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过去的方仲永被那两个彪形大汉用力扔在冰冷的地上。其中一人拿了桶刚从井底打上来的水泼向方仲永,呻吟了两声,方仲永便悠悠睁开那沾着透明水珠的睫毛。
“将他用铁链锁起来。”杨凯用严厉的口吻吩咐道。不一会儿方仲永就被两个私人劳役锁住。
“今天让你再舒服一天,明天在和你好好玩一玩。”邪邪一笑,杨凯便拉着杨子茉的小手朝出口走去。
满墙挂着的刑具,烧着通红的铁把,一大桶清水旁放着的海盐和辣椒粉,粘着血迹的藤条,触目惊心的指夹。方仲永苦笑开来,他听说有很多府邸都擅自成立私人刑牢,可没想到这些东西有一天会用到他身上。
只是一个女人的爱慕被拒绝,就被说成是被男方占了便宜,然后便对他擅用私刑。这都不说,竟然还烧了他和思思辛苦做成的房子,这下他有什么脸面去和思思见面。
他居然连他们的小家都保护不了。
铁门开启的声音传来,芽儿一脸惊慌的走过来。趴在铁牢外双眼闪泪的看着满身湿透的方仲永。“公子,你没事吧?”
闻言,方仲永抬头看着芽儿,笑笑道:“我不碍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芽儿见他笑了,心里更难受了。
“这事与你无关,你别自责。”方仲永温和的安慰道。
擦擦眼泪,芽儿再次看着方仲永。“公子,你可认识什么人,我请他来救你,不然你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能有谁来救他,爹娘在金溪县离这里有些远不说,问题是没能力救他,在景德镇他只认识孟思思,可现在房子烧了,他没脸见她,再说思思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淡淡的笑笑,方仲永摇首:“没有,我没有认识的人。”
“你不是有你娘子吗?她人呢?”难道是他骗了小姐,这样说来还有一线希望。
“家没了,我有何脸面见娘子,姑娘的好心在下心领了。你走吧,别让你家小姐知道你来看我,牵就于你就不好了。”像是生死已无妨,方仲永拒绝一切好意。
咬咬唇,芽儿不知道说什么?今天她的确是冒死前来,不过看门的劳役是她亲哥哥,她到是不怕,她只怕这公子明天会生死成谜。叹了口气,芽儿难受的看了方仲永一眼便离开了。
要是死前能见到思思一面,他也瞑目了。
微弱的阳光从地牢的顶空照了进来,方仲永浑身颤抖,冷汗直流。昨天又是伤腿,又是被井水浇淋,今天身子烧烫不停。望着脚下寻食的老鼠,方仲永不禁羡慕起它们,至少这些小东西比他活跃多了。
铁门一脚被踢开,杨凯一身蓝色劲装满脸得意的走了进来。“小子,怎么样?我这地牢住着习惯吧。”
方仲永咬紧牙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抬头讽刺道:“与我想的相差甚远,我以为像杨府这么富有的地方,地牢至少也像个样子,没想到只凭外表评说还真不行。”
“你是说我杨府底气不足吗?”听出方仲永的言外之意,杨凯大怒。
“公子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也无话可说。”即使是关进他家地牢,方仲永也不想输阵又输人。
“好,好。”杨凯连连点头。“你嘴巴这么厉害,就不知道有没有我的藤条厉害。”说完取下挂在墙上的藤条,毫无预景的甩在方仲永身上。
“唔。”闷吭一声,那火辣的疼痛,差点让方仲永昏厥过去。不过片刻回神,方仲永朝他邪魅一笑又道:“听说杨府每月都从京城进一大批燕窝鱼刺,怎么力道还是这么薄弱。”言然之意又是给杨凯一耳光。他举手再次准备给方仲永一鞭,杨子茉和芽儿却在这时走了进来,看着挂在双链之间的男人,那显目的鲜血随着被鞭打开的衣服滴落在地上,芽儿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杨子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想起方仲永说的话,握握拳道:“哥,别打死他了,慢慢折磨他才好玩呢?”
杨凯对妹妹和蔼一笑,点头答应了。“行,就听妹妹的。”
杨子茉走到方仲永面前,伸手摸上他的俊脸,不懂的问:“你娘子有哪一点比的上我,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竟然违背我。”
方仲永轻笑出声,冷血的说道:“我娘子哪一点都比你强,哦,应该这样说。”方仲永装作恍然大悟。“像你这种心胸狭窄,心如蛇蝎的女人根本就不能跟我娘子比。”
“你。”气红了双眼,杨子茉抢过杨凯手中的藤条,用力鞭打在他身上。不过,方仲永这次连吭都不吭一声,与杨凯的力道相比,这实在是缚鸡之力。
见他连眉都不皱一下,杨子茉走到大桶旁抓了把辣椒粉,看的芽儿惊慌失措的跑上去阻止。“小姐,不要,不要。”
用力甩开芽儿,杨子茉一鞭打在芽儿身上,毕竟是女流之辈,芽儿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像是不解气,她又跑过去踢了两脚。方仲永心疼如刀绞的大声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点给我住手。”
“怎么?还是你根本没有娘子,而是看中了这个贱俾。”杨子茉不服气的问道。
“我看上谁都不会看上你。”那鄙夷的语气比杨子茉对两人的刑罚更冷上十倍。
杨子茉冷笑两声,看着一旁的劳役说道:“你去将这个死丫头,丢去后山喂狼。”像是想到这个劳役正是芽儿的兄长,杨子茉又指着另一个劳役道:“看着他,要是他没照做,你们都得死。”
“是,是。”劳役吓的赶紧扶起芽儿和她哥哥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