再也不会让你给别人下跪!”梦轻舞如誓言般的声音坚定的响起。
第一个让自己暖心的人,梦轻舞发誓,拼命也要护他周全。
“轻舞——”
梦德门焦虑的唤道,这孩子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否则自己怎么对得起她的娘亲。
“凌国安,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梦轻舞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牌子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字让凌国安猛然瞪大双眼。
圣医!
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执掌整个圣医的令牌,也是下任国师的令牌,凌国安做梦也不曾想到,老国师会提前把这圣医令传给梦轻舞。
这也代表着,下一任的国师大人,肯定是梦轻舞。
刚刚还是低贱的庶女,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未来宁国尊贵的国师大人,任谁都有些转不过弯。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那令牌绝对是假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梦馨儿。
她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上,是数之不尽的惊悚,梦轻舞这低贱的庶女,怎么可以突然之间凌驾于她的头顶。
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庶女,哪怕有幸荣获国师大人恩泽,然而庶女就是庶女,庶出的身份让梦轻舞永远低她一等。
可是——
这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此刻被全部土崩瓦解!
“轻舞,这牌子?”梦德门担忧的看着梦轻舞手中的牌子,难道真如馨儿所说,这牌子是假的?
虽说梦轻舞是国师大人的弟子,然而国师大人不止梦轻舞这一个弟子,另外还有三人。
这三人中,有两人的医术都和轻舞不相上下,而作为最晚入门,身份又是最为低下的梦轻舞?说实话,梦德门还真怀疑梦轻舞手中那块牌子的真假。
“这牌子自然是老师亲手赐予我,而我的身份不用多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宰相大人,下一任的国师就是我,梦轻舞!”梦轻舞眉眼处闪过一丝戾气。
牌子已然说明问题,而梦馨儿刚刚的话语还真让梦轻舞恶心。
“轻舞——”梦德门眼底一红,“我家轻舞终于出人头地了。”梦德门拍了拍梦轻舞的手,满眼的欣慰。
以前的梦轻舞虽然医术了得,然而她那柔弱的性子,梦德门还真怕她会成为别人的工具,可是现在,梦德门总算放心了。
“就算你是下任国师,我也是当朝宰相。论官位,我们不相上下,但你现在还不是国师!”凌国安胸口憋了一股子气。
本打算给梦轻舞一个下马威,现在却不得不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和梦轻舞好好商量着。
“是啊——您是堂堂国师大人,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圣医门的下任门主。以后国师大人有什么生疮害病,劳烦不要来找我圣医门之人。”梦轻舞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谁家没有个疑难杂症,谁又能保证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生病。
只要是人,就难免会生病,而生病自然要找大夫。全世界最顶级的大夫,就在圣医门。
“咳咳——轻舞。”梦德门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轻舞居然敢威胁当朝宰相!
宰相凌国安,原本叫张国安,是因为跟随先皇征战四方,打下宁国宏伟基业,创下赫赫有名的战功。功劳之大,已无法估量,封官至宰相,甚至被赐姓于凌。
凌和皇姓宁同音,乃国姓也。
然而就是这大宁国重大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宰相大人,却被梦轻舞当面威胁。
梦德门总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安全。
“轻舞,我今日不是以宰相身份前来,你自然也无需端着你的身份。”凌国安变脸之快,着实让梦轻舞有些侧目。
如此瞧来,这宰相当年能为先皇创下如此伟业,也是情有可原。
“那你说说,你来我梦府,有何贵干?”梦轻舞搀扶着梦德门,把梦德门牵引至凌国安的旁边,按坐在主位的另一边。
梦德门才刚刚坐下,就要起身,却被梦轻舞按住。
“你就坐这里!堂堂未来国师的父亲,这辈分难道还比不上宰相?”梦轻舞话虽如此,然而她的目光却集中在凌国安的身份。
这老头子是不是也该表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