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气嘛,生气可是容易变老的,我知道我没提前告诉你们,是我的错,不过我当时确实正在忙着,没办法打电话,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很快就要到家了,告诉你哥哥一声。就这样,先挂了。”
“……嘟嘟!”
这死丫头真没礼貌,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挂了电话,合上电话的安然,转身对神色不太对的邢君烈,状似歉意道:
“你看,我真的待回去了,我家里人都已经着急上火了。”
闻言,邢君烈顿了顿,并没直接回答安然的话,而是吩咐前排的黑衣酷男,到附近的药店停一下,然后再送她回去。
车子在一家药店的门口停下,邢君烈亲自下车,走进了药店,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东西出来,上得车来。
车门被再次关上,车子重新启动,稳稳地驶向安然家的路上。
安然望着车窗外,霓虹灯在夜色下闪烁,尤其的璀璨夺目,飞速掠过的住宅区,也都亮起了灯火,从打开的窗户里,可以看到一家人聚在一起,或用餐,或玩耍,或各忙活各的,但不管做什么,都透着温馨踏实。
想起这么晚还有人在家等着她的安然,心中充满了温暖,幸福,感激,是的,她感激那个人给了她一对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让她不至于孤单,让她有勇气面对漫长的人生,以及人生路上设置的种种磨难。
“嘶!你干什么?”沉侵在思绪中的安然,被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惊醒,垂眸看去,发现邢君烈那厮,正用力的揉着她受伤的手腕,疑惑间,恰好刺激的药味传来,她恍然,原来这厮正不声不响的给他搽药消肿,看着他认真地搓着药水,安然觉得这人也不是坏的不可救药。
“嘶!好痛啊!你轻点。”手腕上猛地传来一股大力,疼得她眼泪横流,禁不住喊疼道。
邢君烈闻言,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见减缓,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好像她是白痴似的。
“你也是一名外科医生,难道不懂吗?不用力药水渗透不进去,怎么消肿?”
“嚎!这个我肯定知道了,但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是两码事了,我宁愿好的慢一些,也不想这么痛啊!……啊!你又在干什么?崴了的脚?我自己来就好。”安然见他搽完了手腕,又去脱她的鞋子,急忙大叫阻止。
手上还好,脚上就显得过于暧昧了,而且,疼是最主要的原因吗。
邢君烈那厮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边讥讽道:
“你确定你自己来,而不是放任它不管?”
咳咳!她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这是她的脚,她想怎么着,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搽完药没多大会儿,车子在一栋建筑物前稳稳地停了下来,安然知道到家了,准备开车门时,那名黑衣人已经提前下车打开了,用了药就是不一样,手腕上肿起的部分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片红,崴了的脚走路使力时,也没那么疼了。
下了车的安然,正打算转身回去,手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低头看去,原来是邢君烈给她的刚才搽剩的药,只听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余下的药刚好够用一个星期,若是被我知道,你没用,我会用刚才的方式惩罚你。”完了,戏谑地望着她。
想到惩罚,安然脸上先是一阵火烧,再是脸色蜡白,招呼都没打,就仓皇失措地小跑进了大门里。
邢君烈看着她还能跑,想来脚应该没那么痛了,这女人显然是很怕痛的。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邢君烈敏感地察觉到,一道清冷犀利的视线紧盯着自己,虽然没有敌意,但却暗含警告的意味,警告?警告什么?
邢君烈顺着视线望去,在那女人家的阳台上,一个瘦小的男孩的身影正掩在从屋里面透出来的光线下,看不清面目,但那双眼睛,却让他震撼,这样的眼神就是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帮派老大也未必有如此犀利,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上。
他是谁?为什么要警告他?而且,他从这个孩子身上,奇异地感觉到有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先是自己因为那个女人失控,再是电话中拥有着魔力的女孩声音,再是眼前这个更是离谱的血脉相连。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想再仔细看看那个男孩的面貌时,车子已经启动掉头了,调转了方向,邢君烈再次看向阳台时,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他只是看花了眼,仿佛那个男孩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他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靠在了真皮座椅里,也许是近来太过疲惫吧。
自从遇到那个女人之后,他越来越觉得疲惫,不是说处理事情上力不从心,而是对以前觉得得心应手,满怀激情的事情,现在反而却是索然无味,激不起一点斗志,哎!这女人还真是他的魔星,看来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