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一贯作风就是斩草不留根,既然已经是敌人,哪怕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我也绝不会留丝毫情面。
况且你的母亲,本与我们无冤无仇,曾经却设计我的母亲,让她惨死。
这笔账,以前的梦轻舞逃避,不想报。但现在的我要讨回这笔账,逝者已逝,而生者如果连仇都不能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让人去请了梦德门,以及梦德门几个小妾,既然要整治梦夫人,自然要让梦夫人最讨厌的人在场。
相信,如果当着她们的面让梦夫人难堪,梦夫人那张老脸,一定会愈发精彩。
“轻舞,你唤我来有何事?咦,怎么大家都在?”梦德门才刚刚踏进这会客厅的大门,就发现所有的小妾都在此地,于是困惑的望着梦轻舞。
很显然,这件事和梦轻舞有关。
“爹爹,今日梦馨儿趁我不在,破坏了我房中的家具。我本想着,大家同为姐妹,她受了凌辱,发泄一番也是常事。我这当妹妹的,让让她也无妨。但是——”梦轻舞说到‘但是’两字的时候,眼圈一红,泪水差点掉了下来。
看的梦德门心头一疼,“乖女儿,别哭。但是什么,你给说清楚。爹爹自然会为你做主!”
自己捧在手心中宠爱的女儿,居然会委屈的想要哭。
这还是梦德门第一次看见梦轻舞眼红。
“但是我让丫鬟去账房支付一些皇上赏赐的钱财,可是账房的管事却说,那些钱财都被大娘取走。”梦轻舞低着头,声音很是梗塞,让人轻易联想起她现在哭泣的模样。
却不曾被人发现,她低着头的面容上不仅没有半丝的委屈,甚至还带着些许讽刺的笑意。
梦夫人,今日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上天无地下地无门!
“她敢!那些都是皇上赏赐给你的!梦三,去把大夫人给唤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理由私吞轻舞的赏赐!”梦德门这次是真愤怒了。
自己疼爱的女儿,可是自己却给予不了她美好的一切,反而自己还处处受到她的恩惠,这已然让梦德门在疼爱梦轻舞的时候,产生了片刻的自责。
然而现在,连原本属于梦轻舞的东西,都要被硬生生的夺走,也难怪梦德门会如此愤怒。
一盏茶的时间,梦夫人就被带到了这里。
“老爷,怎么大家都在这里?”还被蒙在鼓里的梦夫人,显然不知道大祸临头。
此时的她瞧见几个小妾一脸鄙视的望着自己,原本打算放低姿态的她顿时站直自己的身躯。在任何人面前装懦夫,也不能在自己丈夫小妾面前装!否则就会让她们以为,自己好欺负!
她却不知,这一点正是梦轻舞给她设计的圈套。
果不其然,瞧着梦夫人不屑一顾的眼神,梦德门双眼寒光迸发,“我问你,皇上赏赐给轻舞的钱财,在何处?”梦德门向来不管家事,只是这次梦夫人的行为已经严重触及他的底线。
不想理会都难!
“这——因为最近家中急需钱财,所以我暂时支用了轻舞的赏赐。”这是梦夫人和账房管事一早编号的台词。
一旦事情揭穿,就用这个幌子。
“大娘,果真如此吗?”梦轻舞抬头,一脸柔弱而悲伤的望着梦夫人。
顿时,让梦德门的心越发疼痛起来。
“我没有必要说谎。”梦夫人斜视梦轻舞一眼,虽在私下怕梦轻舞,但梦夫人不愿在那些小妾面前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自己是正妻,自己的身份、地位绝不能被那些小妾所压。
“那大娘敢发誓吗?”梦轻舞微眯着双眼问道。
她就是要把梦夫人逼入绝地!
“这——”
梦夫人显然有些犹豫,对于古人来说,人在做天在看,自己一旦发誓,就代表上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誓言。
而报应也会应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大娘刚刚在说谎?”梦轻舞娇滴滴的声音瞬间响起,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自然要更加努力的表现。
“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梦夫人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而随着她的誓言,梦轻舞无声一笑。
“既然如此,让人把账房管事叫来一问便知。”梦轻舞瞬间把话挑明。
猎物已经落入自己的圈套,而现在是收网的时候。
此时的账房管事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只是屁股上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连走路都有些颠簸。
才刚刚进入房门,账房管事就跪倒在地,实在是屁股上的痛意让他再也走不出半步路。而他本人又不能让老爷们看出,他刚刚被打了一顿。
“老爷,是——”账房管事刚刚准备开口,就感觉一道寒光射在自己的身上,抬头就看见梦夫人那双阴冷的目光。
“是什么,尽管实话实说,就算老爷不能为你做主,这宁国还有谁能大过当朝皇上。”梦轻舞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当梦轻舞话语落地的片刻,账房管事的目光一凝固,现在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启禀老爷,家中钱财完全足以支付日常开销。而二小姐的赏赐,是大夫人执意私吞的!”账房管事的声音清脆而高亮,让梦夫人雍容华贵的面容瞬间惨白无比。
“你胡说!”梦夫人痛斥。
“小人有没有胡说,老爷看过账本后自然会明白。”既然已经决定站在二小姐这边,账房管事自然要全心全意帮助梦轻舞。
只要梦轻舞一日不垮台,他就完全不用担心大夫人的报复。
“把账本拿来!”梦德门阴沉着面容,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事实已经很明显,而现在要的,只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